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得你跟别人!我想你永远只看着我只注视着我只喜欢我!”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好吗?你不要离开我行不行?” “岑晰能做的我也能做,他怎么温柔怎么体贴我也可以做到,你别去别人那里可以吗?” “我也能做到的......” 侧颈忽然被烫了一下,又有湿 润的东西顺着线条滑下去。 岑蓁迟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虞琛的泪,他哭了。 虞琛从小就被许妍蕙教育说,没有用的东西不要,没有利益的事不做。 妈妈小时候太苦了,现在有你,你是妈妈的未来,你要在虞家努力,妈妈只有你了。 见惯其他人的冷眼,虞琛将这些话奉为圭臬,拼命朝着许妍蕙想要的方向努力。 可后来他迷茫了,因为他发现许妍蕙似乎并不爱他,她把自己母爱当做驱使虞琛的筹码。 如果他没那么聪明优秀,许妍蕙根本不会看他一眼。 于是他短暂地进入自甘堕落的叛逆期,和虞家其他几个孩子明着做对,学一堆抽烟喝酒的陋习,打架惹事。 在虞琛有可能就这么彻底废下去之时,岑蓁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 她光风霁月,让虞琛几乎自惭形秽。 他再这样下去是配不上她的,虞琛意识到这一点后,重新回归尔虞我诈明争暗斗之中。 接着他又发现,岑蓁身边怎么那么多人,那么多爱。 她能喜欢他多久?能有多喜欢他?感情褪去被抛弃后,他又要怎么办? 而且,她那个哥哥,也喜欢她。 岑晰,和他完全相反的人,如同黑白两面。 如果不是因为岑蓁从小拿他当哥哥,岑晰也并未越界,谁会觉得他能赢过岑晰? ![]() 虞琛向来不屑于任何人,独独在面对这件事上产生隐秘的怯懦和自卑。 畸形的成长环境使他生出扭曲的爱情观,好像只有看见对方因他而痛苦,为他而抛弃,才感到被注视的安心。 等岑蓁再喜欢他一些,为了他做再多一些事,等他手中的权利再大些,虞琛再收网,彻底和岑蓁绑定余生。 然而他彻底错了。 他亲手,将自己爱的人,推入深渊。 眼睑处抚上冰凉柔 软的触感,虞琛这才意识到他哭得很厉害,像小时候第一次被许妍蕙丢掉喜欢的玩具那样厉害。 “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原谅我行吗......” 15 他们身体紧贴着度过了一个难眠的夜晚。 虞琛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岑蓁,高 挺的鼻尖在她的头发和后颈,以嵌入的姿势妄图汲取一丝安全感。 岑蓁没有动,但也并未睡着,半睁的视线飘忽地落在窗台的花瓶上。 那里的花束已经被换过了,依旧是她插的花。 她看了两秒忽然想到,如果她之后离开,那么这瓶花也会如之前的那样,即使放到枯萎掉落,也没有人会去动半分。 很不应该,但岑蓁感受着身后人平稳的呼吸,倏尔觉得他有些可怜。 也许就是因为岑蓁太喜欢他了,心软发自本能,才会兜兜转转纠缠这么多年也没个好结果。 可人总是会变的,也没有谁喜欢站在原地。 对她来说,插的再喜欢的花,枯萎掉落后,也是要丢掉换下一束的。 放到过期甚至发霉的蛋糕,就算曾经再喜欢样子再好看诱人,也不会再吃了。 即使她扔掉的时候,也还是很喜欢。 第二天,岑蓁对虞琛说想要回家。 他没生气也没哭,昨晚外泄的情绪经过一夜后又被严严实实地塞回心底的箱子了。 只是很安静地看了岑蓁一会儿,然后为她解开了禁锢了几个星期的环锁。 冲动和偏执好像也随之解开,理智复归原位。 天气没太大变化,岑蓁还穿着几周前的衣服,让人觉得被困在别墅里的一切像一场梦,她不过作了几个小时的客。 虞琛最后一次为她做了早餐,两个人平和地相对吃完,他说送她。 坐上车子,虞琛问她岑晰公寓的地址,岑蓁想了两秒,说想先回父母家。 她还没做好怎么面对岑晰的准备,是要坦白还是继续欺瞒。 一路无言,虞琛没有大摇大摆地将车停在别墅大门口,隔着远些停住。 他没开门锁,于是岑蓁也坐着没动。 冥冥之中有预感,也许这是他们最后的独处时间了。 虞琛打破安静,字字斟酌,缓慢开口:“这些年对你的态度,还有说的话做的事,伤害了你很多,对不起。” “我......”他的声音干涩了一瞬,“我性格太差,心理不健康,不会爱人。”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我也没资格要你原谅我或者其他......” 他忍了又忍,还是禁不住问道:“你和岑晰,还会......” 其实他想问你还爱我吗,还对我有感情吗,可这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对对方来说也很冒犯。 所以他迂回了些,想知道岑蓁还是会和岑晰如约举行婚期吗?他还有挽回的机会吗? 岑蓁低着头,半晌没有说话。 她张着右手,拨弄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因为戴的时间拢共不算很长,所以并没能留下圈印,只有很浅的压痕,非常容易消退。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虞琛的提问,也听懂了他背后的隐喻。 “我......”她迟疑着发出声音,抬起头后却浑身一抖,猛地顿住。 一个身影站在车前不远处很安静地看着他们,不知道站了多久。 在两双眼睛纷纷看来时,他的表情也并未出现波澜。 岑蓁坐在副驾眼睁睁地看着男人一步步走过来,不疾不徐地敲了敲车窗。 “下来吧,蓁蓁。” 16 岑蔚华和林宜桦并不在家,去拜访一位朋友。 客厅里只有淡然自若的岑晰和惴惴不安的岑蓁,茶几上还放着岑蔚华亲帖的请柬,红的刺眼。 “所以你说出国工作的这段时间,都在虞琛那里,是吗?” 岑晰甚至有闲心泡了壶茶,茶杯轻叩在岑蓁面前,很平静地开口。 满是心虚和愧疚,岑蓁垂眸看清澄的茶面,不敢看岑晰的眼睛。 情况复杂又混乱,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岑晰忽然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蓁蓁,你不用像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一样,我也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我只是想知道。” 不是没疑惑过,不是没猜忌过,怎么突然就有工作立刻就去国外,怎么总是拒绝视通,电话声音也不太对劲。 然而他总是在冒出苗头的瞬间就压下去,给予岑蓁全身心的信任。 不去想就没有漏洞,没有漏洞就一切顺利。 筹备婚礼的这段时间如同一个幻梦,是他从前做梦也很少想的。 甚至昨晚他和父亲一起亲笔写请帖时,还在笑着和父母闲聊婚后的事宜。 直到看见有些眼熟的车和牌号,透过前窗看见车里坐着的两个人时。 啪嗒。 他亲耳听见了泡泡破碎的声音。 飘在空中的脚落在了地上,有了实感。 梦醒了,要结束了。 那瞬间他几乎没有产生任何被欺骗的恼怒和伤心,有的只是尘埃落定的平静怅然。 所以他真的没有准备责问什么,只是想听到事实真相后坦然接受。 反正他试也试过了,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