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邶凌顿时感觉浑身发冷。 因为孟清瑶神情平静,眼中的陌生那么自然。 “对不起。”司邶凌握了握掌心:“沈小姐和我的那位故人长得太像了,我认错了。” 任凭谁都会觉得好笑。 时隔经年,受害者听到的第一句对不起竟然是在此情此景下。 孟清瑶弯了弯唇。 对司邶凌,她恨吗?曾经当然是恨的。 恨他目不识珠、是非不分,恨他拿走了自己的心、自己的肾却报以生不如死的七年。 可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所以,这句对不起好似又不那么重要了。 “没关系,司先生的西装湿了,让侍应生带您去更衣室换一下吧。” 孟清瑶点了点头,善解人意地表示原谅。 然后,她搭着罗玉先生的掌心优雅地滑进舞池。 任凭司邶凌的视线再怎样炽烈相随,都没有回头。 司邶凌,很久之后,不是原谅,而是算了。 事到如今,我和你之间已经横亘着如同天堑那样的鸿沟,面目全非。 我不恨你,也不会再爱你了。 司邶凌望着在众多艺术家和商业大佬之间都举止得体、如鱼得水的‘沈姿琼’。 心口泛起一阵尖锐无比的刺痛。 这分明就是孟清瑶。 是在梦里止不住哭泣又神情冰冷的孟清瑶。 “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看着那道窈窕的背影,司邶凌喃喃自语。 “不过没关系,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他弯了弯唇,阴郁了半年的心情在此刻变得明朗了许多。 孟清瑶,我们来日方长。 …… 两个小时后,孟宅。 司邶凌让李特助把孟清瑶出现了的这个消息告诉孟家人。 “你说什么?你们见到清瑶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孟母几乎端不住茶杯。 幸好孟月桥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清瑶姐姐……她现在在哪里?她过得还好吗?身体还好吗?” 放好茶杯,孟月桥也忍不住焦急询问。 “二小姐放心,大小姐现在一切都好,只是……” 李特助神色为难,犹豫着到底应不应该告诉孟家人,孟清瑶现在是‘沈姿琼’的事。 “只是什么?你快说啊。”孟月桥催促。 “大小姐改名换姓了,她现在叫沈姿琼,在画画这块领域是交口称誉的后起之秀。” 在孟家人心急如焚的目光下,李特助还是将实情告之。 孟母一怔:“画画?我从来都不知道她会画画……” 好似陷进什么回忆,她的眼眶顿时红了。 “李特助,麻烦你等等。” 说完这句话,孟母便向二楼的卧房走去。 不一会儿,孟母拎着一大袋像是画纸之类的东西下来了。 这还是她在27年之前怀着孟清瑶时画的。 “麻烦你,如果有可能的话,帮我带给她,我没有给过她母爱,没有养育过她,她回来后我更是厚此薄彼,偏爱着从小霸占着她身份的人,我不是想为自己辩解……” 说到这里,孟母已经接近哽咽。 “只是当年我怀她的时候,我真的发过誓我会好好爱她,这些画都是我画给未出世的她的,如果她愿意看就看,如果不愿意,烧了或者当垃圾处理了都可以。” 孟母笑了笑。 “是爸爸妈妈错了,爸爸妈妈不奢望她原谅,只要她好,只要她健康快乐……” “就已经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