兰英一路领着晓兰过去,待行到一处假山石堆外,三人放缓脚步,慢慢靠近。 为了掩人耳目,李睿让遇安守在供客人歇息的厢房外,做出他因醉酒不支,在厢房休息的假象。 谁能又想到,人品高洁、白日里还在斥责陈浩不检点的睿王,此刻在狭窄阴湿的假山石洞里与沈鸢行苟且之事。 两人动静很大,李睿借着酒劲、又知此时众人皆在前厅宴席上,无人来此,所以放纵得很。 而沈鸢,自李睿与她最瞧不上眼的晓兰订下婚约后,嫉妒心让她发狂,再加上因上次争执,她被罚禁足,她誓要报复晓兰,所以卖力的讨好李睿,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兰草兰英两个小丫鬟早已面红耳赤,又羞又恨,晓兰却镇定得很,脸上瞧不出一丝波澜。 她听到沈鸢颤着嗓子在问李睿:“殿下,你何时娶我进门?奴家的身子可是早就给你了……” 李睿:“不是说好了,等聘礼一下,我就向表叔要你。” 说罢,他又添上一句:“这段日子,你且安心待着,不要去招惹她。” 沈鸢顿感满心委屈。 上次晓兰跌倒,明明是她自己摔下台阶去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当时,台廊上只有她在,晓兰指着她说是她推的,她百口莫辩,无故被罚了一个月的禁足,为此好久没能见到李睿。 她害怕李睿对她的新鲜期过了,将她忘记,所以今晚冒险约他来花园幽会。 沈鸢很聪明,不想在这个时候为自己喊冤败李睿的兴,只惋惜道:“我那表姐,虽说出自镇国公府,可她……着实配不上殿下,让她做睿王妃,委实委屈殿下了。” 沈鸢的话让李睿不免又想起了众人对晓兰的嗤笑,他又何尝听不出沈鸢的小心思? 脸色沉下半分,他冷漠道:“只要她出身镇国公府,即便是个瞎子瘸子,本王也会娶她!怨只怨你出身不好,不是镇国府的姑娘。” 沈鸢泛着桃花色的脸颊,瞬间白了。 “不过你放心,本王一定会将你风光迎进门。等本王继任大统之后,就会想办法废了她,届时,迎你做中宫之主也未尝不可……” 有了这句话,沈鸢浑身又充满了力气,彻底放下身段,趴在他面前侍候他…… 回去的路上,两个丫鬟已是气得哑了声,晓兰笑道:“怎的,被吓到了?” 兰草胆小,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只担心的看着晓兰,怕她受不住这样的背叛和打击。 兰英气得要吐血:“方才我们就应该当场捉奸,将府里的人都喊过来看两个贱人不要脸的样子。小姐,你怎么忍得住?” 从头到尾,不论里面两人如何火热,如何谋算她,晓兰都镇定自若,冷静的可怕。 她嘲讽笑道:“沈鸢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她已是睿王的人了,这样才能逼着李睿娶她。而李睿贵为皇子,你以为就凭一个表姑娘,父亲与祖母会为我出头?” 只要李睿愿意认沈鸢,父亲与祖母非但不会为她出头,只会赶趟的将沈鸢往睿王床上送。 前世,在得知沈鸢怀了李睿的孩子后,她也去找过父亲与祖母,求他们为自己主持公道。 可最后怎样? 她不过是睿王与镇国公府绑定利益的一颗棋子,而沈鸢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却将镇国公府与睿王之间的关系绑得更牢固,两方都乐见其成,惟独她被沦为弃子…… 夜风拂面,晓兰微微眯起了眸子—— 按着上世的推算,这个时候,沈鸢的肚子里已然怀上了李睿的孩子。 可从方才两人的对话得知,此时的沈鸢还并不知自己怀了身孕。 如此,一切都还来得及…… 了却了两桩大事,这晚却是晓兰重生以来,没有被梦魇缠身、安稳睡着的一晚…… 翌日醒来,晓兰吩咐了兰英一些事后,就带着兰草去上院了。 上院是大长公主的住所,是整个镇国公府最尊贵的地方,晓兰与睿王没有定下亲事之前,这里是禁止她踏足的地方。 她到时,叶氏与一双儿女已经到了,叶氏已服侍大长公主用完早膳,正细细向她回禀寿宴的诸般事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