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你总是冤枉我。” 裴知白的声音哑得有些委屈。 骤然失去着力点,白榆腿一软,惊呼咽在嗓子里,变成了别的:“裴知白,你大爷的是不是有毛病?” 为了避免坐在裴知白膝盖上,他只得死死抓住裴知白的衣服,借着裴知白握住他的那只手,努力保持平衡。 这样一看,反倒是他攀着裴知白,黏着裴知白不愿意放手。 冤不冤枉先另说,白榆现在只想把裴知白打一顿。 反正教室里也没人,只要没人闲着没事干翻监控,打架的事儿就只有他和裴知白知道。 白榆想通了,心理负担跟着卸下,迅速扯着裴知白的衣服往下压,仰头在裴知白锁骨的地方咬了一口。 不怪他不讲武德,实在是形势于他太过不利,只能出此下策对付裴知白这个不要脸的alpha。 白榆咬他是为了出气,力度带着攻击性。 可裴知白没有推开他,连推拒的动作都没有。 他甚至松开了钳制白榆的手,弯腰将白榆抱在怀里,安抚地揉他的头,拍他的后背。 问他:“咬够了吗?出气了吗?” 他确实没有想到那段对话会被白榆听见,还只听到了一部分。白榆受了委屈,自己偷偷想了很多,却又不愿意向他求证,因为他们不熟,因为白榆不知道,他靠近他,和信息素没关系。 裴知白宁愿白榆早点咬他一口出气,也好过对他竖起一堆刺。 还让他滚蛋。 白榆是他的,他不论滚到哪里去,身边都得有个白榆。 白榆尝到了混杂着伏特加气息的血腥味。 他松开牙齿,盯着裴知白肩膀沁出来的齿痕状的血色出神。 “裴知白。”信息素对白榆有安抚作用,他的刺软下来,但依旧扎得人疼,“你想让我做你的药罐子,你做梦。” ![]() 裴知白安抚性的动作一顿,冷笑着重复:“药罐子?” 他的手慢慢攀升,最后握住白榆的后脖。 alpha的压迫性在不知不觉间散开:“是觉得我不可以信任吗?” 白榆没有回答。 他咽下混着裴知白信息素的唾沫,脑袋一低,下巴磕在裴知白的肩膀上。 卫衣的衣领歪到一边,从裴知白的角度,能看见白榆被阻隔贴捂住的腺体。 他的身上有白榆留下来的齿痕,那公平一点,白榆身上,是不是也该留下他的标记。 “白榆。” 裴知白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喊过很多遍白榆,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让这两个字都染上了酒意。 “白榆,我如果真的想用你来治我的病,”裴知白的手指擦过白榆的肌肤,揭开满是山茶花香味的阻隔贴,冰冷的鼻尖贴下来,柔软触碰上柔软,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贴着白榆的耳朵在说,“那你浑身上下都会带我的标记,连床也下不了,根本不会有在我面前生气的机会。” 随着他的动作,不加收敛的伏特加味信息素在空气中炸开,最浓烈的气息毫不收敛地直冲白榆而来,他的脑海里跟着放了一朵烟花。 伏特加勾缠着稀薄的山茶花,将蔫儿嗒嗒的山茶包裹在中心,安抚着,又刺激着。 AO之间分割不开的牵连,通过信息素具象化。伏特加的气味在告诉白榆,裴知白生气了,他按耐着,或许即将做出非常危险的举动。 alpha的信息素诱惑着白榆释放出更多的信息素回应。 山茶花也染上了烈酒的醇厚。 不能再继续了。 白榆腺体发烫,他会被裴知白勾出fq期。 他咬了咬牙,一拳捶在裴知白胸口。 肉体相撞,两人都会感受到痛苦。 裴知白情绪莫测地松手,眼里的白榆眼含水光,双颊绯红。 他习惯性舔着犬牙,拉好白榆的衣领,问。 “现在明白了吗?” 绝对性的信息素压制,这才是强迫。 白榆退后躲开他的触碰,嘴唇抿成了直线,低头慌乱地从衣兜里摸出新的阻隔贴贴好,途中看了裴知白一眼,什么也没说,背过身打开门锁,带着裴知白的气味离开教室。 裴知白看着他远去,alpha刻在骨子里的占有欲叫嚣着把胆敢逃离他的omega抓回来,压在身下,好好教训。 可是白榆的手在发抖。 很细微的动作,他还是发现了。 白榆在害怕。 害怕被他标记,害怕真的成为裴知白的所有物。 他那么骄傲。 裴知白一拳砸在墙壁上,疼痛唤回他涣散的理智。 他垂下头,将手中微湿的阻隔贴贴在自己的腺体上。 空气中可怜的山茶花气息被伏特加摧残殆尽。 白榆跑到厕所,用冷水冲了一把脸。他撑着洗手台,任由冷水从他的下巴滑落,无声地骂了一句。 他竟然会为裴知白的信息素、为他透着破坏欲和强制的话而浑身发软。 omega的本能tຊ甚至让他开始发抖。 “操。” 白榆拧开水龙头,又往脸上泼了几捧冷水。 他早晚让裴知白哭着为他的所作所为道歉! alpha都是狗东西,死流氓! 第41章 裴氏破冰法 沈玳不懂,白榆怎么逃了一节课回来,心情能变得那么差。 他只是不小心泄露了一点点信息素,就被白榆拎着领子丢掉了过道旁边的座位。 最过分的是,把他拎走后,白榆居然还跟人借湿巾把手指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就是马上要变天了。 这还是把AO都当好哥们儿的白榆吗?他什么时候对alpha攻击性那么强了。 难道是裴知白干的? 趁着老师低头看PPT,沈玳捂着嘴朝旁边:“滋滋……滋滋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电报机漏电了。 白榆投给他一个眼神,让他有屁快放。 “怎么回事啊,裴知白惹你了?” 裴知白这个名字就跟个隐藏开关一样。沈玳眼睁睁看见白榆把压着的书页攥成了一团,用力得手背都冒起了青筋。 “扫码进课堂。”老师调出一个二维码,抱着茶盅喝了一口茶水润喉,压着眼皮环顾着下方什么都做就是不听课的同学,慢悠悠说,“接下来我们做一个小测试,同学们看看这道题选什么,两分钟时间。” 白榆松开手,拿起手机扫码,凉凉道:“你为什么要提一个死人的名字?” 沈玳扫码的手一抖,惶恐无比地打量着白榆:“你把他杀了?” 他也没闻到血腥味啊,难道是勒死的? 怪不得白榆回来的时候身上有股alpha信息素的味道,原来是杀人灭口需要近距离接触。 为了好兄弟后半辈子的生活着想,沈玳随便选了个答案提交,弯腰重新猫到白榆旁边的位置,压着声音,跟特工接头似的偷偷摸摸问:“那你把他的尸体埋哪儿了,安全吗?是分开埋的,还是埋在一起的?” 短短几句话,白榆在他的嘴巴里俨然成为了杀人不眨眼的分尸狂魔。 白榆扣着手机,看了他一眼,嘴角一勾。 沈玳看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没什么好话。 果然,白榆丝毫不顾及他们十几年兄弟的情谊,语气极具攻击性:“alpha除了当狗有一手,没想到还有cosplay智障的爱好啊。” “……” 沈玳右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得吧。 至少白少爷在怒不可遏的情况下还保留了几分人性,没有骂他真的是智障。 两分钟时间到,多媒体上统计出正确率感人的答题结果。老师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同学们要注意听啊,这道题是期末考试的必考内容,我们先看题……” 沈玳安静了几分钟,等听完传说中的考点,继续骚扰白榆。 “我觉得这场婚事也不全然没有好的一面。” 白榆扫来一记眼刀,“那换你和裴知白结婚。” “我倒是想啊,但人家又看不上我。”沈玳啧啧两声,“裴少爷那家世,那身段,那脸蛋,那信息素,我要是个omega,别说嫁了,我看见他就能腿软。” 白榆没看出沈玳居然是这样的人,震惊得一时没说出话来。 “你那什么反应啊?” “在想秦序知不知道的反应。” 沈玳微笑:“好好的提他干嘛?真是晦气。”他心平气和地解锁手机,点进购物网站,“实不相瞒,我最近有种想把他的胳膊砍下来的冲动,正在物色合适的工具。”要不是那傻逼玩意儿在酒馆搂了他一下,他也不会留下那么大一个笑柄。 白榆扫了一眼,一页购物车,全是刀具。 他为秦序默哀。 沈玳将好评最多的几把刀挑出来下单,又把话题扯了回来:“说真的,你和裴知白匹配度那么高,你就对他没有一点儿意思。” “没有。”白榆听着这个名字就烦,嗤道,“我就算OO恋,也不会看上他一根头发丝。” “不愧是我榆,口味就是独特。”沈玳向他竖起大拇指,问,“感受到这场婚礼好的一面了吗?” “什么?” “你不会再盲目信任alpha了啊。”沈玳带着几分嫌弃地点醒他,“有了裴知白做反面教材,以后你再试图和alpha交朋友时,不都得顾及一点儿,万一遇到第二个裴知白怎么办。” “不可能。”白榆一点儿不带停顿地否认。 沈玳不信了,都气成这样了,白榆还会相信alpha里除了他们三个外还有好人,“怎么不可能?” “不会再有第二个裴知白了。”白榆垂下眸子,波澜不惊的瞳孔里倒映着晦涩的文字,“不是谁都能成为裴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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