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请问是温先生吗?您在二手平台上挂的东西什么时候发货?” 第13章 温京淮愣住了,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在二手平台上挂过任何东西。 他浓眉深皱:“你是不是打错了?我没有在二手平台卖东西。” “不可能啊,我就是按照这个号码联系的。”对方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温京淮的脑海中,一个尘封已久的记忆片段突然一闪而过。 那是几年前,祁意舒为了筹集善款,要将自己闲置的一些珠宝首饰在二手平台上卖出去。 当时,她还没有自己的账号。 是温京淮用自己的手机号注册了一个账号,帮她发布了商品信息。 后来,那些首饰都卖出去了,这个账号也就被他们遗忘了。 这一次,祁意舒又卖的是什么? 温京淮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毒蛇般缠绕上来。 他颤抖着手指点开那个二手交易软件,用自己的手机号迅速登录了账号。 账号主页赫然映入眼帘,一条醒目的帖子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 【出国了,前男友送的9.9包邮全部清】。 下面配的照片里,一件件熟悉的物品刺痛了他的眼睛。 那都是他和祁意舒相识二十五年来,他精心挑选送给她的礼物。 从学生时代廉价却充满心意的小饰品,到后来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 每一件都承载着他曾经的爱意和承诺。 如今却被标上了“9.9包邮”的标签,被随意抛售。 ![]() “前男友”三个字,更是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插进了温京淮的心脏。 祁意舒这是什么意思? 她真的要跟他彻底了断,一刀两断,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吗? 她真的打算远走高飞,把他从她的生命中彻底抹去吗? 电话那头,买家还在不耐烦地催促: “喂?你到底卖不卖啊?明天之前能不能发货?我这边急着用呢!” 温京淮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胸腔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着电话怒吼: “不卖!滚!” 吼完,他“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祁意舒,敢离开我?你想都别想! 温京淮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医院,胡乱地将戒指塞进了自己的赛车服口袋里。 他一边疾步走向停车场,一边拨通了阿星的电话: “阿星,你现在立刻、马上帮我订一张去西雅图的机票,越快越好!” 电话那头的阿星似乎还没睡醒,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意和疑惑: “啊?淮哥,这么晚了,你去美国干什么?再说,你明天不是还有一场赛后采访吗?这……这可是早就安排好的啊!” “别废话!让你订你就订!哪来那么多问题?!” 温京淮此刻心急如焚,哪里还有心思解释。 他只想立刻飞到祁意舒身边,把她抓回来,问个清楚。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温京淮驾驶着迈巴赫在空旷的马路上疾驰,车速快得惊人。 一个急转弯时,车身失控。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划出一个惊险至极的弧度,险些撞上路边的护栏。 电话那头的阿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也顾不上再多问,连忙迭声答应: “好好好,淮哥,我马上订!我看看……” “有一趟航班,明天上午十点到西雅图,你看行吗?” 第14章 美国西雅图,克利医院。 三楼的急救室灯火通明,亮起手术中三个字的灯明明灭灭。 深夜的医院手术室,无影灯的白光如一把利剑,将寂静的夜切割得支离破碎。 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偶尔被仪器的嗡鸣声打破。 手术台上,祁意舒躺在冰冷的不锈钢台上。 她的面容苍白而安详,秀发被整齐地梳理到脑后。 心电监护仪上的绿色曲线时而平稳,时而剧烈跳动,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挣扎。 主刀医生站在无影灯下,他的身影被拉得修长而坚定。 身姿挺拔,如同山峦之巅的孤松,眉眼间透着一股沉稳与专注。 手指戴着三层无菌手套,他的动作精准而有力。 助手医生站在他身边,目光紧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偶尔轻声报出器械的名称,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麻醉师坐在角落的控制台前,专注地盯着祁意舒的生命体征。 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调整着麻醉深度。 护士们在器械台和药品柜之间来回穿梭,递送着手术所需的器械和药品,脚步轻盈而有序。 “嘟!嘟!嘟!” 突然,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绿色的曲线开始疯狂跳动。 主刀医生方时砚的眉头紧皱,他迅速调整手术器械,加快了动作。 助手医生的心跳也随之加快,但他依然保持着冷静,稳稳地递上主刀医生需要的器械。 手术室的气氛骤然紧张。 无影灯下,每个人的神情都无比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但似乎被拉得无限漫长。 方时砚的手指依然在祁意舒体内灵活地操作。 终于,经过数小时的奋战,手术室的气氛逐渐缓和。 方时砚长出一口气,摘下口罩。 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但窗外的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深夜的心脏移植手术,终于有惊无险地结束。 脱下无菌服,方时砚整理好走出手术室。 一个金发碧眼的护士走上前,笑靥如花,脸上的神情满是崇拜。 “方医生,刚才的手术你真的很棒!” “如果没有你冷静专业的操作,恐怕患者的手术成功率将会直线降低百分之五十。” 方时砚礼貌一笑:“多谢夸奖。” 他气质高贵而不失谦逊,举手投足间尽显绅士风度,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意。 护士看着她,本白皙的脸庞明显地泛起红晕。 “不过。”方时砚缓缓转头,看向已经被移交到vip病房的祁意舒。 透过病房窗户的玻璃,祁意舒美丽却略显孱弱的面孔上,细腻如玉的肌肤没有多少红润。 只显示一种病态的苍白,就连嘴唇也没多少血色。 不太合身的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仿若意见宽大的袍子罩着她娇小消瘦的身材。 方时砚微微蹙眉,方才手术中,他其实并没有多么冷静理智。 直至现在,他胸腔中激荡般的震荡,还心有余悸。 他害怕祁意舒会就这样死在自己手里,死在他引以为傲的这双操刀手上。 如果是那样的结局,那他远赴美国学医,没有半点意义。 第15章 “不过……”方时砚重复喃喃着这两个字。 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祁意舒的脸上,不舍移开: “我绝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就算是拼尽全力,我也会保住她。” 护士的笑有些僵硬。 任谁听了这句话,也猜得到着背后的情谊。 星海城的北山墅,是财富与权力的象征。 每一栋别墅都像一颗璀璨的星,散落在静谧的山间。 六岁的方时砚,跟随着母亲和继父踏入这片陌生的土地,心中交织着期待与不安。 他从未拥有过完整的家,父亲在他未出生时便已离世。 他与母亲相依为命,四处漂泊。 透过车窗,他好奇地打量着一栋栋风格迥异的独栋别墅,想象着里面温馨的家庭场景。 或许,这里会是他新生活的开始,一个充满爱与温暖的家。 北山墅的孩子们年龄相仿,方时砚渴望融入他们。 他鼓起勇气,主动上前,提出一起玩耍的请求,却遭到了无情的拒绝。 孩子们上下打量着他,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嫌恶与鄙夷。 那种目光,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痛着他幼小的心灵。 “我妈妈说,你是小三生的孩子,不要让我们跟你玩,你走开!” 方时砚见过这个率先说话的小女孩,她是城市广场大屏幕上的童模。 她骄横地将方时砚推倒在地。 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头。 其他孩子也纷纷附和,对方时砚推推搡搡。 孩童纯粹的恶意,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一颗颗小石子,夹杂着花坛里的湿泥巴,毫不留情地砸在方时砚身上。 他蜷缩着身体,试图保护自己,但那些攻击却无孔不入,让他无处可逃。 他感到无比的孤独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为敌。 那时他还小,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小孩要那样说自己。 他只觉得委屈,那些闪闪发光的漂亮房子,那些看似友善的叔叔阿姨,那些新奇的玩具,都再也不能让他开心起来。 他只知道,从记事起,他的妈妈身边就在不断更换男人。 那些男人长相迥异,风格迥异。 有的带着金丝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