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了谢槿宁,他并不介意同大部分人为敌。 这世界终究是谁权势大听谁的。 谢槿宁心底发凉,并不是很相信谢濯清的话,甚至都想到了自己明天曝尸荒野的场景了。 她嗤笑了一声。 “你能护着我,你拿什么护着我?” “你是能为了我同父亲和夫人对抗,还是能为了我同天下人对抗?” 谢槿宁越想心里越凉,昨日好不容易才软下来的心房,今日被徐嬷嬷撞见了,让她坚定了自己的心。 谢濯清问她是否爱他。 她怎么敢啊,谢濯清就算踏出了九十九步,她也不敢踏出那一步。 谢槿宁闭上了眼睛,控制着自己酸涩的心。 “你与我不一样,你就是被发现了,大家也不过说你两句年少风流,骂你两句—— 可是我不一样,这世间对男子和对女子的标准本就是不同的,我会被骂不要脸,下贱,什么人都勾搭。” 这甚至是谢槿宁想到的,骂的最轻的词汇。 谢濯清顿了一下,表情里有些错愕。 “我会替你换个身份,这世界上不会有人知道你是谢槿宁,没有人会骂你。” 他按着额头,忍耐住心底快要喷薄而出的情绪。 “可是我不愿意!” 她不愿意改名换姓,换做另外一个人。 更何况,她换个身份了,谢停和谢夫人就能不认识她了吗? 谢濯清看着她眉头紧蹙,一副万分抗拒的模样,目光也变得幽暗起来,说出的话确实瘆人得很。 “你愿意不愿意很重要吗?我不放手,你以为你能离开我的手掌心?” 谢槿宁心里一紧,感觉自己头晕目眩起来。 她倚靠在马车壁上,闭着眼睛不再和谢濯清说话。 说不通的,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有一致的思想,也很正常。 他给的温柔,都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掌控她罢了。 谢濯清的手紧紧地攥住马车边,青筋突出,马车都快被他掰折了。 闭了眼的谢槿宁没有看见他癫狂又扭曲的脸色。 马车在快要到谢府的时候,为了不引人注目,停得远远的,谢濯清抱着谢槿宁,一路轻功,直接飞进了绣绮院。 许是正在气头上,将她放在绣绮院中后,便飞身而去。 舒蕊一晚上没见到谢槿宁,心里担忧得不行,一整夜都守在门口,等待着谢槿宁,此时坐在门边,脑袋一点一点的,见着谢槿宁回来了,一下蹦了起来。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害怕引起旁人的注意,舒蕊的声音压得很低。 谢槿宁疲惫地点了点头。 舒蕊这才注意到谢槿宁的状态有些不对,眼睛红肿,头发松散,看上去很是狼狈的样子。 舒蕊马上就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她目光中流露出心疼来, “小姐,您……” “没事。”谢槿宁摇了摇头,打开了房门,瘫到了软榻上去。 “去熬一碗避子汤给我。” 她拉开了箱笼,在最内侧,摸到了那个白色小瓷瓶,紧紧地捏住,心才落下来几分。 她一定要动手,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避子汤很快就来了,谢槿宁皱着眉头勉强喝下去的,随后直接躺到了床上。 她太累了,浑身都不舒服,还和谢濯清那家伙无法沟通。 不仅身体累,更觉得胸闷气短。 “舒蕊,你先出去吧,我睡会。”她看见舒蕊还站在自己的床前,不由吩咐道。 “对了,你帮我注意着母亲院子那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如果有的话就叫醒我。” 她还是很担心,担心徐嬷嬷认出了自己。 舒蕊点头退下,顺带将房门关上。 而另一边。 徐嬷嬷在走远之后,便和丈夫分道扬镳,一路飞快地往谢府赶。 谢夫人此时正在房里坐着吃点心,她身侧坐着魏明珠与谢琦桐。 魏明珠净挑着好听的话去哄谢夫人,将谢夫人哄得开怀大笑,她对面的谢琦桐虽然心里不爽,死死地瞪着魏明珠,却没再说话。 上一次她与魏明珠闹了矛盾,被谢夫人罚着跪了祠堂一夜,跪得她膝盖都要废了。 她是吃一堑长一智,看魏明珠再如何不舒服,也不愿意惹自己母亲不开心。 徐嬷嬷喘着粗气跑了进来。 谢夫人瞥了她一眼,眉眼淡淡。 “做什么这样毛毛躁躁的,发生什么事了?” 徐嬷嬷看着周围的两个未出阁的女孩,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谢夫人看出了徐嬷嬷的犹豫,挥了挥手。 “行了,你们两先回去吧,明日再来。” 等到两人都离开了,徐嬷嬷仔细地将房门关好,才道:“夫人,我今天瞧见公子抱着个女人从别院里出来。” 随后她又将昨日集会上见到谢濯清,谢濯清带着女人去别院里过夜,今早才出来的事情,一点点详细地说给谢夫人听。 “砰——” 谢夫人手边的茶杯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茶杯四分五裂,还溅了一些茶水在徐嬷嬷的衣衫上。 谢夫人感觉头晕目眩,气得喘着粗气。 她又想起了那天早上看见谢濯清嘴上的咬痕,她那时以为是魏明珠的,谢停说可能是外面女人的。 谁能想到啊,一语成谶。 她还当真以为自己儿子单纯天真得很,结果这都在外面睡上女人了。 “可有见着那个女子的脸?” 稍微冷静些了,谢夫人才想起重点。 若是见到了那个女子的脸,那找到人之后,该是用钱打发了,或是纳进来当妾,或者是直接杀了,那都可以另说。 徐嬷嬷摇了摇头,“没有见着那女子的脸,只瞧见了她头上戴着根金簪,脚上踩着双白色珍珠的绣花鞋,那鞋子看着有些眼熟。” 这范围实在太广,有些不好定位。 谢夫人瘫倒在座椅上,声音有些疲惫。 “去看看公子回来了没,回来了叫他来我这里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