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数着离开的日子,又昏沉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冯景逸刚做好早饭,沈岁宁领着一包绿豆糕回来:“这是俊杰做的绿豆糕,让我带回来给你和平安吃的。” “俊杰这也是在跟你示好,他昨天教育过思寒了,砸东西确实不对,你消消气?” 冯景逸却没看糕点一眼。 沈岁宁有些尴尬。 结婚四年,她很少受冯景逸的冷脸,不擅长哄他。 甚至还自顾自说:“对了,战友回来让我给平安带了弹壳,说是之前答应给平安带的礼物,但思寒喜欢,我就给他了。” “要是平安问起来,你就劝他让一让,别闹……” 冯景逸实在听不下去,站起身嘲讽打断:“你放心,平安已经死了,他永远不会和你闹了。” 话落,沈岁宁黑了脸:“‘死’这种胡话,你到底要说多久?” 她扯开衣领扣子,看起来气得不轻:“你如果还是这样,我实在无法和你沟通,你要是还想过日子,就改一下你的态度。” 这种话沈岁宁不止说过一次,每次警告完,冯景逸就算有再大的委屈必然会吓得诚惶诚恐道歉。 但如今,冯景逸只是淡漠答:“嗯,不想和你过日子了。” 沈岁宁哽住,看起来像是都准备给台阶下了,却没想到冯景逸这个态度。 冯景逸面无表情收拾碗筷去灶台。 沈岁宁憋了半响,只憋出一句:“俊杰家煤油灯用完了,我给他送些过去,今晚就不回来了。” 说完,她就把家里仅剩的煤油带走了。 冯景逸依旧做着自己的事,等着时间。 快了,只剩6天,他就能带着儿子离开了。 日子是要过的。 不过他往后余生,再也不需要沈岁宁。 最后几天,也最好和沈岁宁不见面。 可谁知,他刚起这个想法,意外就来了。 半夜。 冯景逸被一阵浓烟熏醒,四周已经燃起了浓浓大火。 冯景逸抱紧骨灰坛就往外逃。 “呼——嘭!” 火焰窜得比人还高,不断有断裂的焦木砸下,浓烟呛喉又模糊视线,他只走了几步,手脚已经被烫得发抖。 “咳——咳咳!” 模糊间,他隐约见到沈岁宁。 刚要冲过去,却看见一个身影冲出去抱住沈岁宁:“岁宁,你终于来救我了,你快带我和思寒出去,我好怕……” 是冯俊杰。 眼见沈岁宁带着人就要走,生死之际,他下意识大喊:“沈岁宁! “我在这里!别走!” 女人没有回头。 “嘭!” 冯景逸被着火的断木击中。 咬着牙,他忍着撕裂的疼,一手护着骨灰坛,一手拼尽力气推着断木,可就在快要推开时,头顶忽然传来声音—— “咔嚓!” 他抬头—— 只见天花板上的横梁,冲着他的头径直砸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