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牙,同时向外高呼:“来人!快来人!” 声音一出,瞬间惊动了青云宗内的护卫,脚步声急促冲向正堂房间。 温蘅冷冷一笑,身形闪动,反手扣住了沈琉姝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沈琉姝面色一白,踉跄地倒退一步。 房门被撞开时,看到的画面让人目瞪口呆。 沈琉姝一脸惊惶地被温蘅死死扣着,狼狈地喊了一声:“她是魔族奸细!她身上带着魔气!快将她拿下!” 周围的弟子们面面相觑,但温蘅却退后一步理了理衣袖:“这位沈仙子半夜闯入我房中,偷走我的灵药,你们青云宗的待客之道,便是如此么?” “没有!”沈琉姝惊慌失措的反驳说到:“是她入魔后使用了妖法,那药……” 她话未尽,只听外间又一声匆忙脚步传来。 裴季之带着人疾步而至,凌厉的目光扫过眼前的混乱场景,落在温蘅身上。 他的目光陡然复杂,却难掩情绪波动:“蘅儿,是你?” 一句话惊醒所有人,四下安静到针落可闻。 温蘅心里猛地一沉,却还是镇静的回答到:“裴宗主,我身为天衡尊者的徒弟你们不知道?如今为一颗药,竟乱攀关系,这未免太有失教养了些。” 裴季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里透着压抑不住的情绪:“说什么乱攀关系,你就是温蘅,我看的真切。” 温蘅却猛地甩开他的手:“沈琉姝大半夜翻窗至我房中,偷拿灵药。裴宗主如今乱攀关系转移话题又是为何?” 话音刚落,一股慵懒又透着寒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真是好一场闹剧,本座是否也有凑热闹的资格?” 众人愕然回头,褚临渊珊珊来迟,唇边却带着浅薄的笑意。 裴季之沉着脸上前一步,指向温蘅:“褚尊者,你徒弟身上的魔气你也看不出来?她绝对是我妻子温蘅。” 褚临渊懒散地倚在门框,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魔气?裴宗主连魔气与护体灵息都分不清,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 裴季之一愣,脸上怒气更盛:“褚尊者这是何意。” 褚临渊没回答他,目光落在温蘅脸上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 温蘅只是扫了眼沈琉姝,唇角翘了一点弧度:“不过是有人深夜造访冒失撞进了我房间,还想要顺手摸走些东西。” “我勉强拦下,可叹她翻不过窗还倒打一耙罢了。” 沈琉姝脸色惨白,刚要开口强辩,却见褚临渊眉目微动,他随意掐了个诀,如同弹开一片落叶般朝她方向一挥。 沈琉姝顿时将要出口的话生生卡在喉头。 她试图再说,却发现自己声音竟被禁得死死的。 沈琉姝又急又怒,指着温蘅想继续打手势,却被温蘅看得一笑:“那沈仙子明日是否要对青云宗弟子讲一课偷盗诬陷的秘法之道?” 周围的护卫弟子登时议论起来,纷纷低语。 “青云宗还有这种事?” “偷东西还翻窗?沈仙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可是温姑娘居然这么冷静,那可能真是偷东西吧?” 裴季之听闻,面色变得极为难看:“住口,你若是清白,沈仙子为何会到这里?” 温蘅平静至极地回看他,冷笑一声:“清白?我倒是想知道您何时问问沈琉姝,何故趁着夜色不明偷到我院中。” 裴季之明显一怔,他的喉结动了动,却全然没了声音。 “有趣。”褚临渊随手召回了原本困着沈琉姝嗓子的力量,勾眉看了她一眼:“既然人证物证俱在,不如本座还做一次和事佬?” 沈琉姝方才恢复,便颤颤巍巍跪下,脸上写满了羞怒。 裴季之甚至来不及开口说话,就见褚临渊修长的手指虚空一按,一股无形的压力砸在沈琉姝身上,让她伏得更低。 “道歉,可是最基本的规矩啊。” 沈琉姝浑身一颤,紧咬着下唇,眼中泪光闪烁。 她缓缓叩首,声音哽咽:“琉姝知错,不该一时鬼迷心窍,起了贪念。还请温……蘅芜姑娘恕罪,也请尊者恕罪。” 裴季之在一旁看着,心疼不已,却又不敢在褚临渊面前造次。 第17章 金针 “尊者,琉姝年幼无知,一时糊涂,还望尊者看在……” “年幼无知?” 温蘅打断他的话,嘴角勾起一抹笑来:“据我所知,她甚至都可以当您儿子的后娘了,怎么如今就成了年幼无知了?” 裴季之脸色一沉,狠狠瞪了温蘅一眼。 褚临渊似笑非笑地看了裴季之一眼,慢悠悠道:“再者说,沈仙子一向心系宗门的大义,想来也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吧?” 裴季之语塞,只得狠狠地剜了温蘅一眼。 褚临渊转头看向温蘅:“此事到此为止吧。你受了惊吓,早些回去休息。” 温蘅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经过沈琉姝身边时,她脚步一顿,轻声道:“沈仙子,夜路难行,下次可要小心些。” …… 沈琉姝被扶回了庭院,一路小跑的侍女将她尚未梳理好的长发遽然披散开。 她倚着门框,双肩微颤,气若游丝地看向裴季之:“宗主,琉姝方才确实一时糊涂,但……但事情怎能就此作罢?” 裴季之本就对她有几分护短之心,如今看她这样哭诉着,火气更是止不住地往上冲。 裴季之压低了声音说着。“本座还能让你受了这等委屈不成?” 站在一旁的三师兄易封看不下去了,将手中的剑一杵地面:“宗主,师妹这般心直口快,分明是被那蘅芜设计陷害的!” 裴季之听着越发不耐:“够了!不要在背后议论别人。” 易封抬眉,冷冷一笑:“宗主心慈手软,师妹受的这些苦岂能就此咽下?您将日夜守护青云宗的琉姝放在哪儿?!” 他的几句斥责无疑戳中了裴季之的痛处,脸色很不好看。 只见沈琉姝此刻已伏地小声啜泣,“宗主,您是青云宗的脊梁,是琉姝拼了命也想守护的人……若今日就这么算了,琉姝今后还有何颜面在宗中立足呀?” 裴季之沉思片刻,负手一叹:“罢了,我这就去取件防护法宝,以策万全。” 说罢,他一挥袖推门离去。 不消片刻,他便捧着一件金丝织成的轻甲衣走进来,将衣物缓缓置于桌上。 “这是青云宗镇宗之宝金丝衣,刀剑不入,可抵御大多数外邪力量侵扰。” 沈琉姝看着那件法宝,眼中浮上一抹欣喜,但又很快隐去。 她抬起头,带着委屈:“多谢宗主恩赐,但……若对方另有心机,怕这样还不足够吧?” 裴季之微微蹙眉,思忖片刻,从袖中再度抽出一枚细长金针。 他将金针缓缓放于沈琉姝手中:“这根金针锋利无比,只需扎入对手穴道,可使之浑身麻痹,一个时辰内再无任何术法、武技可施。” 沈琉姝双手捧着金针,抿唇一笑,低头浅声道:“多谢宗主恩典。” …… 第八关的秘境阴冷潮湿,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温蘅拂了拂肩头的一片枯叶,目光四处打量,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她抬脚向前,不少挑战者被困在此前几关中,唯她还能泰然自若。 突然,一阵尖锐的破风声从她身后袭来。 温蘅步伐一顿,手中长剑早已横空而出,剑锋与寒芒碰撞,爆发出刺耳的金属交击声。 “不过如此。”温蘅冷嗤一声,望向前方那一团逐渐显形的黑色雾气。 黑雾散开,一头长着三只眼的巨大魔禽盘旋而出,羽翼间灼烧着狰狞的灰色火焰。“小姑娘,来了这里还想活着出去?” 温蘅懒得与它废话,长剑一转,剑气带起狂风凌空而起,与魔禽开战。 利爪撕裂虚空,羽翼掀起烈焰。 她虽中了几次羽刃余波,却步步压迫。 长剑一旋,带着她的最后一道剑气,直击那魔禽第三只眼。 惨叫声震天动地,魔禽万钧巨躯轰然倒地,挣扎几下,终于化作一团浓黑的气散尽。 温蘅脚步微踉,左臂渗出的血珠顺着手指滑落,她眉头一动,剑刃翻转插回剑鞘。 然而她未来得及喘息,身周的密林突然诡异地一震。 温蘅抿着唇,抬步继续前行。 秘境的通路背后,雾气渐渐稀薄,隐约露出一道石门。 石门内,是一片虚无缥缈的世界。 温蘅一迈入,心脏猛地一震,意识险些被扯离身体。 她的身影倏然消失在虚空中,再度显现时,已然置身自己的记忆深处。 温蘅睁大眼睛,看到了孩提时期的自己,跪在被鲜血染红的雪地里,周遭尽是魔族妖物的尸体。 心魔,此关竟是要她对抗自己的心魔! 另一处,那沈琉姝悄然潜入,在发现温蘅时,眼里瞬间掠过杀意。 沈琉姝指尖金针闪烁着寒芒,对准温蘅的后心,她正要用力刺下时,一枚石子破空而来,精准地击中了沈琉姝的手腕。 金针脱手,在空中划过一道金光,最终无力地落在地上。 沈琉姝吃痛惊呼,猛地抬头,却见褚临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