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不是什么圣人，她有自己的私心，她全部的念想，就是和裴迟在一起。

第三十四章恍若未觉

陶醉闭上了眼睛，他怎么会不知道柳渺月所想。

这一路上，但凡是遇到裴迟的问题，她就像一只扑火的飞蛾，丝毫不给自己留余地。

裴迟见陶醉不再阻拦，咬牙恨恨的想这个临时的盟友简直没用，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正想自己上场劝说，抬眼看着柳渺月的眼睛，一肚子的话也喃喃的咽了回去。

是了，柳渺月决定的事情，谁能动摇呢，劝得动的话她不会去陈州，也不会以身试毒，也不会不听副将的话回都城了。

战事不等人，辛越率先带着两三士兵回了军营，为裴迟做准备。

因为暂时还不能打草惊蛇，裴迟命令不许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回来的事情。

裴迟秘密回到军营，就开始商讨战事。

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一直蠢蠢欲动的齐周大军，在听闻裴迟失踪后，为什么突然安静了。

这一个月来，竟毫无举措，平安无事。

裴迟看着沙图，眉头紧皱：“他们不可能不为所动，他们在想什么？”

副将和其他几人更是没有头绪，绞尽脑汁也猜不到。

“你们没有发现，已经入冬了吗？”

突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众人抬眼望去，看见陶醉双手背后，老神在在的看着沙图。

按道理陶醉一个北齐人不应当在这个营帐，但是他一个陌生人出现在南赵的大军里更可疑，加上柳渺月很信任他，裴迟便让他呆在了这里。

“一般冬季，两国都会选择停战休整。囤积粮食，或者是加大兵马的保暖。但是今年两国选择联手，肯定不会浪费兵力。”

裴迟若有所思的望着他，陶醉恍若未觉，继续说道：“如果我是大帅，肯定不会等。”

他捻起沙图上齐周的军旗，“如果硬要等，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选中好时机一举攻破，踏平南赵。”

裴迟望着他将齐周的军旗，放在了都城的之上，眼神闪烁了几分。

接着他的话说道：“而他们会选择的时间，一定是在找到我的遗体，或者是一个月之后。”

他伸出指尖，抵住南赵的军旗摇晃着。

“那时军心已经溃散，加上我军无心置办冬季储备，正是脆弱之时。”

裴迟指尖一松，旗子便栽倒在沙土上。

“这几日，他们一定会派人来探查。”他笑了，笃定的说，“看我是不是真的死了，以及粮草的位置。”

说完，裴迟抬头看了一眼陶醉，话里有话。

“你是北齐人。”

言外之意，你怎么会来帮我。

陶醉迎上他的目光，无所谓的耸肩，“反正就算北齐输了，也不过换了个国名，生意还是照做。”

裴迟语气别有所指：“你看的开，生意一定做得好。”

陶醉眼底划过一丝光，慢条斯理的说：“生意场上，明争暗斗你来我往很正常，能一直站到最后的才是胜者不是吗？”

两日后。

柳渺月从伤者的营帐里出来，已是深夜。

她一直活动在后方，基本都在伤患的营帐，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

伤兵的营帐里面放置了火盆，里外的温差太大，竟是让体内的还魂蛊不安起来。

柳渺月脑袋陡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嗡鸣，眼前发黑，忍不住蹲下来缓缓。

突然，几个奇怪的黑影从她面前掠过，往粮草的方向去了。

柳渺月是蹲着的，又是在营帐角落，竟无人发现她。

而粮草囤放的位置就在旁边，柳渺月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些人穿着夜行衣——不是南赵人。

柳渺月的心一紧，转身悄悄的要去找裴迟，这时，身后营里突然一阵呼痛声。

那边的黑衣人一惊，竟是要原路返回，这时他们过来的话，正好能与柳渺月撞上。

柳渺月攥紧了手，冷汗瞬间就打湿了她的背。

就在黑衣人过来之际，柳渺月身后一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拖进另一个漆黑的营帐里。

裴迟温和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嘘，是我，别怕。”

第三十五章细雪

柳渺月的后背靠着裴迟的胸膛，他说话时发出的震动，顺着密不可分的身体，麻麻的传到了柳渺月的脑子里。

震的柳渺月脸颊泛热，冰凉的四肢忽地热络了起来。

黑衣人几个跳跃，便消失在营帐附近的树林里，不见踪迹。

等他们走远，裴迟才松开柳渺月，从善如流的牵着后者的手，带着去了秘密的营帐。

里面众人都在。裴迟点点头，副将立即喜道：“果然如此！”

柳渺月听不懂他们的哑谜，略有担心的问：“他们知道了我们粮草的位置，这怎么办？”

裴迟安抚性的捏捏她的手，笑了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

柳渺月满肚的疑虑都消散殆尽。裴迟生而就为了战场，他不会输的。

她望着裴迟眼里明亮的笑意，一时间有些痴了。

“我们已经好久都没有像这样一起并排走过了。”

裴迟清朗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柳渺月才从失神中惊醒。

不知何时，裴迟已经带着她出了帐篷，在军营里悠闲的散着步。

远处有巡逻的将士，裴迟很有技巧的带着她绕开了巡逻的路线，在营帐里不紧不慢的走着。

上一次夜游，还是在六年前的上元节。

柳渺月眨了眨眼，眼神恍惚了起来，那时候二人已经订婚，正是浓情蜜意之时。

少年青涩的暧昧，懵懂的爱意，只短短的温存了六个月。

原想着大婚之后便会更加恩爱，却不想等到了越发冷淡的夫君。

事到如今，当所有的真相都水落石出的时候，才知道浪费的那六年，不过是上位者诛心的把戏。

生生将二人错过。

柳渺月知道自己没出息，明明应该生裴迟的气，可是她就是做不到。

裴迟对她好一点，自己就心软的一塌糊涂。

裴迟这才松开了她的手，紧了紧她的披风领子。

这几日冷，柳渺月总会把自己裹成一个毛团，可即使这样还是会觉得刺骨的疼。

“我已经派人去寻太岁的下落了，你放心，就算它在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的。”

“到时候，我们就白首不相离。”

柳渺月不置可否，她不寄托于飘渺的希望，只在乎能与裴迟共处的时光。

“好。”

裴迟还有事要忙，送柳渺月回了营帐，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柳渺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颊上忽然一凉，竟是下起了细雪。

落在地上，很快就消融。

要是雪能再大一些就好了，柳渺月想，至少这样也算是同白首共韶华。

她抬头望着天，轻轻的呼出了一口白雾，转身进了帐内。

第二日。

裴迟一早就宣布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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