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了抱着他的胳膊说,“那你也要像千纸鹤一样,永远不离开我好不好。” 项南风当时回应了吗,黎月记不清了,她也根本不在意了。 她打开窗,瓶口朝下,外头正好起风了,五颜六色的千纸鹤很快随风飞去。 不远处传来小孩子欢呼的声音,“看,千纸鹤飞走啦......” 看,千纸鹤是会飞的。 而项南风这个人,她黎月也不要了。 收拾完东西已经是凌晨,黎月从衣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将随身衣物一件件放进去。 她的个人物品少得可怜,行李箱也是随身尺寸就够了。 在项家这些年,她仅有的礼物都来自项南风。 他也曾送过她贵重的,曾经她宁愿同时做三份兼职赚钱,都不舍得碰他送的那些东西。 可昨天,她已经把那些全都卖了,换成了去云城的盘缠。 特价机票是凌晨五点出发,黎月看时间差不多了,拉着行李箱准备离开。 手机却在这时震动了两下。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好友申请。 来自安思雨。 黎月的手指僵了一下,面无表情点了接受。 安思雨的消息紧接着便发了过来,是两张模糊不清的照片。 黎月点开大图,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脑门冲。 第一张是在酒店房间里,床上洒落着大红玫瑰花瓣,男女以露骨的姿势纠缠在一起。 第二张是在垃圾堆,血淋淋脏兮兮的一团被各种垃圾环绕淹没,身上爬着密密麻麻的苍蝇。 ![]() 【黎月,装可怜装够了吗?这些天项南风都在家陪你吧,你是不是开心死了?】 【他碰你了吗?别当我看不出来,你俩早就睡过了吧,不过可惜,我一回来他就答应以后只碰我一个,你啊,不过就是我不在的三年里,他身边一只免费的鸡。】 【麻雀也想飞上枝头?你知不知道,你的狗就跟你一样讨厌,如果不是跟了你这样一个招人嫌弃的主人,它兴许不必死得这么凄惨。】 黎月失控地将手机砸了出去。 手机撞到墙上,顷刻间四分五裂,她的胸口仍在剧烈起伏,过了很久才冷静下来。 她拉着行李箱,头也没回地离开了房间。 ...... 项南风早上出门的时候,和几个陌生男人擦肩而过,他停下脚步,“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男人客客气气,“我们是废弃家具处理公司的,您家里人联系我们,让我们来清理不需要的垃圾。” 项南风皱眉,“什么不需要的垃圾?”看几个男人要去的方向,明明是黎月的房间。 正僵持着,身后忽然传来项夫人的声音,“你们去干活儿吧,就是走廊尽头那间房。” 几个男人收到命令要走,又被拦下,项南风追问,“妈,是你让他们来的?黎月房间里有什么不需要的家具?” 她房里东西本来就少,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 他曾经还问过她,要不要帮她置办个化妆台,别的女孩子都有,但她也没要。 项夫人慢条斯理道,“黎月走了,她房间里的东西自然就不需要了,我想着清空了,重新装修一下,作为客房,能用来招待客人。” 8 项南风整个人都愣住了。 项夫人说了很长一段话,可他只听到了第一句,“黎月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项夫人被他吓了一跳,“你这孩子,这么激动干什么?” “黎月一个月前就接受了云城许家的求亲,她没告诉你?我想着她平时跟你亲近,会亲口告诉你的,就没多此一举。” “云城......许家。” “是啊,多好的一门亲事。” “云城那么远,黎月怎么可能答应嫁过去?” “许家二公子是大学教授,黎月自己说喜欢有书卷气的男孩子,他俩再合适不过。” “到底是她喜欢,还是您喜欢?”项南风忽然有些失控,“妈,您前两年就想攀附许家,苦于找不到门路,您现在把黎月嫁到那么远的地方,难道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 项夫人脸上挂不住,“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许家的那样的门楣,难道还配不上黎月了?” “她不过是个佣人的女儿,也就是挂着我们项家养女的名头,否则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许家沾上半点关系。” “许家二公子能看上她,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项南风冷笑了一声,“您打心眼里看不起她,就连她的婚事,也被您当作交易筹码。” 项夫人被气得捂住胸口,扬起手,一耳光清脆地扇在他脸上,“你这个不孝子,竟然为了一个佣人的女儿,跟你妈这么说话!” 项南风像被抽走了魂,站在原地动都不动,“她不是佣人的女儿,她是我的人。” 项夫人没听清,“你说什么?” 项南风扭过头,眼尾微微发红,“我说,黎月是我的人,她十八岁生日那晚就已经成了我的人,我们在一起三年了。” 项夫人腿一软,扶住旁边的栏杆才没跌倒,“你这个混账,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黎月是你名义上的妹妹,我不管你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但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决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更不能传扬出去!” “否则不仅是我们项家名声受损,就连许家也不会放过你们,如果许家退婚......” 项夫人不敢再想下去,几乎要原地昏厥。 项南风没理会母亲,大步走到黎月房门口,“都给我滚出去!谁再敢动一下房里的东西,我让他爬着出去。” 男人们都被他身上的戾气吓到了,他们只是混口饭吃,不想招惹任何麻烦。 项南风将房门反锁,任凭项夫人在外头怎么敲门都不理会,只是一个人坐在黎月房里。 他拿出手机来给黎月打电话,嗡嗡的震动声从房间的某个角落传来。 项南风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声音来源,走过去,便看到了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 黎月竟然连手机都没带走。 项南风将手机残骸一块块从地上捡起来,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 他认识一家手机维修店的老板,手艺很不错,黎月的手机兴许还有救。 明明是已经被原主人丢弃的东西,就连项南风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 离开时,他注意到了垃圾桶里的日记本。 被撕掉了很多页,剩下的页面都是一片空白,项南风随手翻看着,视线在最后一页定格。 标准的簪花小楷,是黎月的笔迹。 【项南风,下辈子我不想再遇见你。】 9 项南风病了,高烧到四十度,这种情况已经好多年没在他身上发生过。 项夫人手忙脚乱,喊来了家庭医生,给他量体温、喂药,折腾了一大通,他终于沉沉睡过去。 项夫人想到这段日子他和安思雨形影不离,安家门第不错,她也乐见其成,于是打给了安思雨。 项南风深夜醒来,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水......” 眼前一片朦胧,隐约能看见有道纤细的身影在房间里忙碌着,很快就有清冽的水送到他唇边。 项南风下意识低喃,“月儿。” 安思雨动作僵住。 他都已经烧糊涂了,却清晰地喊出了黎月的名字,还是这么亲密的昵称。 安思雨心头一片酸涩,她在房间里照顾他到深夜,可不是想听他说这个的。 她放下水杯,赌气般大步流星离开了房间。 项南风第二天醒来时已经退烧了,想到昨晚有人照顾自己,而在过去三年里,扮演这个角色的人一直是黎月,他来不及多想,直接掀开被子下了床。 刚出门,就在走廊看到一个逆光走来的身影。 “月儿!” 安思雨手里的托盘抖了一下,差点滑落。 她在晦暗的光线里抬起头,眸子格外黯淡,“阿风,你认错人了。” 项南风愣在原地,昨晚照顾他的人竟然是安思雨,不是黎月。 这一刻,他内心的失望多过其他一切情绪,也包括把安思雨误认成黎月的内疚。 “小雨,你怎么来了?” “阿风,你不希望我来吗?” “怎么会。” 项南风心不在焉,丢下这句就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安思雨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黎月的那条狗死了之后,项南风和她之间的关系就淡漠疏远了很多。 安思雨端着粥走进房间,在项南风床边坐下,想要喂他喝粥。 项南风却从她手里拿过了碗和勺子,“我自己来吧。” 安思雨看着他这副病得精神不济却还要和她刻意保持距离的样子,气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她咬咬牙,“阿风,我是不是有什么做的不好,让你心里不痛快了?” 项南风皱眉,“小雨,你怎么这么说?” 事已至此,安思雨干脆一股脑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阿风,我总觉得自从黎月那条疯狗死了之后,你对我就不太一样了,你知道的,我很不喜欢狗,而且我已经提前跟你打过招呼了,家里不可以有狗......” “小雨。”项南风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里隐隐透出不耐,“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雪球不是疯狗,它跟我们生活在一起很多年了,我很了解它的情况,而且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们可不可以不再提?” 安思雨眼里盈了泪,赌气地站了起来,“阿风,我觉得我今天可能来得不是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