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神间,只见秦安安对她轻轻颔首。 沈宁下意识松了手,车帘垂下,隔绝了视线…… 而她心跳如鼓,手指控制不住地轻颤起来。 半晌,马蹄声重新响起,又渐行渐远。 接着,车帘被人掀开。 邵彦站在马车下看着沈宁:“我记得你最喜红梅,玄武街上有一处梅园,明日去赏梅吧。” 沈宁愣了下,心底除难以置信外,还涌上丝丝欣喜。 她正要开口,却见他薄唇复启。 “淮平侯长子孟延南,会陪长公主同行。” 话落那瞬,沈宁的心口狠狠刺痛。 一股腥甜跟着涌上喉间,她忙转身掩住唇,咳得像是心胆俱裂。 等摊开手时,只见那白帕上血迹斑斑! 可沈宁看着那鲜血,苍白的面色却弯起抹却笑:“阿彦,看来明天不能去赏梅了。” 邵彦看着那血,拧起眉,转头吩咐驱车的车夫:“送长公主回府休息,再去传太医来。” 他没再说赏梅的事,也没再提及孟延南。 沈宁心底松了口气,但握着帕子的手却缓缓收紧。 邵彦三番两次提起旁人,无非是想与秦安安长相厮守。 她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想成全。 而是不能。 当年先帝册立邵彦为摄政王之后,便传唤沈宁到养心殿,与她再三叮嘱。 “邵家虽世代忠臣,但到底还是外姓,不可毫无防备之心。” “宁宁,明慎尚且年幼,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要护住他与他的皇位……” 可谁又能知,她夹在唯一血亲胞弟和心爱之人中间,两难抉择的痛苦? 回到府邸。 沈宁半坐在床榻上,原本清明的双眸此刻黯淡无神。 太医给她诊过脉后神色犹豫,言语吞吐不清:“长公主殿下,您体内的毒素已渗入骨髓,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闻言,沈宁的面色却没泛起半点波澜。 “本宫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