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节林是懊恼和悔恨的。 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很蠢的事,甚至后知后觉怀疑这都是程放给她下的套。 欠了他的钱,还搭上一段扯不清的关系,感情和金钱交织在一起,想要一下扯清楚恐怕没那么容易。 “你在哪?”电话接通她根本顾不了什么前男友和争吵,焦虑的情绪本能跟随声音脱口而出。 薛惊鸿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和母亲斗嘴,手机在包里震动,他庆幸有了合适的借口离开,也没看来电人就接了起来,熟悉的声音穿过电流,他诧异地拉开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有点稀奇的笑了一下:“我在家。” 许节林却问:“你是怎么知道戒指那事的?” “捉奸成功了?”薛惊鸿问。 白爪子的狸花在露天的阳台睡觉,薛惊鸿一下又一下的戳它的肚子,听筒里久久无言,薛惊鸿说:“我还给你安排了一场,没想到你自己抓到了。” “你给我安排了一场?”许节林问:“什么时候?” 薛惊鸿又将手机拿开看了一下,然后说:“后天。” 实际上这事是高瑞轩安排的,他通过钱五梅拿到了程放的约炮账号,找了个妹子过去聊骚,没两天对方就提了要见面的事。 “那你把时间地点发我,”许节林说。 薛惊鸿说:“凭什么?你跟我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要前男友帮你捉现男友的道理吧。” 对面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说:“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回来。” 许节林没有说话,很久后后对方叹了口气说:“好吧。” 周三下午,许节林按照薛惊鸿发来的时间和地点赶过去,路上她接到那人的电话,他说:“你等我,我还有半小时到。” “你别和我一起,不然到时候我也说不清,”许节林站在地铁站口看了看周围,她挂了电话给程放发过去一个微信,说:“今天要不要一起宵夜,我挑战杯八点结束。” 对方很快回复一个好的,然后是一个很熟悉的表情包。 她看着手机上的文字心跳突然跳得很快,连带着握着手机的手心都在冒汗,就像第一次上台做汇报,随着脚步越逼近那个酒店,心跳越是有力。 难过是有一点的,但绝大部分都是生气,如果程放真是那样的人,自己也…
许节林是懊恼和悔恨的。 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很蠢的事,甚至后知后觉怀疑这都是程放给她下的套。 欠了他的钱,还搭上一段扯不清的关系,感情和金钱交织在一起,想要一下扯清楚恐怕没那么容易。 “你在哪?”电话接通她根本顾不了什么前男友和争吵,焦虑的情绪本能跟随声音脱口而出。 薛惊鸿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和母亲斗嘴,手机在包里震动,他庆幸有了合适的借口离开,也没看来电人就接了起来,熟悉的声音穿过电流,他诧异地拉开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有点稀奇的笑了一下:“我在家。” 许节林却问:“你是怎么知道戒指那事的?” ℨℌ“捉奸成功了?”薛惊鸿问。 白爪子的狸花在露天的阳台睡觉,薛惊鸿一下又一下的戳它的肚子,听筒里久久无言,薛惊鸿说:“我还给你安排了一场,没想到你自己抓到了。” “你给我安排了一场?”许节林问:“什么时候?” 薛惊鸿又将手机拿开看了一下,然后说:“后天。” 实际上这事是高瑞轩安排的,他通过钱五梅拿到了程放的约炮账号,找了个妹子过去聊骚,没两天对方就提了要见面的事。 “那你把时间地点发我,”许节林说。 薛惊鸿说:“凭什么?你跟我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要前男友帮你捉现男友的道理吧。” 对面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说:“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回来。” 许节林没有说话,很久后后对方叹了口气说:“好吧。” 周三下午,许节林按照薛惊鸿发来的时间和地点赶过去,路上她接到那人的电话,他说:“你等我,我还有半小时到。” “你别和我一起,不然到时候我也说不清,”许节林站在地铁站口看了看周围,她挂了电话给程放发过去一个微信,说:“今天要不要一起宵夜,我挑战杯八点结束。” 对方很快回复一个好的,然后是一个很熟悉的表情包。 她看着手机上的文字心跳突然跳得很快,连带着握着手机的手心都在冒汗,就像第一次上台做汇报,随着脚步越逼近那个酒店,心跳越是有力。 难过是有一点的,但绝大部分都是生气,如果程放真是那样的人,自己也太傻了,被他算得干干净净。 自己活脱脱成了一个每月自动提款机+情绪价值提供者。 她现在也不想其他,只想摘出这段关系时自己能站在有利的一方的。 一想到这她加快脚步,略过前台直接上八楼,薛惊鸿说过,只要敲门,里面的女生就会过来开门。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手机摄像头,拿出来捉奸的架势一脚踢在门上,很快有人来开门,许节林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要不要演像一点打他一巴掌了? 但他算自己,自己现在也算他,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有人过来开门,门锁发出咔擦一声,里面的女生将门完全推开,她懒懒打着哈欠。 “加蓝姐?”许节林眼睛都瞪大了。 郑家蓝愣神两秒才反应过来,她看了看房间里面,然后回头问:“所以今天那男的是节林你的男朋友?” 许节林苦笑着点了下头,郑家蓝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放下手说:“你来晚了一步,他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当时我正在洗澡,他连招呼都没打。” “……”许节林眉头不自觉蹙起来,她叹了口气,看向郑家蓝:“加蓝姐怎么会是你,你不在之前的会所上班了吗?” 郑家蓝莞尔一笑,转身往房间里去:“之前拿到一笔钱就辞职了,我也是蠢,应该像阿河那样找个铺子经营,也不至于坐吃山空。” 看见许节林望向地上的眼神,她又说:“你不用觉得有什么,我把这当工作看的,要是游予不叫我来,我连下个月房租都付不起,再说,做戏而已,我也不至于吃亏么。” 许节林从酒店出来又仰头看了一下,郑家蓝将她和程放的聊天截图都发给了她,她说:“你不用冒险亲自过来抓,如果只想让他在道义上站不住脚,就这些东西也够了。” 许节林对她说了谢谢,本想请她吃个饭,她说:“酒店已经开了,白住白不住,我睡一晚再走。” 许节林觉得挺唏嘘的,因为在她的印象里,郑家蓝精明干练,能说会道的周旋各种复杂角色之间,她很清醒也很自我,是非常清晰目标的那一类,这样的人应该会越活越好才对。 她慢慢往地铁站去,这一战是中转站,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在等车的过程中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转头,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 于欣笑嘻嘻的:“怎么?见到我高兴坏了?” 许节林蹙着眉,她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于欣,想了想说:“你终于回来啦,考试怎么样?” 于欣立马变成了死妈脸:“面试被刷了,真气人,不过这次事业编感觉能行。” “回来拿毕业证吗?”许节林问。 于欣点了下头:“对啊,拍毕业照啥的。” 两人进了车内,许节林想了想还是选择和于欣说了自己和程放的事,于欣听完眉头立马皱起来,许节林刚想跟她说程放的不对劲,于欣却先开口:“你知道他有习惯性出轨吗?“ “……我,现在刚知道,”许节林哽了一下,反应过来什么问:“所以这也是你们那时候经常分手的原因吗?” 于欣点头:“一开始他会跪下来求我原谅,说他不是诚心的,他心里只有我,然后我们之间的信任崩塌,我开始频繁检查他的手机,我们之间争吵的频率越来越多,中间有很多冷战,他开始对我施加压力,让我觉得关系变成那样都是我的错,我被他洗脑成功过,也觉得自己那样做不对,隔了一段时间发现不对劲,他又去找其他人了。” 她叹了一口气又说:“和他玩得好那些也不是什么好人,烧烤店那几个合伙人也烂得要命。” 许节林越听眉头拧得越紧,捏着手机的手转了一下,抬头看于欣也苦着一张脸,想了下说:“欣姐要不要去咖啡店看看,现在是归我的。” “可以啊,”于欣终于笑了下:“就对那还有点感情了。” 两人到地铁站拖着行李箱慢慢往前走,一边回忆一边感慨。 到店门口看见咖啡店关着门,许节林诧异的啧了一声,掏出手机来看,何舟并没有请假。 她过去掏出钥匙打开门:“招了一个学妹,可能有事出去了。” 灯打开,又习惯性的去打开小仓库挂包,却看见床上有一个人在玩手机,她吓得心猛烈跳了一下,不过还是抑制恐惧打开了灯。 床上程放赤裸着上半身,他胳膊上睡着何舟,女孩还闭着眼睛似乎很累了。 清醒着的三个人面面相觑,许节林恶心得想吐,她捂着自己的嘴,强忍下那种不适问程放:“你怎么会有这的钥匙?” 她已经不在乎他出轨谁怎么样了,她在乎的是他们在自己每晚睡觉的床上做这种恶心的事。 于欣拍了拍许节林的背,看了程放一眼,都不知道脸上该是嫌弃还是蔑视。 程放急忙坐起来套衣服,连带惊醒了一旁的何舟,因为床很小,他慌张穿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滑落下来,样子不可谓不滑稽。 这个时候,床上的闹钟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时间已经到了八点。 许节林忍不住笑了一声,她盯着床上两个人说:“何舟你之后不用再来了,学长以后也不用再来,我们之间到此为止,钱我会尽快还给你。” “不是节林……”程放已经穿好了衣服,他想要上前拉许节林,却被于欣先握住,于欣说:“你不会说这是你第一次吧。” 程放表情变得很难看,他问于欣:“你跟她说了什么?” “该说的都说了,你也是够给力,还怕她不信身体力行的证明给她看,怎么说咱俩也谈了三年,默契居然在这种地方,也是挺让人恶心的。” “学长你不用再多说什么,我听到了不少,现在也亲眼见到,你的任何解释都只会更加印证你犯的错而不能证明什么,总之,你们都快走吧!”许节林捂着嘴说。 本来是挺严肃的情况,床上的何舟却不紧不慢的叹了口气,然后在三人面前不紧不慢的穿内衣和衣物,她坐在床边找自己的鞋子,低着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学姐你太奇怪了,学长又不欠你的,你们又没结婚,学长凭什么要守着你转,再说,这间店在你钱没还清之前,实际上还是学长的啊。” 许节林转眼看程放:“是你给了她这种错觉还是你直接这样和她说的?”她想起这段时间这个听话的学妹一下变得叛逆,顿时找到了由头。 程放瞪了何舟一眼,转眼看许节林说:“我绝对没有过这种意思,是她自己揣测的……” 许节林一把推开他要伸过来的手:“程放,你真挺让人恶心的,我从来没想过你有一天在我心里的形象会变成这样,我现在看到你觉得很反胃!” 程放的手愣在空中,过了一会儿他收回,捡起地上属于自己的东西说:“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程放走后何舟也很快离开,于欣蹲下看许节林说:“你比我想的要冷静啊,我第一次发现他出轨像疯子一样和他闹,打他,让他写什么没用的保证书。” 许节林说:“因为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而且我也不会给他机会,我就是觉得太恶心了,恶心到吃不下饭。” 门口薛惊鸿推开门,于欣扫视了一眼小仓库说:“行了,我得去酒店办入住,改天约上你和生动吃个饭。” 许节林送她出去,看人离去薛惊鸿问:“怎么说?没赶上?” 许节林看了一眼小仓库的位置说:“我现在像吃了十条死鱼一样恶心。” 锁了门坐在车内,她将刚才遇见的大概讲了一遍,薛惊鸿看了一眼咖啡店说:“我来晚了,没见着精彩的画面。” 许节林白了他一眼,他又笑了一下:“那咖啡店岂不是成了你的阴影?” 许节林转过头去看,闭眼回头捻了两下手指:“我会转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