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顾宴丞,你想让我怎么给她交代?很可惜,我身上没有什么母亲的遗物来让她解气……” 忽然夏清舒想到一个东西,她直接将手上的戒指,对着顾宴丞的方向扔了过去。 “这枚戒指就当我对她的赔偿,够了吗?” 3 戒指打在顾宴丞的身上,他的脸色黑的吓人,“夏清舒,你又在耍什么把戏?这可是我给你的求婚戒指。” 夏清舒声音淡淡地说道:“婚礼都没了,我还要戒指干什么?” 顾宴丞眉头蹙起,不悦说道:“我什么时候说婚礼取消了?不过是我和雅雅先办一场婚礼满足她的遗愿,我们的婚礼推迟一个月而已。” “七年你都等得了,难道这一个月你就等不了吗?” 夏清舒空洞的眼睛中溢出水气,顺着眼角滑落,“顾宴丞,我们之间的缘分只剩下七天,我等不了你了。” 她脑中的胶质瘤位置特殊在记忆区,七天后,她不是死,就是会把他彻底遗忘,总之他们都再无可能了。 看着夏清舒如此模样,顾宴丞心底涌出一丝心疼,下意识向她靠近,想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江新雅抢先一步从地上捡起戒指来到夏清舒面前,交到她的手上,“清舒,这枚戒指代表阿宴对你的爱,你怎么能随便丢弃?” 夏清舒看不见,并不知道江新雅已经来到了她面前,只感觉到手上传来尖锐的疼痛,条件反射地抬手挥开。 随后便听到撞击倒地的声音和顾宴丞的惊呼声。 顾宴丞看着江新雅被桌角撞破的额头,脸色难看至极。 “恶毒至此,完全不知悔改,把她押去宝华寺,让她爬轮回路为自己赎罪。” 夏清舒一直平淡的声音,染上惊恐,“顾宴丞,你不能这么对我……” 轮回路本是一条普通的石子阶梯,可不知从何时起,被人赋予了神秘的色彩传说。 罪孽深重者三跪九叩爬上99级台阶,便可赎去自己生前所犯的罪孽,确保来世不遭受报应之苦。 夏清舒被保镖按着跪在台阶上,一步一叩首的向上攀登,布料被磨破,每跪一次膝盖便传来针扎般的疼痛。 ![]() 周围上香游客的讨论声,不断传进夏清舒的耳中。 “这轮回路不都是自愿赎罪的吗?第一次看到被人押着跪的。” “这小姑娘看着白白净净的,不像会是做坏事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要是没做坏事,能被人押过来赎罪?” “也对,有的人表面看着和善,谁知道心里都坏成什么样了。” “呀!她的眼睛好像看不见了。” “指不定瞎了就是她的报应,咱们可得离这种罪大恶极的人远点。” 疼痛从夏清舒的膝盖、手臂、额头向四周蔓延,身上无一处不痛。 爬到一半,两名保镖也因为不停重复的动作手酸脚疼,气恼地将夏清舒用力一推。 “你就不会自己爬吗?跟个死人似的一动不动!” 夏清舒早就被折磨得全身没有一丝力气,整个人直接歪倒在阶梯上,向下滚去。 恍惚中她好像听到了,顾宴丞撕心裂肺地呼喊声。 4 夏清舒觉得自己整个人在不断下坠,七年的时光在她脑中匆匆闪过,直到回到十八岁那年的夏天。 晚自习她遭遇了老师的猥亵,她奋力挣脱打了老师一巴掌从办公室里跑了出去。 老师在背后骂她不知好歹,一定会让她身败名裂连高考都参加不了。 夏清舒父母早逝,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人告诉过她遇到这种事应该怎么办? 她无措,害怕,绝望之下爬上了学校的天台,准备结束自己这糟糕的一生。 是来天台抽烟的顾宴丞救了她。 “听说摔死的人,会脑浆迸裂,面目全非,你们女孩不是最爱美的吗?” 夏清舒哽咽说道:“反正我都要死了,是丑是美,我都不在乎。” “同学,能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要寻死吗?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呢?” 顾宴丞向她伸出了自己的手,“我这个人做过不少混账事,但好事还是第一次,同学给个面子呗!” 夏清舒被救下后,跟他说了自己的事情。 十八岁的少年最是热血,尤其是顾宴丞还有着强大的背景,更是天不怕地不怕。 “该死的不是你,而是那个衣冠禽兽。” 顾宴丞当即下了天台,冲进办公室将那名老师暴揍一顿。 还打电话给他在教育局工作的叔叔,解雇了这名老师,永远吊销他的教师资格证。 在夏清舒看来无法解决的事情,被顾宴丞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而顾宴丞向夏清舒伸出的手,如同给身处黑暗中的夏清舒带去了一束光。 可现在他亲手再次将她推进无边的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夏清舒的眼皮动了动,睁眼看到的便是一片刺目的白。 她抬起自己的手,她能看见了? 随即手掌被人紧紧握住,“清舒,你醒了?” 她微微偏头便看到顾宴丞神色紧张地脸庞。 他还会紧张她吗? 夏清舒自嘲的笑笑,将手掌从顾宴丞的掌心抽出。 顾宴丞心中没由来的慌了一下,再次握上她的手,“清舒,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顾宴丞你这样折磨我,却说是我在和你闹?” 顾宴丞语气服软,“我真的只是想帮雅雅完成她的遗愿而已,雅雅已经快要死了,你就不要再和她吃醋了。” 夏清舒眼睛直直看向顾宴丞,嗓音苦涩,“可是顾宴丞,我也快要死了啊……” 顾宴丞再次绷起脸,语气也沉了几分,“清舒,你就不要再装了,我刚刚已经让医生给你检查过了,医生说你很健康,包括你的眼睛也是好的。” “不可能……” 她当初知道自己脑中长了胶质瘤之后,心中也是抱了一线误诊的希望,可接连换了几家医院检查都是同样的结果。 见到夏清舒如此冥顽不灵,顾宴丞心中的耐性也耗尽,直接拿起一旁的检查报告单摔在夏清舒身上。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还在狡辩!” 夏清舒拿起报告单看到医院的名字,才明白原因。 “这是江家投资的医院,出一张假的报告单轻而易举,只要换一家医院检查,就能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生病!” 顾宴丞恼怒地拉住夏清舒的胳膊,将她从床上拽起来。 “那我就带你换医院检查,今天我一定要揭穿你的谎言!” 夏清舒光着脚,连鞋都来不及穿,强忍着膝盖钻心的疼痛,被顾宴丞拽着向外走。 她要向顾宴丞证明,她没有说谎。 5 可出了病房没走两步,就有护士过来拦住他,“顾先生,江小姐醒了,说要见您。” 顾宴丞立刻松开夏清舒的胳膊,快步向隔壁病房走去。 夏清舒抓住他的衣袖,眼眶通红地看向他。 “顾宴丞,你说和我一起去检查的。” 顾宴丞甩开夏清舒的手,语气厌烦:“雅雅是因为担心你才晕倒了,你究竟还要争风吃醋到什么时候!” 夏清舒身体虚弱直接跌倒在地,可顾宴丞头也没回地走了。 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的双眼,她仰头靠在医院的墙壁上,泪水顺着她的眼角肆意流下。 许久,夏清舒起身去病房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给自己办理了出院。 直到晚上,顾宴丞才打来电话。 “你人去哪了?不是要去检查吗?” 夏清舒声音冷淡地说道:“不用了,我没病。” 听到夏清舒说自己没病的那一刻,顾宴丞心中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你既然知道错了,以前的事我就不跟你追究了,你在家好好养身体,准备一个月后做我的新娘。” “我不会嫁……” 夏清舒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江新雅婉转的声音。 “阿宴,我睡衣忘拿了,你帮我拿一下。” 夏清舒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直接挂了电话。 另一边,顾宴丞找出江新雅的睡衣,隔着浴室的门递给她。 江新雅却直接拉开门,赤身裸体地走了出来,她白皙的手臂搂上顾宴丞的脖颈,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阿宴,再过几天我们就是夫妻了,你想不想提前体验一下夫妻生活?” 顾宴丞犹豫几秒后,拿起睡衣披在江新雅的肩上,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 “雅雅,我们的婚礼只是为了完成你的遗愿,以后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当年两人谈婚论嫁的时候,江新雅留下一封信,说她还年轻不想那么早被婚姻束缚,要出去看看世界,便毅然逃婚。 没能娶到江新雅成为了他终身的遗憾,现在与江新雅举行一场婚礼,也算是弥补了这个的遗憾。 可在他心中他真正的妻子只有夏清舒。 顾宴丞推开江新雅转身离去。 江新雅面部扭曲,眼神中充满恨意。 “夏清舒,趁我不在的时候抢我的男人,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夏清舒在家里休息了三天。 这三天里,她重新给自己购买了一块墓地,还跟医院签订了《器官捐献同意书》。 要是她真的死在手术台上,她希望自己的身体可以帮助更多需要的人。 本以为能安静的度过剩下的四天。 夏清舒却接到了江新雅的电话。 “夏清舒,明天是我和阿宴婚礼的彩排,你来给我当伴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