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检查了好一番,最后还给江颜测了个体温,也是正常的,“江小姐没什么事,就是......” “就是什么?” 看着熟睡的人衣物遮挡不到的肩颈,女医生交代道:“就是最近生活上要节制一些,醒来要多喝水,促进残留药物的代谢。” “手腕上咬出的伤口已经消毒上过药了,后边每天再涂两次药,直到愈合就可以了。” 医生走了没一会儿,江砚一脸担忧匆匆忙忙地找了上来,厉霆骁没让他进门,高大的身躯挡在入口处,“睡着了,不方便。” 江砚点了点头,“陆屿在查了,好好陪着她,有事叫我。” 后半夜江颜才懵懵然地清醒过来,她没在借月留宿过,陌生的房间让她感到害怕,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她自己,身上的酸胀感清晰地传来,恍惚的记忆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场甜蜜的噩梦。 不知所措地倚靠在床头,蜷缩着腿,豆大点的泪滴跌落在腿上的墨色被子里,晕染成一块块灰色。 厉霆骁端着餐盘和温水从门外进来,床上颤抖着肩膀的人,脸上湿漉漉一片,乱发黏在脸颊上,无声地落泪,无助又可怜。 眼睁睁看着她哭,不安和慌乱占据整个心头,厉霆骁着急把餐盘放下,直接上床,半跪在她身旁拍抚着她的背,凑到她面前轻声问:“怎么啦宝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哪里疼跟哥哥说好不好?” 江颜哭得不能自已,“厉霆骁......我对不起你。” 没由来的道歉听得他云里雾里的,“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做噩梦了吗?” 她宁愿刚刚那是一场噩梦,偏偏她看到对她施暴的人还在药物作用下跟厉霆骁长得一模一样。 可当时的他还在台上,不可能出现在厕所。 听到全是安抚的话,也不愿自欺欺人,她确信刚刚真的发生过什么,胸口闷闷沉沉的,脑子里全是嗡鸣声,无措地哭得更伤心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去推开他,“你走!你走!” “你走吧,厉霆骁,我们分手。” 分开的话在耳边飘荡,回响,既心疼她的难过又恼她的无情,胸腔里复杂的交织,找不到宣泄的出口,郁结在心里,厉霆骁抓住她推搡的手,紧紧贴在心脏的位置,“是不是我刚刚欺负了你,你生气了?” “你不能就这样狠心宣判我的死刑,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江颜痛苦地喊着:“你看到了不是吗?” “我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继续跟你在一起,这样对你不公平!” ![]() 她哭得肩膀上下起伏,声音都在颤抖:“刚刚是谁出现在这个房间里?是谁干的?” 听了她的疑问,像是反应过来她误会了什么,眼睛的酸涩突然褪去,厉霆骁把她搂进怀里亲了亲她湿漉漉的脸,吻掉她的眼泪,自说自话道:“只要不是你不爱我就行。” 听完这话,仿佛他的酸涩转移到她身上了,江颜眼眶更酸涩了,“厉霆骁,你别这样。” 第184 章 还分不分? “你是傻子吗?”厉霆骁揉了揉她后脑勺上的长发:“没有别人,一直是我。” 以为这不过是厉霆骁为了减少她的愧疚感说出来哄骗她的话,心里明明知道不可信又偏偏想要往相信的那一头靠拢。 盈满泪水的眼睛里的光亮一瞬间又熄灭,江颜抓着他的手臂,哀求道:“能不能把你的手机给我,我要报警......” 他算是看明白了,说了半天小丫头还是不信。厉霆骁给她擦了擦眼泪,哄道:“江小颜,你能不能相信我?” “霆骁哥哥,我好热啊,好热,我要热死啦......” “霆骁哥哥,你上来好不好?你上来——” 听懂他在说什么,江颜窘迫地捂住他的嘴:“好了好了,我相信了,你别说啦!” 厉霆骁偏头,微凉的唇瓣擦过她的掌心,捏着嗓子接着学她刚刚娇软的嗓音说话:“霆骁哥哥,我不舒服,我好像发烧了,能不能让我坐在上——” “你还说!” 几个小时前的记忆突然在脑海里从一个个画面连接成破碎的片段攻击着她的羞耻心。 能这么清楚地说出她说过的话,她不得不信刚刚被她当成解药的人确实就是厉霆骁。 江颜的脸直接涨红成猪肝色,捂着耳朵蒙头躲进被子里。 厉霆骁隔着被子凑到她的脑袋旁边,“那你说,还分不分手?” 气咻咻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变得沉闷闷的:“分!” “还分是吧?”厉霆骁又捏着嗓子模仿她被药物支配求贴贴的语气说话:“霆骁哥哥,我好热啊,要热死啦你能不能帮帮我......” “不分了不分了!你别再说了,求你了......” 厉霆骁:“那把扯着被子的手松开。” 害怕再听到自己不清醒时说的那些让人羞耻的话,江颜果然松开了,下一秒被子就被扯开,厉霆骁躺着把她的头托到自己胸膛上:“在台上看到你脸红红的往外面走,我不放心地跟江砚打了个招呼跟了出来。” “人群盖住了你的身影,我想你应该是要去上洗手间,就找了过去,看到你的时候整个人脸红得像发烧了一样,身体都站不稳,后面还追了个侍应生。” “手腕上的伤口是不是怕自己不清醒咬的?” 江颜沉闷闷地应了一声:“上厕所前还看到你在台上,我以为我看到的是幻觉。”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厉霆骁抚摸着她的后背说:“你哥已经让人去查了,不管是谁,我都让他付出代价。” 好不容易安抚下她的情绪,喂着吃了点东西,卸了妆擦干净了脸,参加婚礼本就累了一天,到底还是太疯狂了,江颜拖着疲惫的身躯很快又睡着了,陆屿过来把他叫出去。 江澜清的办公室里捆着一男一女,他气急的重重一脚往侍应生小腹招呼:“玛的!还养出这么个白眼狼来。” “老子让你说的实话!” 侍应生挨了一脚,闷哼一声,颤颤巍巍道:“老板,我真的只是看江小姐不舒服的样子,想去扶她......” 身旁跪着的人又挨了几脚,徐依依跪在地上吓的发抖,“哥哥,我、我只是因为...因为你今天结婚,太高兴了,要去给江颜妹妹敬酒,可是她态度很不好,把我的酒杯推到一边......” “我一时生气,才溜进她的房间弄坏她的东西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跟她计较这么多了......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闭嘴!”捧着那张已经划破得不成样的毯子,江砚只觉得头疼,“陆屿,你先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样的。” “都不说实话。”厉霆骁眼神阴翳得吓人,“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实话。” 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功夫,沈澈就带了一堆人过来,挤满了整间办公室,江澜清没兴趣看这种货色的现场直播,主动退了出去。 江砚,厉霆骁也都陆续离场,一群身强力壮的保镖开始发作,边解开外套边围拢了过来。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滚开!滚啊!”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江砚的妹妹!你们敢碰我试试!” 身上的礼裙被剥落,徐依依突然害怕了起来,大喊大叫:“哥哥!我错了!我说!我说!啊——” “......” 办公室里隐隐还能听见徐依依鬼哭狼嚎的声音,所谓哥哥的江砚没半点怜悯,只是神情淡漠地立在墙边,“有烟吗?” 江澜清在身上到处摸索,从西裤口袋里摸出烟盒,递了过去,在江砚敲出一支放进嘴里后,翻开打火机盖子凑过去点燃。 看着表哥吞云吐雾,他心情复杂,感激地对厉霆骁说:“今晚还好有你,不然江家得出大乱子。” 捏了一支烟出来放进嘴里最后又拿了出来,厉霆骁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我是在救我自己。” 因为家里有个讨厌烟味的小鬼,江砚几乎不怎么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