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婕:“法院怎么判的?” 周大夫:“败诉,因为没法排除其他导致处女膜破裂的可能性。但是当时也是铺天盖地的媒体报道,闹得挺难看,记者好像很喜欢这种新闻。” 时婕嗯了声,“孙柠她妈可能要带她去北京做手术。” 周大夫:“北京医院肯定是比咱们这儿好,我还是那个建议,尽快做,别拖。” 时婕点点头,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微妙的如释重负。 等付款码的问题解决,时婕结了账,走出面馆。 今晚好像气温高了点,没什么风,空气像是凝滞了。她抬头看了看天,墨色的云连成片,低低地压下来。 要下雪了,她想。 一点凉落到江承脸上,他抬起手,黑色的羽绒服袖子上多了星星点点的白。 借着面馆门玻璃透出来白炽灯的光,他看清了雪花的结构,六角形的小冰晶,有棱有角,枝枝蔓蔓。原来书上画的雪花不是艺术加工出来的,雪花真的就长这样,像是一个个玲珑的微型世界。 他推门进去,遇上屋里的热气,衣服上的雪就化了,变成微不足道的小水珠,渗进布料里面,很快蒸发掉,半点印子也不剩。 店里坐了俩大爷,隔壁开丧葬一条龙的王大爷,另外那个脸型和发型都四四方方的大爷,也是这条街上的,江承不认识他,但对他有印象,主要是因为他遛弯时总提着个鸟笼子,笼子里头那只北长尾山雀圆滚滚的,很是可爱。 王大爷看见他,招呼他过去一起吃,江承客客气气推拒了,自己坐了一桌,点了碗红烧牛肉面。 他打开平时看新闻的app,边吃边看,俩大爷聊得热热闹闹。 方脸大爷说他侄子从深圳回来了,在雁留当了公务员,孩子样样都好,就差个对象,问王大爷有没有合适的,给介绍介绍。 王大爷问他要啥样条件的,他踅摸踅摸。 方脸大爷扳着手指头数,“爹妈劳保得有吧,闺女工作得有,学历倒不用多高,能养活自己就成,最主要得漂亮!我大侄子看脸,他说这叫啥……颜控!” 王大爷吸溜了一口面,抹抹嘴上的油,“那指定得找漂亮的,问题是咱们都老眼光啦,跟人家小伙儿审美都审不到一块去。你就看吧,咱们当年的美女,都是周璇、白杨那样的,浓眉大眼的,你再看现在那些小明星,那一个个瘦得,除去骨头没二两肉……” 王大爷感慨了一番,“哎”了声,“你要说漂亮,那个成人用品店的闺女,你看中不?” 方脸大爷摆摆手,“净扯淡!” 王大爷:“咋的嘛!要个头有个头,要模样有模样的。我跟那闺女聊过,人家北京回来的,说不定跟你侄子能聊到一块去。前几天来了个老外要买纸钱,她帮忙翻译,一口英语说得可溜了,文化水平肯定不低。” 方脸大爷:“有啥用?谁家过日子说英语啊?跟洗衣机说得着啊,还是跟电饭锅说得着?诶,她北京回来的?为啥回来啊?” 王大爷:“这我还真打听了,说是工作辞了,跟对象也分了,我再问因为啥分的啊,就不说了,估计是分得不好看呗。” 江承夹着筷子的手指顿了顿。 8.大城市,男女关系混乱着呢 方脸大爷“啧啧”两声,“大城市,男女关系混乱着呢,可不像咱们小地方,随便打听打听都知根知底的。我二姑奶奶那支儿底下有个小闺女,大高个儿,白净,瘦溜儿,大专毕业就跑到上海打工,干的啥咱也不知道,就知道处了个挺厉害的对象,反正每次回来都穿得可富贵了,背那包,牌子叫啥……'哭泣'?就这么大点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