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她的房门会上锁?” 他的怒火几乎要遏制不住,那是贺廷衍第一次表现出这么失态的模样,握紧的拳头都在发抖。 林清和知道自己酿下了大错,脸色惨白,瑟瑟地说:“……我,我只是怕她打扰我们的婚礼。对不起、廷衍!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救援人员匆匆从他们身边略过,看着贺廷衍怀中抱着的人,好心地冲他说:“需要帮助吗?” 待他看清他怀中的不过是一具尸体,顿时失了神,连声道:“对不起先生……” 贺廷衍的喉头一哽。 他没有余力再追究林清河的过失,只是抱紧了怀中瘦弱的身体,眼眶涨得通红。 一个月前刚从国外回来的孟如期,明媚、灿烂,好似初生的花朵。 现在她冰冷、僵硬,再也不会甜甜地叫他一声小叔。 他转过身,抱着孟如期一步步远离这里。 林清和还要说什么,却被他阴鸷的眼神吓退了一步。 “如期,”贺廷衍低声道,“醒醒,不要吓唬小叔了好不好?” 他找到水源,一点点擦净孟如期脸上的沙尘和脏污,直到光洁如初,再抱进怀里。 贺廷衍想起了很多事。 他想起九岁的孟如期牵着他的一根指头,步伐迈得很紧凑,才能勉强跟上他的脚步。 等她控制不住哭了起来,贺廷衍才惊觉自己步子迈得太大,孟如期跟不上他的步伐。 她委屈地直撇嘴,贺廷衍只好把她抱了起来,轻得好似一只小猫。 那时他在想什么? 好像在想,无论孟如期往后优秀也好,愚笨也罢,他愿意一直保护她,就像救下一只流浪的小猫那样。 孟如期十三岁的时候,第一次有了初潮。 她眼眶湿红,可怜巴巴地问他怎么办。 哪怕贺廷衍再成熟稳重,也是个年轻的大男生。 他红着耳根,嘱咐别墅里年纪大些的阿姨告诉她该做什么,又去厨房笨手笨脚地为她准备了一碗红糖姜茶。 自从那之后,他不再和孟如期亲密无间,而孟如期也拥有了自己青春期的小秘密。 一开始只是不再让他讲睡前故事,不会在做噩梦后抱着枕头来他的房间。 这样过去两年后变本加厉,因为孟如期上高中了。 她们的贵族学校并没有早恋这个说法,所以从上高中的那一刻开始,贺廷衍就担心起来。 房门要上锁,放学要出门玩,他放心不下,戴着墨镜倚靠在车门前,看着那一群青春洋溢的脸。 这个男生不行、那个男生不行……在他的眼里,谁也配不上孟如期。 他严肃地对孟如期说,和男生保持距离。 女孩的脸涨得通红,用靠枕砸在他身上,转身跑回了房间。 她抽条长高,逐渐发育,身姿像一朵亭亭玉立的花枝。 那一刻贺廷衍察觉到了心底的失落和不舍。 他的小朋友长大了,从小孩变成了少女,以后会有喜欢的人,会出嫁、会结婚。 直到孟如期十八岁成人礼那天,看着身着小礼裙的她,贺廷衍心神恍惚,好似看到她结婚那日的美丽。 孟如期问他,许愿会实现吗? 会的,贺廷衍只是这样说,心底却想。 哪怕你要的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为你摘下来。 “小叔,”她咬了咬涂了唇彩的下唇,脸颊上的红晕比所有腮红更美,轻轻闭上了眼,“不,不对,贺廷衍。” “我要你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