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在同一个家庭,大哥和他长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 他嫉妒傅琛不计后果的张扬,在他被‘爱上了妹妹’的罪恶感的折磨中,傅琛就已经不假思索地迈出了靠近阮宁的那一步,从此以后,任自己心中的波涛再如何汹涌,皆步步落后。 而后,更深一层的罪恶感和嫉妒如影随形。 一边是他的大哥,一边是不知道何时爱上的‘妹妹’,他皆无法割舍,只能旁观。 只有他自己知道,傅琛回国那晚,阮宁被有心人下了药,却向自己求助时,他是何等心情。 他心疼阮宁在傅琛那儿受那样的委屈,又有一种她终于愿意抽身的狂喜。 那种快意伴随着克制的痛意滋长,仿佛等待多年,守得云开见月。 傅柏安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阮宁的侧脸,看见她轻轻抿起唇,在蛋糕和饼干中纠结了一会,拿起了蛋糕。 他想,他的心思,她是不是都知道了? 还是,只是当成一个依靠? 心绪辗转间,傅柏安适时在阮宁吃完蛋糕时递上一杯温水。 “其实……”他说。 此时,飞机升空,阮宁耳际轰鸣一片。 “什么?”她眨眨眼睛,没听清傅柏安后面的话,凑近了问他。6 傅柏安下意识地一退,又笑得自若。 “没什么。” 其实这样也足够了,往后,时间还长。 阮宁没多想,在轻微的颠簸中看向窗外。 白云团团,晴光潋滟。 恍惚间,她好似重新看到了上一世在西藏所见的景色。 ——冷然而清澈的风中,经幡阵阵,铃音回荡。 那时的她亲眼触及神秘,怀抱虔诚之心,满心满眼却只有傅琛一人。 大昭寺内,她俯身叩拜,为傅琛祈祷平安。 出寺门时,慈眉善目的僧人双手合十,对她说:“施主,切莫忘了渡人先渡己。” 那时,风骤起,铃声不断,阮宁在自己纷飞的发丝间出神,手里忽然被一个小孩儿塞进了一个平安符。 “诶!”她叫小孩儿。 那小孩儿却头也没回,奔跑间留下句“扎西德勒”,被风吹来,聚在她耳旁。 入藏以来,这句‘扎西德勒’她听过很多次,是吉祥如意的祝福。 这一世,她也终于想明白,人生千万般,苦难不断,唯有自渡。 时至今日,她终于不必困在那个名为‘傅琛’的囚笼里。 万般不甘、爱恨,还有那要了她命的歉疚,早该全然消散在海拔三千米的佛音中。 …… 阮宁离开公司的一个月里,乔鸢感觉到了傅琛的变化。 她知道傅琛厌恶阮宁,却也知道他对阮宁的在意不同寻常。 所以阮宁走了,乔鸢是真的松了口气,有种复杂的轻松感。 她以为,口口声声说着恨阮宁的傅琛,也是和她一样的想法。 但是,并不是这样。 起初,傅琛只是在办公中时不时地愣神。 再后来,他会翻看前几年由阮宁经手的设计,事无巨细,而后久久难回神。 乔鸢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她安慰自己,这些反常都会如一场春雨那样短暂。 直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