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子,我......」 「你想求什么,我一清二楚。」 他用手勾起我的下巴,皱着眉头看我:「是不是我往日太宠爱你了,让你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他的态度转变太快,让我不知所措。 我急着证明:「世子,你对奴很好,奴也愿意全心全意侍奉世子,即便是做一个没有名分的暖床。」 「奴不求位份!奴自知配不上您,只要您赎奴出花楼,奴就心满意足了!」 我重重磕头:「求世子成全!」 脸上的脂粉被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带到眼睛里,双眼模模糊糊又疼痛难忍。 我在想,按照世子往日的宠爱,按照我们昔日的情分,他没理由拒绝我。 即便他瞧不上我的身份......可只要他以纳妾为由赎了我,就算不给我一分钱把我打发出府,我也会对他感激涕零! 可我等了许久,只听到他一声叹息。 「霜娘,你知道吗?我府中即便是妾,也是良家女子。」 我如坠冰窟。 「我知道,你是官伎,终身都在等一个男人把你赎出来,给你良籍,为此你逢场作戏、曲意逢迎。」 「连我险些都要当真了。」 我抖着唇:「可我只有世子一个男人。」 「我知道」,他还像昨天一样抚摸我的双鬓:「所以衙内命侍卫欺辱你,我杀了侍卫;我的姨娘欺辱你,我罚了姨娘。」 「我对你这么用心,只是要你乖乖待在花楼,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为什么非要用贱籍的身份来攀扯我呢?」 攀扯? 原来他竟是这样看我的? 我觉得荒谬。 初次见面,分明是顾易玄坐在雅座,指着台上抚琴的我说:「这位霜娘,我顾易玄要了。」 一个月前,有人不过漏了点风声想纳我为妾,他就择了个月黑风高夜,让下属把人毒打一顿。 是他用权势把我拴在花楼,供他享乐。可如今到他嘴里,却成了我死皮赖脸,不顾自己身份卑贱妄想攀扯他? 我扯着嘴角干笑两声,认清了自己的处境。 知道他如今是不可能帮我了,索性有话直说。 「世子觉得,我今日跪在这里,是在攀扯你、率粥胁迫你吗?」 他不置可否。 「可我霜娘是顾世子在花楼里的相好,人尽皆知,世子那时不觉得丢脸吗?」 他没有丝毫犹豫。 「寻欢作乐,人之常情。」 「但容你进府,便是自降身份。」滤昼 「原来如此......」我不住点头,自嘲地笑。 「是了、是了......我是贱籍,怎敢高攀世子。原来人人皆可欺凌的乐伎,还能有这般能耐,让世子名声受损。」 「就连为我出头,也是因为自己的玩物被他人践踏了,哈哈哈!」 「世子,您可真是心善呐......在花楼挥金如土,竟然只是在和我一个低贱的女子逢场作戏。」 「您也心狠,昭告所有人,我是你顾易玄的女人,要我用尽全力服侍你,却又不肯赎我,让我一辈子待在那种不堪的地方!」 泪眼婆娑,我看不清面前顾易玄的表情,只听他一字一句。 「霜娘,你还不算太笨。」 「只要你现在乖乖回花楼,我能当做无事发生,日后还会去看你,你依然是我的霜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