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小姐现在已经得封郡主。”

“就算不成亲以后的生活也照样可以顺风顺水，一路平安。”

沈云看着自己小娘笑的慵懒。

“是啊，我也知道，但是这些终究是别人送给我的，并不是我自己亲手得到的。”

“只是恰巧因为我比别人更加幸运而已。”

“毕竟我的出身摆在这里，这便是无可反驳的优势。”

“小姐说的是。”

小娘这种时候也只能干巴巴的附和沈云。

“小姐是有福气的人，这辈子定然会顺风顺水。”

“更何况夫人的上天之灵，也一定会保佑小姐的。”

“我的母亲，自然会保佑我。”

“只是如果可以选择，我更希望不要这福气，换我母亲陪在我身边就是。”

沈云抬眸看着自己小娘，笑的戏谑。

“不过我娘要是知道有小娘陪在我身边。”

“将我视作亲生女儿一般照顾，想来也会非常高兴。”

“至少她身边的人，还惦记着我。”

小娘脸色始终如常。

并没有非常强烈的情绪波动。

沈云的话语似乎没有对小娘造成任何影响。

就好像她真的只是自己母亲身边的忠实奴仆一样。

13

“我这次小产，除了因为磕碰到。”

沈云看着自己小娘认真的开口。

“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赵贺表面上爱我。”

“背地里给我的药膳里加了很多不该加的东西。”

“被大夫诊断出来之后我竟然还觉得有些幸运。”

“幸好这孩子没了。”

“若是出生时便是个畸形儿，那他这辈子可怎么办。”

“不过说到这里我又想起来，你说我这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弱多病。”

“不会也是因为我母亲当时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否则我母亲又怎么会因为我而难产呢。”

“爹爹总说，我出生的时候，才那么一点。”

沈云仔细打量着自己小娘的神色。

她低着头，到底是把这个秘密藏了这么多年。

现在甚至于已经骗过自己。

几乎只是惋惜的开口。

“夫人也是身子弱，若是臣妾能替夫人受罪，那臣妾情愿死的是臣妾。”

“终究是臣妾没用。”

“当时若是再仔细一点，真的查出来什么，说不定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沈云看着这小娘期期艾艾的样子。

若不是提前知道真相，怕不是又要被骗过去。

这样的演技留在相府真是委屈了。

“但我经历过这次事情之后，还是有些怀疑。”

“所以我想找到当初那段时间照顾我母亲的丫鬟。”

“小姐，人死不能复生，就让夫人安息吧。”

小娘难得有些着急的开口。

“夫人若是知道小姐经历了这些，定然也会伤心难过的。”

“如此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况且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也不是现在想找就能找到当初的那个人。”

“我知道小姐心里难过，但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小娘大概是觉得沈云想让她去找那些个丫鬟。

毕竟当初她就是夫人身边的人。

可就算是着急，也只是一点点，并没有非常多。

这份着急放在这里，反倒像是真切的担心自己母亲的在天之灵不能安息。

为什么小娘能这么淡定。

但沈云只是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小娘不用担心，我知道这些年小娘深居简出，早就和以往的那些姐妹断了联系。”

“所以这些事情我都是交给袭玉做的，袭玉当年也跟在母亲身边，总归还是认识些人。”

“啊......”

小娘明显整愣了片刻。

她不确定的看向站在沈云身侧的袭玉。

“袭玉那时候年纪小，又能认识几个人，小姐别太过为难袭玉便好。”

“不为难。”

沈云放下手中的茶杯。

“袭玉是个能干的，她已经找到许多人了。”

这说的是假话，她一个闺阁之人，又能知道多少。

又能打听到多少。

不过是想从小娘嘴里炸出来一点信息。

“只是有的人早已搬离都京，过来的路上倒是还需要些时间。”

“不过我听还住在都京的人说，当时我母亲的膳食都是小娘负责的。”

“而且这些，本不是小娘的工作。”

这下小娘是知道沈云半夜马不停蹄的跑过来是为了什么。

“臣妾与跟在夫人身边的几个丫鬟都情同姐妹，哪有什么是不是自己的工作这一说。”

14

“不过自己有时间觉得可以做，便承了下来。”

“当时夫人好不容易有了身孕，都一门心思想要照顾好夫人，哪里会想到那么多。”

“但小姐这么一说，要是真的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那确实是臣妾的责任。”

如此说着，小娘竟然直接在沈云面前跪下来。

小娘的贴身丫鬟看着她这样，有些于心不忍。

可看着什么反应都没有的沈云，她能做的也只有陪着自己主子一起跪下。

沈云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

看和小娘身边这个过分年轻的丫鬟，微微眯眼。

这人便是前世，被小娘挡在身后的人。

小娘自己也是从丫鬟爬上来的。

所以她也知道当下人的有多不容易。

即使主子已经是非常好的主子，但终究尊卑有别，做不到真的相互理解。

所以她对待身边的下人都非常好。

沈云也是从小就跟在小娘身边，受到小娘的影响。

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温婉淑良的好心肠。

只是到头来，教会自己好心肠的人，反倒才是恶人。

还是说这份好心肠里面，多少掺杂了一些别的私情。

“小娘这么多年没有自己的孩子，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原因吗？”

“臣妾知道，老爷不愿意臣妾有孩子，老爷念着小姐，臣妾也念着小姐。”

“对于臣妾来说，小姐就是臣妾的孩子。”

“哦？”

沈云站起来，走到小娘面前蹲下来。

“小娘真的对我视如己出吗？那为什么我从小娘这里感受不到多少温情？”

“而且我听说，那种药只有小娘的家乡才有。”

“也就是说，这种东西，只有小娘知道。”

小娘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

沈云想刺激刺激小娘，让小娘自己先破防，然后全盘托出。

但姜还是老的辣。

小娘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如此这般，臣妾已经是百口莫辩。”

“小姐若是不舒心，便惩罚臣妾吧。”

“只是老爷以后，就要交给小姐了。”

笑话。

沈云站起来。

自己的父亲自己不照顾，难道要交给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吗？

“主子犯错，首先受罚的也应该是丫鬟。”

“更何况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

“我看小娘这身边的丫鬟倒是对于小娘十分上心。”

“若是小娘实在有愧，那不如就惩处一下你身边的丫鬟以示警戒吧。”

“毕竟我也不舍得真的对小娘动手。”

这小娘可不允许。

虽然她不明白沈云的注意力为什么会突然转移到自己的丫鬟身上。

但是她毫不犹豫的挡在自己丫鬟面前。

“小姐，当初伺候在夫人身边的臣妾也是丫鬟。”

“说到底如今臣妾得到的一切都不过是小姐和老爷的施舍。”

“我身边这丫鬟年纪小，从小也没受过处罚。”

“臣妾此前还想着到了年纪合适的时候就寻一良家送出去，那也是一个好归处。”

“也算是不妄这孩子陪在我身边这么多年。”

“小姐若是真的要出气，就出气在臣妾身上就好。”

这小丫鬟估计是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15

看着小娘这样护着她，萍儿瞬间红了眼眶。

小娘口口声声的说着对待沈云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女儿一样。

可是自家主子对待年纪小的下人，包括她在内都是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

就算是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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