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突然想起那天夜里,他望向我的神色与走时同我说的那一番话。 绿̶他说, 「我不会告发你。」 「人情还清了。」 可当时他的眸子分明藏着ɖʀ一丝无所顾忌,我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 无所顾忌是这样用的吗? 所以昨日闯下祸事,求死吗还是? 我不懂他什么意思,之前也没见他想死过啊,想死跑来她院里干啥?不应该在外等血流干,等伤口感染死掉吗? 还来上药是怎么回事? 「小姐,我们真的不救指挥使吗?」 霜雨神色纠结,最终还是问出了她心中所想。 第19章 为什么要救他 「为什么?」 为什么要救他? 「他......没有告发我们,没有将怜庄的事情捅出去。」 「还有,那日我与他交手,他看似落入下风,实则招式中还有隐藏,我不信他打不过我。」 所以,他是故意放走的霜雨? 也是故意让谙柳杀死李简? 仅仅为了让我欠他一个人情? 我心下好生犹豫,眉心都不自觉蹙了起来,连咬住下唇都没感觉到。 ![]() 终于,我叹了一口气。 这回是你欠我,谢越瞳。 我迅速拿起笔墨,洋洋洒洒写下一封行书。 「给五皇子。」 霜雨激动地接过信封,马不停蹄去了五皇子的住处。 ...... 我带着雾面斗笠,穿着清淡,出入望春山,小二上前询问。 「小姐,要吃些什么?」 百谷在耳边说了几句,小二脸上立马挂上讨好的笑容,手指路。 「小姐,那间。」 「晏二小姐,找我何事?」 雅间里只剩下我与他,我摘下碍事的斗笠,开门见山。 「谢越瞳的事你听说没?」 「知道。」 宋识突然出声,面色狐疑。 「你不会要我救他吧?」 「能做到吗?」 我端起茶杯,饮起温热的茶水,话语中的不客气仿佛在命令他一样。 嗯,没有禅虚寺的好喝。 「你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这件事,我帮不了。」 宋识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我的要求,不过也是,这种劫狱的事情,确实过于大逆不道了些。 「陛下如果没有高看你,那么就不会让你给宋涯做事,还冠上宋涯的名号。」 「显然是你有这个才华。」 「皇子之中,陛下为什么不去找别的皇子?就找你?」 我手肘抵在木桌上,下颚搭在手背上,一双凤眼紧盯他,神色诚挚,但只有我知道,我挺装的。 宋识看着板正,实则波涛汹涌,挑动这种人的内心还是很容易的,只要稍微往湖中投一块小石子,轻轻松松就漾起波浪。 「好吧,那我试试。」 笑拉了。 「尽量快些,趁陛下没有发落前。」 我发布最后一个命令,便停止说话,夹起桌上的佳肴往嘴里送。 不错不错,不亏是京城第一。 宋识:...... 他也要吃,这一大桌花的可是他的银子。 眼前多了一双筷子,我顺着筷子看到宋识居然还在夹菜,不满。 什么时候了? 好吧,其实我有点双标,有问题吗?没有,我晏祝岁向来如此。 「你还不快去?」 我筷子指了指雅间门,宋识点点头。 「好!」 出了望春山他懵了,皇子不是我吗?为什么是我听晏祝岁的,不是晏祝岁听我的? 现在有求于人的不是她吗? 可恶,果然跟传闻中一样! 宋识绿̶收了我的命令,几乎是有时间就跑到皇帝面前求情,可惜,皇帝这次好像气极了,死活不肯放人。 反而对宋识起了疑心。 估计是怀疑宋识跟谢越瞳交好目的不纯,怎么说谢越瞳也是锦衣卫指挥使,正三品官员。 难道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我尽力了。」 「父皇不肯松口。」 时隔三日,我们俩又坐在一起。 宋识端正如竹的脸色难得变得丧气,语调都无精打采的。 「无事,这件事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我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如果只是普通的失手杀罪人,为什么在牢狱中会私用刑罚?此次杀的乃是罪人,按理说,怎么着也不该对他用刑罚。 再不济,最多关个几天,降降职位。 谢越瞳从小是养在帝王身边的,据说,他父母战死,帝王出于怜悯,将他养在宫中,直至弱冠之年,他才从宫中迁移出去。 帝王一向宠溺谢越瞳,先前谢越瞳当众驳他面子,他都没说什么,更何况这次杀的还是个罪人。 律例上更是有说明,锦衣卫与犯人打斗过程中如失手杀死犯人,直接革职,五年内不得入官职,参与科考,并罚银锭千两。 不对,不对劲! 「我不要你求情了。」 「明日、不、就今夜,你设计引地牢侍卫全数离开地牢。」 「我会放火烧了地牢。」 我急了,面庞沾了些慌乱。 帝王要他死,根据我的探子,得到消息,就在这几天。 「你!」 「不行!」 宋识这次拒绝得毫不犹豫,这也太大逆不道了,被抓到是要砍头的。 这真的是给他谋东宫?不是拉他下水? 第20章 谢越瞳,你跟不跟我走 「我知此举过于冒险,可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必须救出谢越瞳,越快越好!」 我拍桌而起,双手撑在上,有些激动。 「父皇怎么可能会要他的命?父皇一向疼他,这次不过是关个几天,要不是你非要我去求情,我不会管。」 宋识对我的想法感到迷惑不解。 「来不及解释那么多,反正你要帮我,你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你的死士尽数在北午,想金盆洗手,绝无可能!」 「你以为宋涯的人那么蠢?会认不出来这些人是死士?」 宋涯派过去的是精锐,不是死士。 「到时候北午的事捅出来了,到时候私养死士、谋害将军一事,你和宋涯都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