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甘采儿摸摸鼻子,讪讪地直起身。 “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要坏你名声。我是怕她们纠缠你。八月你还要参加府试呢,不能分心......”甘采儿絮絮叨叨解释,她低着头,莫名有些心虚。 “你放心,我不纳妾。” 甘采儿顿时一张脸涨得通红,随即又惨白下去。 兰亭舟的平静淡然,让她既羞愧,又难堪。 她明白,兰亭舟定是又以为她这是在对外宣示对他的所有权,又把他当成一个胜利品在炫耀。 “我不是这个意思。”甘采儿抿紧了唇。 “若你真有喜欢的人,想娶进府,我绝不拦着。哪怕,你想我让位,那也是行的!” 甘采儿说的是肺腑之言。这一世,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兰亭舟目光一寒,冷下声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上兰亭舟冰冷的视线,甘采儿头皮一麻,不由揪紧双手,讷讷道:“就,就是字面意思......” “甘采儿,亲是你逼着成的,还不到一年,你又想反悔。嗯?” 兰亭舟声音很淡,尾声轻轻上扬,压迫感十足。 甘采儿心一抖,大气都不敢出。 这样的兰亭舟,好吓人。 别看甘采儿在兰亭舟面前一向作天作地,无法无天,但兰亭舟若真沉下脸,她是半点也不敢造次。 兰亭舟伸出手,捏住甘采儿下巴,将她脸抬起,眸光漆黑地盯着她。 “你究竟将婚姻当成什么?又将我,当作什么?” “我当然视你为夫君,丈夫,相公呀!‘夫者妇之天’,你当然就是我的天,一整片的天!” 甘采儿双手一划拉,示意着头顶那一大片的天。 吹捧兰亭舟,拍兰亭舟马屁,像是刻在甘采儿骨子里,她张口就来。求生欲让她出口的话远快过大脑的思考。 兰亭舟一顿,心头的无名火被堵得没法再发。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缓缓收回手。 转眼间,他又变回众人眼中那温润谦和的清贵公子。 “夫人,你得记住你今日的话。”兰亭舟淡声道。 第 19 章 囡囡,今日十五 经甘采儿这么一闹腾,兰亭舟走到哪儿,都有人指指点点。 好在赏荷宴已近尾声,不少人陆续离开。 于是,兰亭舟也向杜仲和卢昱告辞,领着甘采儿离开。 几人走到侧门出口时,甘采儿一看,果然如她所料。离开的人一多,守在出口的婢女们就忙不过来,只顾关照粉色衣裙的女子,对其它人再无暇攀谈。 甘采儿领过一只荷花,顺利出了杜府。 一路上,兰亭舟都冷着脸,甘采儿自知理亏,也不敢说话,像只鹌鹑似的,缩着头,默默跟在他身后。 待两人上了马车,甘采儿自觉地又贴着车厢壁坐好,离兰亭舟八丈远,生怕又招惹了他。 见她低眉顺目,默不吭声的模样,兰亭舟不由气笑了。 刚才又是跑,又是撞人,张牙舞爪做了半晌的妖,这会儿她倒成受气小媳妇了? 兰亭舟淡扫她一眼。 “你衣服怎的换了?” “哦,这个呀......” 甘采儿扯着身上鹅黄色纱裙,便将自己在杜府的遭遇一一讲给兰亭舟听。她讲得很详尽,事无巨细,能想到的全都说了。 杜仲是旦州府知州,她担心今日的插曲,会对兰亭舟有什么不利影响。要知道在前世,她与兰亭舟并没参加过什么赏荷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