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别人打给她的吗?” 小卖部老板点点头:“这两天总来电话,找不到苏同志。” 陈北生走到电话机前,拿起听筒,那边传来一道女声。 “嘉怡啊,你前段时间说要回家,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和你爸也好准备准备。” 是苏母的声音,陈北生一时间有些紧张。 “妈,我是陈北生,嘉怡是什么时候和您说要回去的,我去找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后苏母的声音明显冷淡了起来。 “怎么是你?你自己女儿死了你都不管,还管我们嘉怡去哪?” 陈北生抓着听筒的手微微用力,指尖泛白。 “妈,您是年年的亲外婆,怎么也跟着她一起骗……” “嘟嘟嘟——” 电话那头只剩下忙音。 陈北生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小卖部。 回到家陈北生拿起了桌子上那张死亡证明。 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根又一根针狠狠的插入他的心脏。 他刚想要撕碎这张证明最后却停下了手。 脑海里闪过不少人的话。 “这是我用来给我们女儿做棺材的!没了棺材,她只能被烧了!” “我们有个五岁的小女孩,暴雨那天妈妈带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没了,现在还孤零零的躺在冰柜里呢。” …… 陈北生感觉越来越多的声音开始充斥着他的大脑,他有些头疼的跌坐在椅子上。 他将死亡证明轻轻捂在胸口, “年年,爸爸不相信你死了,是妈妈生气了才把你带走了,爸爸现在就去找你们,和你们道歉。” 另一边等苏嘉怡从火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 出现在她面前是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苏嘉怡摸了摸口袋里的玻璃罐子,低声道:“年年,这里是妈妈长大的地方。” 玻璃罐冰凉的触感从指尖直达心脏,她不禁又红了眼眶。 她曾预想过带年年来云南会是怎么样的。 年年会牵着她的手,一遍走一遍四处张望,然后告诉自己说:“妈妈,这里好美啊。” 年年第一次见到外公外婆,会递给他们一个大大的红包。 年年会坐着小船,飘荡在洱海上,还会在这里留下很多很多的照片。 可是这些终究都只是幻想,这些都不会实现了。 等苏嘉怡回到家的时候,还没进家门就闻到了饭菜香。 苏母从家里小跑着出来:“嘉怡!你回来了。” 看到母亲的那一刻,苏嘉怡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她:“妈妈,年年她……” 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清了,被抽泣声代替。 苏母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没事,现在回家了,没人可以欺负你了。” 二人进了门,苏父正好端着最后一个菜出来。 “刚刚又来电话了,我估计又是陈北生打过来的。” 自从上次苏母挂断了他的电话之后,他便总是打过来,他们一次也没接过。 苏嘉怡听到陈北生的名字,垂眸:“我之前在家的时候他只关心沈汐月母女,现在我走了他还做出这副样子干什么?我不会原谅他的。” 她走进自己的房间,将玻璃罐放在置物架上。 “我要是原谅他,就是对不起我的年年。” 苏父苏母也大概猜出来这个里面是什么,他们只是心疼,心疼女儿心疼外孙女。 苏嘉怡长舒一口气,回过头一脸坚定的看向父母。 “爸,妈。”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陈北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