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瞪着楚星湉:“你疯了吗?他分明就是徐景珩!你让他来看诊,到底是想医我还是想杀了我?” 这话让楚星湉的神色冷冽下来。 她冷冷瞟了夏泽云一眼警告:“夫君慎言!他都说了,他不是徐景珩!” 一见楚星湉这个态度。 夏泽云心如坠深渊,他也明白了她的态度。 看来,她是铁了心要护着这个陶神医了! 夏泽云的眼里闪过一丝恶毒,紧紧盯着陶时无的马车。 好,既然这个畜生要送上门来,在自己的地盘上,他自然有的是办法收拾! 入了府。 为能随时出诊,陶时无被安顿在夏泽云屋子不远处的客屋。 屋子是楚星湉亲自安排的。 陶时无环视周遭,眼里闪过一丝嘲弄。 这屋内摆设,竟跟他从前在恭国府内的屋子别无二致! 也难为楚星湉了,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复制出来。 他神色未变,却是站在门口并未进屋。 他定定望着楚星湉。 “忠国郡主好意陶某心领了,只是陶某来京中已有住处,就不便入住忠国府了。” 这话让楚星湉眸色一僵。 她问:“不知陶公子要落脚何处?” 陶时无淡淡一笑。 ![]() “公主府。” 第12章 此话一出。 楚星湉的眸色一沉,冷冷问:“陶公子与公主是何关系?竟要亲密到如此程度?” “这与郡主无关。” 陶时无却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转而提着药箱环顾周遭。 “不知郡马何时能就诊?” 他看起来一心只想就诊,并无别的念头。 楚星湉凝视他许久,还是沉声下令:“来人,带陶神医去给郡马看诊!” 很快就有人过来领着他往屋子里走去。 抵达屋中,只见夏泽云脸色难看至极,却还是在楚星湉的眼色下不得不伸出手。 陶时无坐在他面前把脉。 手搭上不过片段,夏泽云脸上便露出慌意,他倏地抽回了手。 五年前徐景珩的那一刀猝不及防,夏泽云此刻面对这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实在是无法心平气和! “郡马,怎么了?”陶时无朝他勾起唇角笑问。 这一幕,跟五年前徐景珩的笑几乎重合! 夏泽云惊慌地往后瑟缩了起来。 “离我远点!滚!” 陶时无只好往后撤退,他回头看向楚星湉,神色无奈:“郡主,郡马如此不配合,陶某实在是难以看诊。” “来人,按住郡马!”5 楚星湉当即眸色一沉,冷声示意。 这道命令,让夏泽云面色苍白,他恐慌抽出刀抵在脖颈处:“我看谁敢?” 这般过激举动,实在无人敢动。 楚星湉的脸色冷下来。 而在这时。 陶时无却平静上前,提出建议:“既然郡马不愿我靠近,陶某也可悬丝诊脉。” 此话一出。 周遭安静下来。 悬丝诊脉向来难度极高,就算是宫中御医,也没几个人能如此肯定提出这个方法。 而陶时无这远道而来的秦州小医,竟敢如此出言。 楚星湉静静望着他许久,随即看向了一旁的夏泽云,语气冷了几分:“郡马,陶公子已如此退步了,你意下如何?” 这熟悉的话语让陶时无心中讽笑。 从前在徐景珩面前,楚星湉处处说夏泽云受了委屈要让着他,如今徐景珩死了,仅仅是因为一个相似的面庞,楚星湉又能说出让夏泽云让步之话。 可见,楚星湉实在是个彻彻底底的人渣。 陶时无安静等着。 而夏泽云也从楚星湉的语气中看出来,再不妥协,恐怕是要真惹她大怒了。 “……好。” 夏泽云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 陶时无便坐在了离夏泽云三丈远的位置,让身边的人悬丝过来。 安静诊脉过后。 陶时无淡然下诊断:“郡马从前这旧伤实在巧妙,不夺郡马之命,只毁了郡马的生育能力,这人倒是有几分功力。” 说是诊断,可谁都听得出,他语气中对徐景珩是透着赞扬的。 夏泽云的脸色更为黑沉,直勾勾盯着他问:“那陶公子的意思是,无药可医了?” “别的大夫或许会这样说,可在陶某这里,倒并非难事。” 陶时无神色笃定笑了起来。 这话一出。 饶是处处提防狐疑的夏泽云眼里也不禁一亮:“真的?” 陶时无已经沉眸开始下药方。 “郡马先按陶某这药方调养三月,日后我再来开下一疗程的药方。” 楚星湉站在一旁。 看清他落笔的字迹时,眸色却骤然一紧。 她猛地攥住陶时无的手,双眸猩红。 “陶公子的字迹为何竟也与我夫君景珩一模一样?” 第13章 因楚星湉的失控。 整间屋子霎时安静无声。 无人敢上前阻拦。 唯独陶时无神色淡然,他挣扎了下,没能从楚星湉手中抽回,只好叹息道:“我自幼临摹柳公的字,难道郡主所说之人也练的这字?若是练同一字帖,那总有相似之处。” 他这话逻辑通顺。 可世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他跟徐景珩长得一模一样,还写着一副一模一样的字? 楚星湉手中力道松了几分,看向他的目光却仍然带了几分狐疑。 陶时无便又问:“不过刚刚听郡主说,你夫景珩?这倒是从何说起?您的郡马不是在这儿吗?那徐景珩之前说是恭国府主君才是。” 这句句疑问让楚星湉的眼里闪烁,最终松了手。 “抱歉,是我唐突了。” 她定定望着陶时无,神色却是异常坚定:“景珩是恭国府主君,也同样是我的夫君,永远都是。” 话音落地。 夏泽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却到底不敢多说什么。 陶时无却神色未变,他只是淡淡点头,并不在意似的。 将药方交给下人。 陶时无起身背起药箱要走。 身后却猝然传来夏泽云一声:“拦住他!不准走!”9 “陶神医,实在抱歉,我这人防备心重,您这药方我从未见过,怕刚开始吃出个万一来,还请您在府上久留几日,确认这药无误我才能放您走。” 夏泽云语气沉沉这般开口,他看了旁边的楚星湉一眼。 见她神色舒展,他便心知自己留下陶时无这举动,并不会惹她反对。 果然,楚星湉对此没有意见,定定道:“还请陶神医移步客屋,忠国府这几日必将好生款待。” 分明是要将他关在府内。 陶时无身旁跟着的人,不觉上前:“忠国府要扣留公主的人,怕是不妥当吧?” 那人护在陶时无面前。 楚星湉这才知道他身边这两人是公主的人。 但她神色却依旧坚定。 “我只是留陶神医住几宿,何来扣留之说?若公主心有不悦,届时楚某一力承担便是了!” 谢迢迢如今刚回京,朝中权政动荡。 她定然是要在宫中住上几日。 根本无法这么快出宫。 楚星湉这是故意的。 陶时无拉住还想上前的护卫,看了看屋中众人。 最终还是应了声:“那就如国公所愿,陶某留医几日便是了。” 只是被送到那间与恭国府同样摆设的屋子前。 陶时无神色冷淡:“我不住这里。” “为何?”楚星湉诧异挑眉。 陶时无冷冷扯了下嘴角:“就是看着不顺眼,还请郡主另外安排住所。” 楚星湉看了他许久。 倒是并未再说什么,抬手吩咐:“带陶公子换个住处。” 最终。 陶时无住在了西北角一间最普通的客屋内。 他心里倒是不慌,既然他们让他住下,他安心住下便是了。 又一次从大火中新生。 他如今对楚星湉早已没有了半点留恋,唯一想要做的,便是复仇。 谁料就在次日。 陶时无尚且在睡梦中,屋中大门就被人猛地一脚踢开。 他从床上坐起,抬眸看去。 进来的竟是恭国府老夫人! 第14章 见到陶时无。 老夫人的脸色大变,往后踉跄几步,捂着心口神色激动:“徐景珩?!” 但很快有人冲上前来,拦住了老夫人。 “老夫人,您认错了,这位是陶神医!” “胡说!”老夫人疾步到陶时无面前,一把将其拽起,“徐景珩!你还敢回来!我们恭国府从未出过你如此恶毒之人!” 陶时无的手被拽得生疼,却是反手毫不犹豫将人挥开。 老夫人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摔跤,眼里盛满了不可置信:“你敢推我?敢推我?!反了天了!” 她喊着还要上前,被陶时无的护卫拦下。 “老夫人慎举!陶公子可是公主殿下的贵客!” 这话让老夫人心神一颤,可在看见陶时无的脸时,她态度再度坚决上前:“他就是我恭国府的主君徐景珩!化成灰我都认得出!” 陶时无冷冷坐在床上,只道:“这位老夫人怕是也犯了眼拙,可否需要陶某替您医治一番?” 这样的态度是徐景珩从未有过的。 老夫人眸色一紧,颤颤半天未有下文。 这时。9 门外的夏泽云匆匆赶了过来,神色慌张地扶住了老夫人:“大伯母,您怎地突然过来了?” 神色间的诧异不似装的。 陶时无眸色微沉,既然不是夏泽云请来的老夫人,那就便是…… 随即只见老夫人冷冷望着陶时无道:“听闻星湉昨日请来了位神医,长相与徐景珩相似,我心有疑虑便赶了过来。” 昨日楚星湉刚将陶时无扣留在府,今日老夫人就得知了消息。 陶时无很快想明白。 这是楚星湉故意的,以医病的名义他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但若是老夫人执意认他是徐景珩,非要拉着他回恭国府,那他便是又要被禁锢在那四方宅院里了。 陶时无眸色泛冷,披上外衣起身。 他走到老夫人的身前,神色平静淡然:“老夫人,我不知你们这府中人是何缘故,非要将我认作是那已逝的恭国府主君,但我最后一次告诉您,我不是他,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