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不会再痛,可是此时此刻,听到靳时砚的话,我还是痛到窒息。 他们从小青梅竹马长大,我追随在他身后二十多年。 我一次次放下身段,费尽心思才换来靳时砚的一次松口和我约会,尽管只是陪着我选礼服。 我也开心得要命! 也是那一天,宋家父母遭遇车 祸,弟弟宋怀瑾重病住院。 靳时砚也一反常态对我换了脸 色,陪着我处理公司的事情。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只有靳时砚 了,我天真地以为靳时砚这一次会 陪在我身边。 十天后,宋家父母葬礼。靳时砚宣布收购宋氏集团并就任董事,我被降职处理,送去英国庄园囚禁了三年。 我后来才明白,原来那一点甜蜜都是靳时砚的欺骗,他对我的报复从知道黎青月死讯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我一脸悲戚地看向靳时砚,他眼底,是浓浓的不屑、嫌弃和亘古不化的恨意。 他对自己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心。 偏偏我还那样不顾一切地爱过 他! 我眼底发涩,脸上血色全无,成了一个破败不堪的布娃娃。 “你弟弟在隔壁病房,医生已经抢救过一轮了,你现在可以去看看他。” 我抿紧了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激。但很快靳时砚的话又将我燃起的希望浇灭: ![]() “毕竟见一面就少一面了。” 靳时砚一句意有所指的话,让我瞬间慌了神。 我踉踉跄跄地往外跑去。 病房外,钟叔守在门外,见我过来,上前扶着我。 我急切地就要推门进去,却被钟叔按住手:“小姐,少爷说,不愿意看见你。” 应声而起的是门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我不管不顾地要开门,又被钟叔死死钳制住,我瘫软着身子,就要下跪:“让我见见他!” 钟叔只是一脸为难,却不肯松 手。两人僵持之际,一阵动之后,宋怀瑾的声音在门后响起:“姐,我不想看见现在的你。”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好想念之前的你…⋯” 我挣扎的动作停滞,脚步一顿,鼻尖酸涩,眼底一片黯然,声音发颤: “怀瑾,你别恨我好不好?” 病房内。 宋怀瑾勉强撑着墻壁才能站稳,刚才服下的药已经开始发作,胃里撕裂的灼烧感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续开否和為麵严毀示根象:才维 “爸妈去世之后,我就成了你的负担,对不起。”我听着宋怀瑾这像是交代遗言的话,心口猛然一缩,急忙打断他的话,更加用力地敲着门:“怀瑾,你让我看看你!姐姐求你了!” 药效发作得更加厉害。 宋怀瑾呕出一口鲜血,努力平复呼吸:“姐,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们都冷静一会儿,我自己想通就好了。” 我看了一眼钟叔,钟叔轻轻摇了摇头,我强压住心底的不安,最终选择妥协。 可在转身的一瞬间,一阵钻心的痛猝不及防地出现,我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 挣脱开钟叔的手,不顾一切将门撞开。 宋怀瑾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明显已经没了气息…• “啊一—”我痛苦的哀嚎声瞬间响彻整个病房,凄厉又无助。 我跪倒在地上,快速地向宋怀瑾奔去,我佝偻着身子,揪住宋怀瑾的衣角,眼泪奔涌而出。 我的唇不断颤抖着,伴随着痛苦的呜咽声,一个极其艰涩又轻微的声音传了出来。 “救命⋯•⋯” 不管是谁,来救救我们吧,救救宋怀瑾,救救我! 我将宋怀瑾抱在怀里,颤着手想要擦去他脸上沾染的鲜血,可却越擦越多。 我从未如此绝望过! 钟叔无力地瘫坐着,从怀里拿出一纸遗书,递给我: “这是少爷留给小姐的。”“昨天医生抢救过之后,少爷从靳少爷那里知道了关于你受辱的事。” 靳时砚? 我睁着一双绝望的眼睛,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拿着捣臼不断地捶打,碾碎。 我爱过的那个男人,逼死了我的弟弟! 都怪我!都是因为我,该死的明明是我,为什么怀瑾要替我去死? 我快要被沉重的愧疚压垮,我捏了捏宋怀瑾冰凉的手,轻声呢喃: “怀瑾,错的是姐姐,该死的也是我。” ⋯… 另一边,迈巴赫。副驾驶上的助理李铭探过身,小心翼翼地递上平板,上面依稀可见是一个女人的身影: “靳总,今天秘书说有一个女人去了公司,指名道姓说要见你。 靳时砚按了按酸胀的眉心,丝毫没有接过平板的打算,语气不耐 : “这种事也要和我说吗?” 李铭犹豫着,又见平板往前递了递: “那个人说她叫黎青月。” 靳时砚瞳孔一缩,接过平板,划过监控照片,脸色晦涩不明。 怎么会?! 黎青月还活着吗? 那当年,又是怎么一回事?!靳时砚的声音冷得像冰:“青月不是已经死了,怎么会有假呢! 话音刚落,靳时砚后脑传来一阵钝痛,一段他从来没有印象的记忆好像正在翻涌。 他那时候带着黎青月出了别墅,好像遭遇了一场车祸⋯⋯ 翻江倒海的钝痛砸在他后脑上,靳时砚呼吸一滞,不敢细想。 尖利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冷寂的氛围。 靳时砚看着上面不断跳动的【宋南枝】的字眼,沉默片刻,还是按下接通键。 努力维持平静:“有什么事? ” 我沙哑泣血的声音混着电流声、风声不真切地从听筒传来。“靳时砚,你总说我有罪,怪我害死了黎青月,可我唯一的罪就是爱上你。” “靳时砚,我好恨你啊!”“我的罪我自己赎,你说过的 ,一命换一命。” 靳时砚神色紧张,一边颤着手开门,一边对着手机厉声道:“你在哪?你想干什么!” 人群中,一阵惊呼声突然响起,靳时砚应声抬头,发现我一身单薄白衣,正站在天台边缘。 他的声音少见地染上慌乱,对着手机怒吼: “宋南枝,你不准⋯⋯”死! “砰一!”的一声,靳时砚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我像只美丽的蝴蝶躺在血泊中,温热的血染红了靳时砚的眼睛⋯⋯ …… 十二月,英国,沃德斯顿庄园。 宋南枝只穿着一件罩衫,光着脚,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面前是一尊牌位,神情木然地开始了每天必须进行的忏悔。 她的声音艰涩难听,像是破旧的风箱,一味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 吱呀一声,大门从外面拉开,吴妈走进来,打断了宋南枝的下一步动作。 “宋南枝,少爷派人来接你了。” 简单的话,却让宋南枝心里一惊。 她僵硬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吴妈拦住:“你身上很脏,少爷会不喜欢。” 吴妈扔下一件衣服:“遮一遮。” 久违地呼吸到新鲜空气,宋南枝鼻间一酸,险些落泪。 她已经被靳时砚软禁在这座庄园三年。 仅仅是因为他的前女友出事的那天,她请求靳时砚留在自己身边。 所以,他认定是宋南枝变相害死了黎青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