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府邸内正在练剑的左寒宸突感心头剧痛,剑落于地,眉头紧锁。 这痛,分明是…… 百步蛊! 恍然醒悟之际,左寒宸连忙吞下解药,飞奔出府,他知道,明姝定是不信自己,固执地离他而去,触怒了那蛊虫。 此蛊诞于幽冥,母子分形,维系两端,情丝纠缠,不离分毫。 一旦分离,虫鸣蛊动,痛彻心扉,受者之苦,犹胜千刀万剐。 方圆百步,仅余荒芜之地,明姝独栖。 左寒宸寻觅良久,于静谧小径边,拾得昏厥的明姝,痛极而眠。 怀抱佳人,心绪如潮,怒其不听忠言,怜其苦痛难当,低喃:“预知锥心之痛,仍要逃离吾侧,是何痴缠?” 可惜,明姝此刻沉梦难醒,无从闻此情深。 他轻叹,小心翼翼护其归家,只见她因蛊毒而冷汗涔涔,以温湿细绢,轻拂其额,温柔备至。 正当左寒宸欲制解蛊之际,门扉忽启,响动刺耳。 “明姝,我……” 转身瞬,左寒宸目光交汇手持软酪归来的戚延霆,两道视线碰撞,电光石火,空气凝滞。 戚延霆目睹明姝苍白昏迷,被左寒宸揽于胸前,手中之物应声坠地,误解如野草蔓生。 “左寒宸,你对明姝意欲何为?你这心狠手辣之辈!” 戚延霆误会其以药控人,愤慨难抑。 未及左寒宸辩白,戚延霆拳如雷电,轰然击中前者脸庞,力道之巨,周遭空气似乎也为之震颤。 左寒宸身形晃动,几乎倾倒,勉力站稳,嘴角血痕微观,倔强支撑。 “勿近她。” 戚延霆立于明姝之前,筑起一道铜墙铁壁,语声沉稳,不容置疑。 左寒宸深知力敌无望,唯有压下心头翻腾,目中似有火焰跳动,冷言警告:“阻我者,只会令她痛上加痛,欲救她,退一步。” 戚延霆低头,见明姝紧握心口,面容扭曲,痛不欲生,面色沉如暗夜。 “你究竟对她施加何种恶行?” 一字一句,如冰锥凌厉。 左寒宸内心煎熬,咬牙低吼,奋力推开戚延霆:“无须多言,让道。” 目睹明姝痛楚,又闻左寒宸恳切之言,戚延霆怒意难平却被迫抑制,侧身立定,警告森森:“伤她分毫,我戚延霆誓不罢休。” “放心,即便万劫深渊,我亦护她周全。” 左寒宸言毕,将解蛊之丸轻送入明姝口。 戚延霆哑口无言,对左寒宸之深情,他并非全然无知,此时此刻,心绪复杂,无可辩驳。 随后,左寒宸举袖欲割,戚延霆洞见其奸,急急扣住那欲自我伤害的手腕,声音凛冽:“你要干什么?” 第136章 就如此不堪 “撒手!” 左寒宸不耐,语气不容置疑,“血药并用,缺一不可,再阻,后果自负。” 衡量之下,戚延霆终退避,目光锐利,紧盯着左寒宸每一个动作,生怕遗漏。 左寒宸仿佛置身事外,坚持己见,时间如流沙,直至面色惨白,明姝情况才有所好转。 戚延霆趁机追问:“现在,你该给出解释,你究竟对明姝做了什么?” 左寒宸气若游丝,勉强睁眼,虚弱答:“此乃你我无须知晓之秘。” “哼,你何德何能,配与明姝比肩?” 戚延t z霆怒如潮水,揪起左寒宸衣领,似欲扼断呼吸。 左寒宸面由苍白转赤,却仍旧傲骨铮铮。 戚延霆手劲愈紧:“说!” 低沉之声,压抑着濒临失控的情绪,他为明姝,正竭力压制杀伐之意。 左寒宸面无惧色,反唇相讥:“若你真有本事,尽管取我项上人头,我若亡,她亦不独活。” 此言如火添油,戚延霆手背青筋毕露,旋即又释然,理智终占上风。 左寒宸喘息粗重,脱困无形之战,却不敢轻松,与戚延霆的对峙,终究两败俱伤。 “记着,你的好运不会长存。” 戚延霆留此严词,抱起明姝,阔步离去。 左寒宸瘫倒在地,言语难续,更不必说阻拦戚延霆的步伐。 戚延霆疾行还家,怀抱明姝,春窕见状,满脸忧色:“明姝妹妹这是怎么了?白日里不还好好地吗?” 戚延霆不便细说与左寒宸的纠葛,此乃私事,言于春窕,无济于事。 无碍,恳请即刻传唤吴悠,或能破解此局。 春窕闻言,不敢片晌耽搁,深知医道之重,除却明姝身旁那位为救助戚明轩而饱读药典的吴悠,无人堪此重任。 戚明轩携吴悠疾步而来,观明姝面色已复旧观,静谧似睡莲,心稍得舒缓。 吴悠目光迷离,望向满脸担忧的戚延霆,疑问中夹杂几分困惑:何故焦心如焚? 戚延霆迫切陈词:她似遭剧毒侵袭,你可否辨其毒源? 吴悠闻此,眉头轻锁。 戚延霆之信赖,基于往昔解毒之恩,然医术非朝夕可达化境,心中实无十足把握。 时局紧迫,唯有勉力尝试,因戚延霆面上之愁云,难以释怀。 且容我细探究竟,方可定论。吴悠语带犹豫,难掩沉重。 戚延霆并非不明是非,此时仅存一线希望而已。 初时,吴悠未敢奢望,然而不久便有了定论:戚公子,明姝姑娘实未中毒,其脉息平和,吾辈或难以施援。 言讫,歉疚之意溢于言表,念及明姝昔日相助,今却一筹莫展。 戚明轩捕捉其微妙情绪,轻轻执手以慰,情感不言而喻,随即对戚延霆言道:延霆,吴悠虽医术高超,然明姝之能,更为炉火纯青。待她醒来,直接询问岂非更佳? 戚延霆自省过于急躁,然明姝生死悬丝之状,如影随形,忧思难去。 深感歉疚,我失态矣。尔等先回,我留此守护。 明姝表面平静无波,戚延霆内心却波澜未平,长夜难眠。 直至月上中天,明姝才缓缓苏醒,睁开眼帘,审视四周,那瞬间濒死的危机,记忆犹新。 左寒宸所言非虚,确实以蛊术置她于无形。 醒了。戚延霆声音温柔。 少……延霆……明姝闻其沉稳之音,心生复杂之愧。 戚延霆显然已知其昏迷之事,但明姝心中徘徊,是否该坦白中蛊之秘。 戚延霆起身欲为明姝取水,其背影映入她眼帘,心中的纠结愈发紧锁,更让她心上压石者,乃是左寒宸为何使出如此狠辣手段。 医术虽精,蛊术却是她的盲区。 饮些水,喉咙会舒畅些。吾有要事相询。戚延霆语调平和,却暗含锋芒。 明姝闻声,猛地坐直,全身戒备,紧张问道:何……何事? 戚延霆洞察其闪烁,然初衷不改:直言不讳,你究竟遭遇何事?左寒宸又为何用如此手段相救? 何种手段?明姝更关心解蛊之法。 戚延霆不动声色,追问道:先说,你身体状况如何? 明姝轻叹,我一切安好,看我笑颜如春,岂非最佳证据? 她强装轻松,为释去戚延霆疑惑,还特意起身轻跳几下,不过些许小恙,若真有危险,我又怎能在此与你笑谈风生? 戚延霆见她轻忽自身健康,心生惊骇,连忙按她坐下,忧心忡忡,何苦如此?照你所说,左寒宸喂血之事又当何解? 喂血?明姝惊讶。 此事必须深究,即便未系统研习蛊术,但以血养蛊之法闻来便觉诡异非常,不得不防,明姝默默许下决心。 戚延霆脸上疑云密布,你竟然不知? 自然不晓,或许,这只是他玩弄我们于股掌的把戏罢了。 明姝语气坚决,决意不让戚延霆察觉她的不适。 戚延霆看穿她笑容背后的勉强,却未再逼问,近日内,莫要再见他。 语毕,长叹一声。 明姝连连答应,如捣蒜般,放心,我已深知其人,必会避之不及。 然而,誓约未冷,次日左寒宸便趁戚延霆不在之时,悄然而至。 你怎会在此?明姝一见他,立即警惕地拉开距离,心弦紧绷。 左寒宸为她的反应所伤,眼中闪过痛苦之色,难道我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