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圣女为奴为婢，我会做得很好的。而且……而且刚刚不是说，只能活一个吗？”

水如珞微笑：“小妹妹，魔说的话，哪里作数呢？来，跟姐姐上路吧。”

涂山忆柳尖叫着被拖走，可老狐王却因为那一声僵在原地。

这是……

直到七宝金根车辘辘远去，晚风拂动那轻纱，那一张熟悉的面容不经意飘入眼底。

老狐王霎时间老泪纵横：“阿萱——阿萱，是你吗？父王错了啊！父王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啊……”

车内，魔尊轻笑：“呵呵，要不要停下来听一听？”

“不听了。”苏若萱轻轻摇了摇头，“他是知错了么？他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陆知远是被群妖从通幽谷里救出来的，醒来的时候，可是他醒来后，还是不管不顾，要往那山谷里冲去。

“啪！”

涂山丹臣一耳光打在了他脸上，厉声道：“陆知远，你这个样子，妖不妖鬼不鬼的，如何救得了我妹妹？”

“对，我要救阿萱。我得救她。”陆知远的神智终于从迷蒙中逐渐清醒，布满血丝的眼渐渐沉静下来，“花，那花我拿到了，花在哪儿？”

涂山丹臣望着他疲惫不堪的神情，犹豫了片刻才道：“那花被我……爹和涂山忆柳夺走了，他们拿去献给了魔尊和圣女。”

陆知远一言不发，握着剑便想翻身而起。

涂山丹臣按住他：“你等等，还没说完呢！冷静点。先前，有探子回报，他们献花却惹得圣女大怒，要将他们打入血池。可是据闻这位圣女是三十多年前来到魔界的，平日里处事宽和，从不动这样的雷霆之怒，今日之事就显得异常蹊跷。”

第17章

“而父王被魔族抓走之前，对着那圣女大喊——阿萱，为父错了……”

三十多年前来到魔界，阿萱？

这一刻，他感到面前的陆知远的眼睛仿佛在一瞬间变得很亮、很亮。

他颤抖着问：“你是说……？”

涂山丹臣点头：“没错，或许，阿萱还活着。”

刹那间，陆知远整个人都脱离了那种疯魔的状态，他好像重新活了过来，心中又有了全新的目标。

阿萱还活着！

巨大的狂喜将他淹没，他无暇思考，当年他眼看着阿萱身死，尸体被焚烧殆尽，她是怎么活过来的？她为什么在魔界？

他只知道，阿萱还活着！他终于可以对她说一声抱歉，终于可以将她重新带回自己身边了！

可是当他想要冲出去到魔尊身边将阿萱救回来的时候，群妖却将他死死拦住。

“太子殿下，要以大局为重啊！如今大家在通幽谷里损兵折将，人手本就不够，怎么能再贸然行事呢？”

“那位圣女本来就不确定是不是涂山那位若萱殿下，说不定这是魔族针对咱们设下的圈套呢？”

“更何况就算她是，如今她是魔族，咱们是妖族，又有什么齐心可言呢？”

“况且，那位圣女听说还十分受魔尊喜爱，他若要拦着，太子殿下又能如何？魔尊的法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算是太子殿下全盛之时，尚且未必能和他交手，更何况如今？”

众妖族一叠声地劝解着，像是一道道铜墙铁壁似的，死死挡在了陆知远面前，把他围得密不透风。

陆知远想要拔剑，可是刚出手，就被众妖族齐心合力给镇压回去了。

经脉干涸，法力枯竭，他悲哀地发现，自己竟虚弱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连涂山丹臣也围在他身边，低声道：“知远，等确定了身份，我一定陪你再来，行吗？可是现在，咱们真的不能再冒进了。”

陆知远无力地闭上眼，很快，陷入一场梦中。

他梦见在那山谷中，找到了涂山若萱的魂魄，涂山若萱告诉他，她是因为被魔尊胁迫，所以魂魄才飘荡到了魔界，不得回家。

她抱着他的胳膊，楚楚可怜地低泣：“知远哥哥，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于是陆知远拔剑，与魔尊相斗，夺了那醉梦花，将阿萱完完整整地带回了妖界。

他乘上九龙沉香辇，正要带阿萱前去告拜天地神灵结为夫妻。

可忽然，怀里的阿萱化成了一抹轻烟，消失在了他怀中。

他慌忙去找，却发现阿萱变成了魔界高高在上的圣女，她依偎在面目模糊不清的魔尊怀中，望着他，嘴角勾起嘲讽一笑，轻声道。

“别做梦了，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

陆知远猛然惊醒，可是面前除了孤冷的月光，却什么都没有……“就这样放他们回去真的好么？”水如珞托腮，望着妖界众人远去的身影，咂了咂嘴，有些不甘心。

苏若萱轻轻笑了笑：“没关系的，他们还会再回来。等到下次再来……咱们就可以借机突袭妖界了。这次，还真是多亏尊上运筹帷幄。”

她偏头望向魔尊，这次，却觉得心中轻松了许多。心底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逐渐被打破了，曾经所畏惧的东西，现在似乎释然了许多。

而魔尊与她对视一眼，似乎有了心灵相通的默契。他望着她，也轻轻笑了笑：“那我们圣女打算要怎么谢我呢？”

“依我看呐……”水如珞一声坏笑，直直将苏若萱推进魔尊怀中，“就以身相许呗。”

说完，这魔女一溜烟没了影子。

苏若萱惊叫一声，感到她似乎往自己身体里拍入了几缕情丝，而跌入魔尊坚实的怀抱中。

一抬眼，对上魔尊深沉含笑的眼，心扑通、扑通乱跳不停，耳根红得都要滴血，说话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她、她这个人，总没个正形，我教训她去。”

她正要起身，却被魔尊一把按住了纤手，灼热的呼吸扑在耳畔，魔尊低笑仿佛要蛊惑人心，他说：“我倒觉得，她说得倒也不错。”

这天之后，苏若萱和魔尊之间的关系可谓是突飞猛进。

本就常常在一处的两人，如今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除了处理魔界日常事务，苏若萱还常常与魔尊兴致勃勃商讨将来要如何应付妖界。

也因为越来越亲密的相处，她还发现，魔尊除了对她以外，对人其实……非常喜怒无常。

原本她以为魔尊与人缔结契约时，总是公平公正。

可后来才发现，他只是对她遵守约定。有时他对人刚承诺下，许他长命无忧，或许下一刻就会坐视他横死街头。

第18章

问起来，他便振振有词搬出水如珞那句：“我们是魔，魔头说的话哪里会作数呢？我若心情不错，赏他长生永寿又何妨？我若不高兴，那还在乎什么约定不约定。”

苏若萱十分好奇：“那你与我娘定下契约时，心情一定很好咯？”

魔尊哈哈大笑，道：“我彼时被许多年前的妖皇封印许久，只差一点力量，便要脱困而出，她当时上门求我，我想的却是若我能脱困，一定要屠尽妖界以泄我。”

苏若萱诧异，可又觉得似乎以他这样睚眦必报的性子，确实能干出这样的事。

“可你为什么终究没有做呢？”

魔尊继续道：“她将她的一条命送给我，求我庇护她的孩子们，可是她中毒的一条命对我而言又有何用？”

“我只要她腹中九尾天狐的九命，可是这个倔强的母亲，说什么也不肯。她宁可用禁咒与我玉石俱焚，也要保全你的性命，所以我只好拿走你的八命，这也大约够了——”

说到此处，苏若萱看他的目光已经十分不善。魔尊任由她锤了锤自己胸膛，不紧不慢地叙说着往事。

因为这个倔强的母亲，他于是也和小小的涂山若萱产生了交集，对她的未来，也有着些许的好奇。

他看着她从小小一团的狐狸，长成了天真明媚的少女。

看她在父兄、爱人面前活泼伶俐，看她对着敌人倔强固执。

看她被逼迫到了绝境也决不肯低头……

起初只是觉得有趣，可不知什么时候，心里渐渐映满了她的影子。

积蓄了千万年的法力，本不值得浪费在护佑狐狸这样的微末小事上。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习惯于出手相帮。

直到那一日她的生辰宴，本想把那碍眼的私生女直接解决掉。他得了她八条命，但得到的麻烦似乎却更多了。

可是她跌跌撞撞地闯进他的世界，义无反顾地跪在他面前，想要将一颗心送上。

于是魔尊送了她一件可以忘却痛苦的法宝，许了她至高无上的圣女之位。

满心欢喜却又故作矜持地默默对她说了一声——

“如你所愿。”

“亦如我所愿。”“所以，从来都不是因为母亲？只是因为……我？”

“是。”

之所以以她母亲为借口，只是怕一开始就表明，让她心生防御或警惕，直到如今，才敢把这段往事宣之于口。

苏若萱怔然片刻，终于释然，心中最后一点心结随风而逝，只是看向魔尊的眼神又有一些危险：“如此说来，你当年那些鬼话，就全是在骗我母亲了——”

“……也可以这么说！”

“呵。”

在魔尊大人的自曝下，终于喜提圣女一月冷战，直到他跑遍六界寻回了岳母大人的一点真灵，才终于获得了一点好颜色。

而返回妖界陆知远和涂山丹臣终于恢复状态，顶着妖族的强烈反对，不惜与妖皇等人翻脸，也要重新回到魔界。

可这一次，他们倒十分幸运，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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