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掌心还残留着温瑞泽摔门时震动的余痛,喉间血腥味混着雨水在齿缝间翻涌。 三天了,他像条疯狗般守在这里,可那扇门再未为他打开过。 温瑞泽抱着孩子站在落地窗前,冷冷地看着他。 鹤晏舟的视线贪婪地落在襁褓上,仿佛要将那小小的身影刻进眼底。 他抬起手,想要触碰玻璃,却被温瑞泽转身的动作打断。 “让我抱抱他。” 鹤晏舟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哀求。 温瑞泽冷笑一声。 “你也配?” 鹤晏舟的拳头攥得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知道自己不配,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想要靠近那个孩子。 那是北栀留给他最后的念想,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赎。 “栀栀临死前把孩子托付给我,就是不想让你碰他。” 温瑞泽的声音像一把刀,狠狠剜在鹤晏舟心上。 “你背叛了她,害死了她,现在还想染指她的孩子?” 见男人痛苦的跪伏在地上,温瑞泽将孩子放下,眼底带上了一抹玩味的笑。 他将孩子递给保姆,打开了房门,撑着黑伞立在台阶上,皮鞋尖碾碎水洼里破碎的倒影。 “真想见孩子?” 温瑞泽的镜片被雨雾蒙住,曾经温和的面具被撕的粉碎,此刻的他,声音裹着蛇类的阴冷。 鹤晏舟踉跄着扑过去,湿透的额发下双目赤红。 “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伞沿压得更低,温瑞泽俯视着跪在泥水里的男人。 他想起温北栀被盖在白布下的模样,苍白,破碎。 他指尖用力,在伞柄上掐出青白。 “林薇薇在W市的闻风岛,你父亲给她安排了新身份。” 一张照片轻飘飘落在鹤晏舟膝前——女人穿着宽洁白的衣裙站在甲板上,口罩遮掩下,狰狞的疤痕蜿蜒在她的眼角。 “想要孩子?” 温瑞泽转身时伞沿溅起一串水珠,笑声混着雨声扎进鹤晏舟耳膜。 “让我看看你撕碎林薇薇的诚意。” “毕竟,鹤晏舟,林薇薇和你,都是促成栀栀自杀的真凶。” 雨水早已将他整个人浸透,他哆嗦着拾起照片,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 眼底对孩子的渴望此刻都被恨意所取代。 他恍然间又看见了温北栀追下的那一幕,还有林薇薇扭曲着面容和他说, “你应该喜欢我。” 恶心的贱女人,他爱的只有北栀,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心底恨意翻涌,他清楚地知道温瑞泽是在挑拨,在利用他的仇恨。 可他无法控制自己内心深处的那道声音——只要折磨林薇薇,就能再见到孩子。 他一定要,一定要抱抱孩子。 鹤晏舟强撑着站起,踉跄离开的步伐格外坚定。 温瑞泽的视线落在他离开的背影声,唇角的玩味收敛,眼底是无尽的冷意。 “鹤晏舟,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