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走两步,她就再也控制不住身体,重重摔在了地板上。 沈听月大口大口吐出刚才强行灌进肚里的酒水,连同着血水,把洁白的大理石地板染红了一片。 “她怎么了这是,连血都吐出来了,不会是胃出血了吧!?” “那可是要人命的,得赶紧送医院啊!” “……” 周围四下,只有人围观却没有人挺身而出。 这时,有人叫住了贺丞朝。 “贺总,您和沈小姐认识的吧?要不您把沈小姐送去医院?” 要离开的贺丞朝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地上已经快要昏过去的沈听月。 四目而视,沈听月却见他无情的说:“我跟她不熟,不过她要是死了我会去参加葬礼。” 第7章 贺丞朝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瞬沉寂的宴会现场,再次喧闹。 沈听月冷汗涔涔如雨下,五脏仿佛拧成一团死死缠绕,可她还是强撑着从地上坐起。 “沈小姐,我帮您叫救护车吧?”周围有人看不下去。 “不用了。” 她去不去医院,都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 既然要死了,自己谁也不能欠。 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拒绝了所有人的帮助走了出去。 拿出随身携带的止痛药胡乱塞进嘴里。 ![]() 她告诉自己,再忍忍,像从前忍痛那样忍过去就好。 VT酒庄偏僻,沈听月打的网约车却始终没有人接单。 她站在路边吹冷风,贺丞朝那句‘要是死了我会去参加葬礼’的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耳边萦绕。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今天的药好像不管用了,绞痛还是没有减弱一分。 突然,手机叮咚一声。 沈听月颤抖的手艰难拿出手机,看了好几眼才看清楚是霍庭琛的短信。 【今天谢谢你了,我和她终于在一起了,也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沈听月突然间笑了,在一起,在一起好啊。 然而她得偿所愿不了了。 笑着笑着,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她好舍不得贺丞朝,她还不想死,死了就再见不到贺丞朝了。 想到这里,她鬼使神差拨通贺丞朝的电话。 在一长串忙音后,那边终于接起。 沈听月直接哭出了声:“贺丞朝,我……我好想你……” “呵,你有什么脸想他!?”对面传来一道女人讽刺的声音。 是刚跟贺丞朝一起离开的女人。 她接着说:“沈小姐,你可要点脸吧,一边勾搭贺总,一边又勾搭霍总,你当贺总是有绿帽癖吗?” “贺总说了,你要死就死远点,别让他沾上晦气!” 电话直接挂断。 沈听月最后一丝力气好像也跟着被掐断。 另一边。 贺丞朝推开门,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女人面前,一沓钱就这样丢到了她身边:“你可以走了。” 女人接过钱又扔开,柔软腰肢攀住贺丞朝:“贺总,长夜漫漫,这就让人家走了你不无聊啊?” 贺丞朝直接一把推开:“别给脸不要脸。” 见他真没那意思,女人捡起钱撇撇嘴不满开口:“贺总你好无情,刚刚沈小姐给您打电话,我可给你做全套了。” 贺丞朝的心不由一紧。 再开口又是懊恼语气:“她打电话做什么?” 女人捂嘴笑了起来:“她说她想您了,我就说您让她死远点,别添晦气。” 听到死这个字,贺丞朝贺丞朝眉尖瞬间紧蹙。 下一秒,他的怒声在房间里响起:“你他妈给我滚!” 女人逃一般快速消失。 贺丞朝拿起手机,翻看起通话记录,目光落在沈听月名字上。 沉默了几秒后点了拨通。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贺丞朝太阳穴阵阵发紧,想到上次她在医院的画面。 他直接掐断了电话:“沈听月,又搞欲擒故纵这套是吧!?” 他倒要看ๅๅๅ看沈听月还能玩什么把戏! 第二天,贺丞朝早餐时间,保姆照例为他打开《每日新闻》。 电视一开屏,画面就是VT酒庄特写,记者正在报道—— “昨晚,VT酒庄附近发现一具非正常死尸,死者是一名女性,经过初步判定该女性死于酒精中毒……” 贺丞朝拿筷子的手猛然一顿,旋即夺过保姆手中的遥控器回放。 他又认真听了一遍后。 昨晚沈听月吐血的惨状突然闪现脑海,还有那通没接的电话…… 砰的一声,遥控器掉在了地上。 下一秒,保姆就看见贺丞朝疯了一样冲去别墅。 半小时后,VT酒庄辖区的警察局。 “沈听月呢,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贺丞朝穿着家居服,光着脚冲进办事大厅,逮着一个警察嘶吼。 警察一脸懵:“什么沈听月?” “就是……就是昨天VT酒庄喝酒死了的女尸……” 贺丞朝哽咽,眼睛酸得发涩发疼,心口像破了个大洞,好空好痛。 下一秒,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贺丞朝,你怎么来这儿了?是来接我的吗?” 贺丞ггИИщ朝猛然抬头,眼角的一滴泪水流下。 接着他缓缓回身,就见沈听月站在铺满阳光的地板上,冲自己笑得灿烂。 第8章 回去的车上。 沈听月坐在副驾驶,看着开车男人板着的黑脸,她开口解释:“昨天我手机没电关机了,幸好碰上巡逻的警察,不然我就冻死在路边了……” 男人冷瞥了她一眼,出口的话比冰刃还伤人。 “可惜了,没死成。” 沈听月难堪的皱了皱眉,旋即仍用轻松口气接着说。 “我当然不能死啦!丞朝,温馨提醒你一句,我们约定好的106次,你已经用了105次,现在你只剩最后1次,我们马上就扯平了。” 话落,贺丞朝一脚踩下刹车。 沈听月差点撞到前档玻璃,耳边传来男人愤怒地声音:“沈听月,你要不要脸?滚下去,别脏了我的车!” 沈听月一顿,搓着手心想解释。 但贺丞朝已经给车解锁:“下车!” 她被赶下了车,还没站稳,贺丞朝的车子直接扬长而去。 沈听月无奈一笑。 这么多年了,贺丞朝的脾气还跟从前一样,说生气就生气。 可是他在生气什么呢? 是因为马上就要扯平了,想到要跟自己重新开始,所以生气了吗? 原本开心的情绪又渐渐消沉。 沉重的撞钟声让沈听月回过神,她循声望去,是启音寺。 是曾经她和贺丞朝跪了一千层阶梯许过愿望的寺庙。 沈听月眺望了许久,看着饱经风霜已显颓败的寺庙,若有所思。 当天下午,沈听月就把自己所有值钱的东西变卖,换成了钱。 第二天,启音寺。 沈听月把这些钱郑重交到了寺庙主持手上。 “师父,我与启音寺有缘,这些钱是我的一片心意,您拿去修缮一下。”1 主持感激接过:“阿弥陀佛,施主有心了。” “请问施主名讳,我们会为您念经回向。” 沈听月摇摇头:“我不用。” 她都快死的人,用不着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又露出诚恳的表情:“如果可以的话,就帮我回向给贺丞朝吧。” “贺是祝贺的贺,丞相的丞,朝朝暮暮的朝。” 她希望等自己死后,贺丞朝能找到真的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