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敲打着玻璃窗,一下一下像是打在她心上。 江畔月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他们是合作关系,吃顿饭而已。” 杜禹泽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反而别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我看你还是小心点,男人是你的,公司也是你的,可要看住了。” 江畔月心里没来由的一紧,嘴上却还是辩道:“我跟雎洲一起长大,他是什么人,我还能不清楚吗?” 可正因为太清楚,她心里才越堵得慌。 在他眼里,自己就个出钱的股东,换取了这段她一厢情愿的感情。 杜禹泽走了,但他说的话却让江畔月的心情越发沉闷。 她靠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惫地揉了揉揉眉心。 六岁那年,父母离婚,她被她妈带走住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小镇。 在那里,她认识了沈雎洲,他们一起长大,念同一所学校,后来……更是成为男女朋友。 二十几年里,沈雎洲早已融入她的生活,跟她的生命一起刻入骨髓。 她没办法想象,没有他该怎么办。 雨停了,窗外余晖透过百褶窗洒在办公桌上。 江畔月从成堆的文件里抬起头,看了一眼手表。 想到沈辞西,她草草收拾了一下往医院去,还绕路去取了特地订的养胃粥。 打开病房的时候,江畔月不由愣了一下。 她没有想到沈雎洲会在这里。 看到她,病床上的沈辞西脸色便沉了下来。 “哥,今天蒋璐姐姐怎么没来看我呀?她上次来,给我带的那家的粥特别好喝!” 沈辞西说着,故意看了一眼江畔月手里提着的东西。 听到蒋璐的名字,江畔月心里一沉,她没有说话,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 沈辞西又一脸不悦:“东西放那么远我怎么吃,还不给我拿过来!” 江畔月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沈雎洲,把东西放到沈辞西跟前,语气还算温和:“那就趁热多吃点。” 沈雎洲这才抬头,看向她:“你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走廊上,沈雎洲眉头紧皱看着她:“杜禹泽的案子你交给别人,你不要插手,也不要往下查了。” 江畔月愣了一下:“这个案子已经十拿九稳,马上就要开庭了,我不能放。” 沈雎洲眼神一下冰冷,语气不容置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说了不许碰就不许碰!” 如此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不就是吃定了她会为他妥协吗? 带苦的酸涩涌上心头,江畔月只问他:“为什么?” 沈雎洲语气淡淡的:“宋家的事情你不要牵扯得太深,对你没有好处!” 是因为宋家?还是因为蒋璐是宋家的养女! 江畔月心口猝然一痛,对上他那双黑沉无波的眼眸:“是对我没有好处,还是你想袒护谁?” 走廊上的气氛骤然紧绷。 沈雎洲周身散发着一股冷意,不知是否被戳中心思,冷声呵斥她:“不可理喻!” 江畔月不想跟沈雎洲起争执,实际上,她连跟他争执的勇气都没有。 “这个案子我会交给靠谱的人。”她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又说,“结果还会是一样的。” 明明是要放弃了,还偏偏多此一举的加上那一句。 他说的对,她的确是不可理喻。 沈雎洲脸色稍缓,根本没在意她的后一句。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头顶乌黑的发旋,忽然问她:“这么多年没有输过一场官司,你会怕输吗?” 江畔月突然感觉有些奇怪,他从来不会问她这些事情的。 “什么意思?” 沈雎洲避开她的眼神,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没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