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栗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赵氏的身子病得太奇怪了,以往也没有这样一直缠绵病榻需要一直喝药的,“回头二哥让人将药渣拿去验一验,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药材冲撞了。” “妹妹的话,我都晓得了。”沈灿跟在沈栗身后,像一条没脾气的大狗狗,“三妹妹,你在侯府受了任何委屈都可以跟我说……我身体比娘好,承受得住,也能替你想办法。” 沈栗叹口气,“我生不了孩子这事儿,你能怎么帮我想办法?” 沈灿到底是男人,比闺中女子要方便许多,“要不要我找个大夫,私底下给你瞧瞧?” 沈栗本来有这个意思,正好这次她回了娘家,可以打着陪二哥出去买东西的旗号,去梨花巷寻那李神医,她一个弱女子出去看妇科之症,到底有些不方便,有沈灿在,她心里也有几分底气,“若二哥真想帮我,这几日帮我去打听打听梨花巷那位神医住在何处。” 沈灿尴尬地在椅子上坐下,抬起眸子,“三妹妹,你身子当真没有什么不适?” 沈栗摇摇头,“应该是没有,除了平日里伺候婆母有些疲乏,我睡得也还好。” 沈灿思索了一会儿,“会不会是谢世子的身子有问题?” 沈栗从未往这方面想过,这世上不会生孩子的女子不止她一个。 早些年,大厨房的张大娘子便因不能生子被家中丈夫休弃,人人在背后对张娘子指指点点,说她不知羞耻地耽搁了她男人,可后来张娘子重新嫁了一个男人,竟老蚌怀珠,三十岁生下一女。 府中背后说她骂她的人变少了,可也从未有人说过她男人有问题,大家好似有志一同的认为,男人在这方面是永远不会出问题的。 沈栗有些无力,她也不想背后揣度世子什么,便道,“世子身子康健——” 沈灿打断她,认真道,“生孩子是夫妻两个人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沈灿是永宁伯唯一一个还没有妾侍通房的少爷,旁支的公子哥们都左拥右抱了,只有他还励志要读书入仕,不近女色,到现在也没有议婚,杨氏见他有志读书,也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便将他的婚事耽搁下来,又不让他进汴京最好的万松书院,总之,他不能事事比沈越强,也就落得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落拓模样,在沈越身边做个跟班似的。 沈栗绽开嘴角,笑了笑,“我知道二哥是为我好,等我见了那李神医再说。” 沈灿点点头,“行,我回头便去打听。” 二人正说着话,守在门外的春祺冬宁齐声说了句“世子”。 沈栗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起身走到门口迎候。 沈灿起身侧过头,看向自己这个未见过面的妹夫。 只见他微微曲身走进来,墨绿色锦绣长袍,袖口绣着金丝暗纹祥云纹,腰间革带挂着香囊玉坠等物,一张干净的俊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 一进屋中,他那妹妹便懂事的取下男人身上的披风挂在木架上,又回头笑着介绍,“世子,这是我二哥哥沈灿。” 沈灿先前找了多方关系,也托人送了不少礼,想进万松书院,一直没能如愿。 本来沈栗嫁给武安侯府,世子曾答应帮她哥哥,如今因大姐姐得罪了国公府,此事又搁置了下来。 沈灿见了谢世子,只觉自己无能,有些不太好意思,忙紧张地行了个礼,“早听闻谢世子的大名,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谢言慎冲沈灿微微颔首,转头问沈栗,“你娘怎么样了?” 第23章不嫌弃 沈栗轻声道,“吃了药睡下了,看起来精神不大好,可能还要将养几日。” 谢言慎温声道,“别担心,我让不辞请了大夫过来给她看看。” 沈栗嘴角噙着个笑,开心道,“多谢世子。” 三人坐下说了会儿话,聊起沈灿进书院之事,谢言慎表示会再帮帮忙,从中斡旋一番。 沈灿高兴得合不拢嘴,直呼妹夫真好。 沈栗看不得自家二哥这般谄媚的模样,带着谢言慎回了自己从前住过的闺房。 栖云馆本就是永宁伯府最偏僻的小院儿,她的闺房又是从赵氏的房子里单独辟出来的,因而格外狭小,光线也不大好,屋中一张陈旧的架子床,上头挂着老旧破败的帷帐,花色也有些老气,都是别的院子不要的,才会送到这儿来,更别提窗边那再简易不过的梳妆台,铜镜里早已映不出人影。 谢言慎走进小姑娘曾住过的地方,便心头一震。 “要不……”沈栗羞赧地红了脸,到底有些自卑,手脚局促的揪着衣角,“世子今儿还是回侯府去住罢?” 她早就知道自己与谢言慎是不相配的。 她是卑贱的庶女,在府中活得连立雪堂的丫鬟都不如。 若非伯府必须攀上武安侯府这门婚事,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去触碰天边那轮皎月。 谢言慎于她而言,美好得像一场大梦。 如今,他那样高贵的男人踏入她这样黑暗狭小的地界,让她越发有些无地自容。 “我这儿又小又黑,我怕世子住不习惯……而且夜里风又大,这扇窗户早几年便坏了,我二哥用木头重新钉起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挡风,所以世子你——” 一双大手从身后将她腰肢抱住,打断了她的絮絮叨叨。 “既然窗户会漏风,那我更应该留下来,替你遮风挡雪。” 男人靠在她耳侧,说话的嗓音低沉又魅惑,沈栗一愣,臊得脸颊一阵发烫,又有些说不出的感动。 “世子……你不嫌弃么?” “这是将你养大的地方,我又怎么会嫌弃。” “可这里不是世子该住的……” “你都能住,我为何不能住。” 他甚至想在这儿,同她造个小孩子,想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沈栗登时无话可说,心却好似一锅沸水,咕隆咕隆冒起泡儿来,感受到男人凑过来的嘴唇,她小脸红得厉害,又很快被男人掐住腰肢,一个转身便进了他带着暖意的怀抱里,她无辜的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被男人勾起下巴。 “哭起来的样子,不太好看。” “都是世子惹我哭的。” “若是因我而哭,倒也颇有情趣。” 说着,男人低下头,含住她的嘴唇。 男人的唇有些软,带着微微的凉意。 沈栗身子颤了颤,往门边一看,春祺与冬宁早不在屋子里了。 她面红耳赤的踮着脚尖,小手紧紧揪着男人的腰带,很快便被他熟练的吻弄得意乱情迷。 屋外枯树残雪零落,寒风吹打着窗棂。 屋子里,沈栗气喘吁吁,浑身无力地挂在男人身上。 心里想着,她一定要早些给世子生个孩子。 谢言慎见她娇嫩的嘴唇越发鲜艳,忍不住伸出手指摩挲着那温柔的两片,克制住眼底情欲,将怀中发软的人儿稍微推开些,“我们先去见见你祖母,莫要失了礼数。” 沈栗气息不匀,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