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脑子又回想起许子岸的那句“我叫许子岸,是你谈了7年的男朋友”。 多可笑。 我和贺行屿的7年,变成了我和许子岸的7年。 悲痛就像洪水,渐渐将我淹没在这无边的夜色中。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忽然传来锁芯转动的声音。 我赶忙关掉网页。 下一秒,许子岸推门而入,一步步走了过来。 他近在咫尺,我发红的眼眶无法躲藏,只能抬眸看他。 四目相对。 许子岸怔了一瞬,抚上我的脸:“哭什么?是因为我和施晴晴?” 他以为我在为他和施晴晴拥抱而吃醋? 我哑然。 然而许子岸却更加笃定,他满眼疼惜的拥住我:“你要是不高兴,我以后就再不和她来往了。” 许子岸信誓旦旦,我的脑子里却满是贺行屿。 恋爱七年,他从不和别人暧昧不清,给足了我安全感。 我知道不该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放在一起比较,可越和许子岸相处,我对贺行屿的爱就越深。 “宁宁?”许子岸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回过神,抬起手拍了拍他宽阔的背:“施晴晴只是你的经纪人,我不生气。” 许子岸冷峻的脸色柔和下来:“那就好。宁宁,以后有什么不高兴都可以说出来,我永远是你的依靠。” 我沉默着,任由他加深这个拥抱。 …… 这天,许子岸突发奇想将我带到画廊:“我决定把婚礼场地定在这儿。” 他边说着,边拉着我往里走。 一进门,施晴晴的目光就如针刺来。tຊ 三天不见,她憔悴不少,看见许子岸揽着我,她脸色又苍白不少,却难掩眼里的嫉恨。 我不在意的收回目光,听着许子岸讲到时候怎么把这里布置成婚礼现场。 他却突然话锋一转:“宁宁,要不要给我画一张肖像?” 我猛地攥紧手指拒绝:“子岸,我已经很久……”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牵着我来到内院的画室中,又准备好纸笔。 许子岸眼里满是期待,我不得不拿起铅笔。 可手却止不住的发颤,脑子里满是贺行屿锋利的眉眼,笔挺的鼻梁和常常抿起的薄唇。 回忆间,纸上已经画下清晰的一双含情脉脉的瑞凤眼。 我猛然回神,才发现许子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身旁,深邃的桃花眼里恍若盛了一汪寒潭。 我攥紧了铅笔:“我……” “你出去透透气,我突然想起这里有幅画还没弄完。”他抽出我掌心的笔,脸色沉沉。 “嗯。” 我没有犹豫的转身,在许子岸晦暗的目光中快步出门。 画廊外是公园,雨后的空气很清新。 我刚在长椅上坐下,一个熟悉的中年男人走来。 是贺行屿的父亲! 我表情骤变,转身准备逃走。 贺父的声音却先一步从背后传来:“宁宁……” 我脚步一顿,眼眶发酸。 贺行屿去世前,我和他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如果他没有死在执行任务中,我现在应该要叫贺叔叔一声“爸”。 可自从他死后,我很少再见贺家人,也从未却去过他的墓碑一次。 我竭力压下心尖的痛,回眸强撑起一抹笑:“贺叔叔……” 贺父点了点头:“听说你要和许家的继承人结婚了。” “是……” 贺父眼里闪过欣慰:“挺好的,要是行屿知道你走出来了,一定也会很高兴,毕竟他的遗愿就是希望你忘了他,好好活下去。” 我真的走出来了吗?我不知道。 但我确实是因为贺行屿的这句话才会假装忘了他,顺从父母的意愿与许子岸在一起。 可是却没人告诉我,到底要怎么才能忘记一个爱了七年的人?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和不爱的人朝夕相处,为他生儿育女,渡过这漫长的几十年? 一想到这,我心里就像有刀尖绞动,痛的说不出话。 又强撑着聊了几句,贺父才转身离开。 直到他背影消失,我才收回视线,准备回画廊。 不料一转身,就发现施晴晴和许子岸站在背后,前者愤恨怨毒,后者脸色冷沉。 我呼吸一窒,他们听见了? 不料还没回神,施晴晴快步过来,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