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以婳身子一软,凉意从脚底直逼心脏。 假的!全是假的! 谢司晏说的一生一世是假的,他给药是假的,曾经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挣扎着爬起身打车回到岸边。 船夫还想嘲讽,转头却对上姜以婳一双猩红的眼。 “回去!” 她要去问清楚。 她不信谢司晏会凉薄至此。 那是她的外婆! 他明知道那是从小将她养大,是她最挂念的外婆! 小船靠岸。 姜以婳都没等停稳,就跌跌撞撞往下冲。 途径走廊拐角,却迎面撞上一抹粉色的身影。 “哎呦!这是哪里来的保姆毛毛躁躁的,知不知道曲小姐现在是谢先生的宝贝,要是伤到曲小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担的起责任吗?” “孩子?” 姜以婳愣在原地,眼睛不受控落在对方的小腹上。 曲夏像是才发现她,转头瞪了那女佣一眼。 “胡说什么呢?谢太太也是你能说的?虽然司晏哥哥看重我,可你也不能这么挑拨离间,惹姜小姐不开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教你说的这些,到时候我就成罪人了。” 姜以婳不是听不出她的指桑骂槐。 可眼下,她的眼睛却没法从曲夏的肚子上挪开。 那肚子明显有了几个月,已经微微有了凸起。 曲夏还刻意挺了挺肚子。 “姜小姐有为司晏哥哥准备生日礼物吗?我这几天思来想去,想来也没什么礼物能比这个孩子让司晏哥哥开心了。” 一瞬之间,姜以婳只觉得浑身血液冰凉。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为了救心爱之人和孩子,所以舍弃了她的至亲…… 姜以婳望着头顶那片阴沉压抑的天,忽然就卸了力。 原来经年情爱,不过是她自以为的你情我愿,恩爱情深。 于谢司晏而言,随时可弃。 姜以婳是撑着墙一步步走回去的。 一路上,她不住的看。 看别墅里的花,看别墅里的树,看曾经她和谢司晏走过的每一处。 最后落到院子里随风飘摇的秋千上。 三年前,谢司晏在秋千那跟她求婚定情。 三年后,无人打扫的秋千角落,落叶翩跹,经风一吹,凄凉沧桑。 …… 谢司晏来的时候,姜以婳从厕所吐过一轮血出来。 坐在床边任风吹面。 过了午饭的时间,天上依稀能见太阳的光,主卧里还是一片冰凉。 他推门进来,走路都没声。 “听佣人说,你出去一趟回来就把自己锁在屋里,是还在生我的气,不肯见我?” 他声音凉薄,拿起桌上绣了一半的平安符,撇到角落他的名字,心中一暖,终究还是软了声调。 “明天就是我生日,这剩的一半是留着给我自己绣的?” 姜以婳这才回头。 一眼没看他手里的东西,径直走过去拿了剪刀三两下把平安符剪成了一团碎布。 “姜以婳!” 谢司晏脸色骤变,伸手去抢还被剪刀划了手。 姜以婳面上仍旧没什么表情。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哭都哭不出。 曾经的海誓山盟成了笑话。 欺瞒、背叛、仇恨…… 她对他的情绪太多。 多到再相见,她不知该怎么跟他共处。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那把剪刀绞的是他的心。 谢司晏却彻底被她的沉默激怒。 “姜以婳,少在我面前骄矜!这么多天,闹也闹了,罚也罚了,你究竟还想干什么?” 分明,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刚在一起的时候,她温婉知冷暖,结婚这才几年,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姜以婳眼神只是淡淡落在他身上。 心死之人眼底的光都涣散。 一怒一冷对峙,他不肯低头,她也不会原谅。 良久,她无声垂下头,平静又和缓的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我让律师拟了份合同,多的我没要,我只拿我该拿的。你看看吧。” “要是没问题,就把字签了。” “趁着年前,我们把婚离了,也算,放过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