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便单以柔在监狱里见多识广,见惯了贱人样。 看到苏蓝玉这卖力作秀的演技,也不得不大呼一声精彩。 还没等她说什么,另一边的蒋时延急忙冲了过来,原本清冷的眉眼早被心疼取代。 他颤着眸子,放软了声音:「蓝玉,谁打了你,疼不疼?」 苏蓝玉不说话,只红了眼圈,控诉般望了过来。 随着她的视线,蒋时延的眼神变了,出口的声音冷得像冰:「单以柔,你发什么疯!」 「别以为用这样的手段,我就会多看你一眼。」 「以前是我瞎了眼,现在的你给我擦鞋都不配!」 「我警告你!再靠近蓝玉一步,我不会让你好过!」 人真是多变,上一秒他对蓝玉还是满眼心疼,这一秒对她却是横眉怒目。 可她明明什么也没做。 只要他看仔细一点,就会发现那女人的脸上白生生一片,既没有红肿,也没有巴掌印。 可他没有,二话不问,便定了自己的罪名。 单以柔又习惯性地扣指甲边缘,这多多少少能让她缓解下心里细细密密的疼。 六年前,蒋时延的信任给了自己。 六年后,他的信任却给了别人。 单以柔无声地笑了,轻轻颔首。 她的顺从让蒋时延一时有些发愣,几秒后他又恍然大悟,眉头又紧了几分。 「别以为装作这副模样我就会信你。」 「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你能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再敢伤她,我废了你一只手。」 周围的声音好像消失殆尽,只剩他嘴里冷酷无情的话,混着周围幸灾乐祸的神情,像是一道皮鞭抽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以前被自行车擦了一下,他都要沉脸唠叨个半天。 现在不过一句莫须有的指控,他就要废她一只手。 原来,六年的时光,真的能改变一切。 她不再是天之娇女,单以柔。 而他终于成了理想中的模样。 苏蓝玉对蒋时延的反应满意至极,一边捂着脸喊痛,一边用眼神继续挑衅。 从监狱里刚出来时,单以柔以为再没什么能伤得了自己。 直到今天,才知自己错了。 唯一能伤她的恰恰是眼前这个人。 这个她念了六年,日日夜夜,每当睡不着便在心里描绘他的轮廓和眉眼,将他的大学笔记看了又看,连本子边角都在日复一日的摩挲中,残了破了。 她设想过很多种重逢,却唯独没有这一种。 单以柔直直对上男人的视线,嘴角挂着浅淡的笑: 「收到蒋总的告诫,你放心,只要你的狗不咬人,没谁想不明白硬要凑上去找晦气。」 「单以柔,你什么意思,你骂我是狗!」 苏蓝玉气急败坏地质问,捂在脸上的手情急之下也拿了下来。 「我没说是你,但也拦不住你毛遂自荐!有些人即使披了人皮,也不一定是人。」 「你......」 「好了!」 苏蓝玉待要继续反驳,却被蒋时延一声喝住,他宠溺的叹了一声: 「好了蓝玉,我们别在这浪费时间,校长还在找我......晚上我再好好安慰你。」 他刻意降低的声调和缠着欲色的眼神,看得女人瞬间红了脸,当即便软倒在他的怀抱里, 与单以柔擦肩而过后,两人搂着朝校长办公室走过去。 有相熟的同学上来打招呼,她如常地笑着应着,却在转身时,笑意一寸寸又褪了个干净。 这时闺蜜王漫的电话打了过来,一接听,就是她惊喜的声音: 「见到蒋时延没,你有没当面跟他解释?」 「别顾虑太多,以他从前对你的情意,只要解除误会,我相信你们会重归于好......」 屋外天光很亮,亮得有些刺眼。 她难受地捂了捂眼睛,不知道要怎么和闺蜜开口。 「以柔,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听我的,你去找他说清楚,无论结果如何,咱不能留这个遗憾......」 单以柔的身影一滞,这是她明知邀请函有蹊跷却依然来的目的。 可是,现在找他,还有必要吗? 她不确定,可双脚像是有自主意识,径直走向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