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映铮终于要过12岁生日了,今天李卓群会在他放学后接他回家过生日。 但是沈老师让他先去她家里一趟,说有惊喜要给他。 一道惊雷闪过,照亮了沈柯家里的客厅。 也照亮了李映铮惊慌恐惧的脸,他的瞳孔剧烈地收缩。 鲜血从锋利的水果刀尖一滴一滴滑落,打落在暖黄色的地砖上。 锃亮的刀锋上倒影着沈柯已经僵白的脸。 一块生日蛋糕被碾在地上变了形。 女人的眼睛瞪得很大,血迹染透了她粉色的衣裙。裙子上还糊着蛋糕奶油的痕迹。 鲜红的血迹就像蜿蜒的毒蛇,一路沿着地砖爬向李映铮。 最后对着他这个帮凶张开血盆大口..... “啊——”他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惨烈的尖叫声。 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始终盯着他,终于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 “小鬼!你记住了!她是因你而死的!因为你撒了谎!”他故意极尽恶毒地咒骂着一个12岁的小孩。 “如果不是你,她不会遭到报应!” “你记住了,她死后,她的灵魂一定会来报复你!” 李映铮拼命地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又是一道雷声劈下。 沈柯在闪电的映照下似是一脸不甘、恐惧、惊慌地看着什么。 在她生命的最后一秒,她在想什么呢?会后悔吗?会责怪自己吗? ![]() 李映铮不知道。 他只能疯狂地喊叫:“是你杀了她!是你杀了她!” “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男人却提着刀靠近他。 “我会在警察来之前让你去跟她团聚。” 原本还在后退的李映铮不知道为什么停下了。 他害死了对他很好的沈老师,他应该付出代价。 他突然停止了颤抖,努力睁大眼睛,把这个杀人犯,这个抹杀他们幸福的罪魁祸首的丑恶面目一一记录下来。 如果自己能化身厉鬼,一定不会放过他! 男人高高举起手中染血的刀。 “下地狱吧小鬼!”他啸叫着。 第三道雷劈落。 李映铮惊恐万分,但还是睁着双眼。等着刀落下,等着他去赎罪。 “快躲开!”身后传来一声又急又紧张的呼唤。 霍启赤手空拳就冲了上去,抓住凶手持刀的手就扑向对方。 霍启的力气更大,但是男人拿着锋利的刀。等男人反应过来,霍启很快就落了下风。 李映铮终于回过神来。不行,他不能就这样死掉!他必须要看到眼前的男人落罪下狱! 他环顾四周,突然灵光一闪,取下电视柜旁边小柜顶上的陶瓷花瓶。 男人被霍启压倒在地。他们两个成年人在艰难地对峙。 暗暗较着力,场面随时可能翻转。 李映铮举着花瓶一步步走过去。窗外电闪雷鸣,室内忽明忽暗。 男孩花瓶较细的壶口一端,豆大的冷汗从他眉角滑落。 他咬紧了牙关,对着地上男人的脑袋,高举双手。 闭眼,瓷瓶砸下。 .......... 蛋糕是什么味道的呢?李映铮已经记不得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吃到蛋糕了。 每一次看到生日蛋糕,他就会想起那天的场景。 蛋糕上的奶油就会化为血渍,巧克力片会变成刀刃。 以为生日会永远成为困住他的魔咒。 然而他却在18岁的生日傍晚,被一个女孩敲开了教室的窗。 第27章.出逃吧,生命 桐城的冬天每周温度的跨度都很大,冷空气来的时候湿冷难耐。冷空气一走,气温甚至高达二十几度,中午的时候人穿一件单衣都嫌热。 那日正是这样温暖的一天。橘黄的天色从窗外蔓延进来,少女贴在走廊的玻璃窗上,对着他挤眉弄眼,他转过头看见对方搞怪的表情,忍不住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他这次调座后轮换到了窗边。 李映铮打开窗。 窗外的走廊植株的气息和少女发丝被太阳烘烤过后的淡香扑面而来。 “下午放学后,你等等我。我带你去个地方。”少女俯身向前,放轻音量告诉他。 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李映铮还是点了点头,说:“好。” 傍晚的夕阳霞光晕染出玫瑰色的天空。 傅鹤立引着李映铮来到湖边的校道。此时此地空旷而宁静,同学们都去吃饭或者赶回宿舍洗澡了。 他们就那样靠近那天的“作案地点”。 还未建好栏杆的某处外围,仅用蓝色的木板挡了起来。 木板的外面有砂石堆成的小坡,如果从这个位置翻出去,落地便很简单,高度落差不大。 停下脚步,李映铮观察了一下眼前这个围栏,又转头环视了一圈周围。 “不是,你不会是要带我翻墙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股促狭的意味。 “是啊,你怕了吗?”傅鹤立试着踩上上次那个同学在栏杆上找的落脚点。 “傅鹤立,几天不见,你的胆子怎么变这么大了?”他下意识伸出手,预防傅鹤立摔下来。 “桐高晚自习虽然有老师巡堂,但是外宿和去自习室的人很多,偷溜出去也没人管的。”傅鹤立一边回答,一边姿势笨拙地往上攀爬。 等傅鹤立爬上墙头时,李映铮好整以暇问道:“你想好了?” 仿佛在说,被抓到我也无所谓,只要你敢,我就陪你疯。 傅鹤立缩着脖子四周环顾,“那你快点呀!不然待会我就打退堂鼓了。” 李映铮看她这幅又要当老鼠又怕被猫抓的模样,嘴角都难压。 他双手插兜,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你要是怕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他笑着说道。 傅鹤立有些真急了,她压低声音,说得又急又快:“少废话!你快点上来。” 虽然看傅鹤立团团转的样子也很有趣,不过做事讲究个限度。李映铮点点头,走上前去。 傅鹤立看到李映铮动了,才放心地顺着小砂坡落脚。她腿不够长,几乎是跳下去的。 李映铮截然相反,他手长脚长,三两下就翻过了墙。 傅鹤立看着他利落的身手,狐疑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爬了很多次了?” “还行吧,翻出去吃过几次宵夜。”李映铮拍拍身上的灰,理所当然道。 某人立刻开始装模作样啧啧啧起来。 湖边那个位置还静静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