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地道入口了,也不急于这一刻便进去。 此时尚在白日,贸然强闯,恐会打草惊蛇,还是等夜深人静时再来更为保险。 想着江喜还有好一会儿才会过来,俩人便进了空间,打算先养足精神,为夜晚的行动保持一个清醒的大脑。 江喜带着圣旨再次来到黔南王府时,王府大门外,以黔南王为首的,乌泱泱的等着一大群人。 “江总管,实在是不好意思,事先不知您要来,恰逢过年,本王这几日都下乡微服私访去了。 得知您前来宣纸,本王便马不停蹄的往家赶,这不,才将将到家。” 黔南王作为藩王,本不用对着一个太监低声下气的。 奈何他心中有鬼,加之对方是带着圣旨来的,不敬他便是不敬皇帝,他可没胆子这么做。 “王爷不必解释,您为了百姓殚精竭虑,咱家等上一等又有什么关系呢。 既然王爷已经回来了,那咱家这就宣旨吧!” “诶,好!好!” “黔南王听旨! 兹闻黔南鸦片泛滥,致使百姓不思耕种,不亲老幼。 为抽大烟,卖儿卖女,妻离子散,民不聊生。 朕深感痛心! 鸦片之害,猛于虎豹。 黔南王身为地方长官,纵容此毒横行,使得我大兖子民受苦受难,乃严重失职。 责令尔将功补过,即日起,严禁种植,贩卖,吸食鸦片,如有违令者,诛九族! 望黔南王恪尽职守,以身作则,携万千百姓坚决抵制鸦片! 钦此!” ![]() 尖锐的声音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在黔南王的耳边回响。 就像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打得他满脸涨红。 这圣旨的内容,就差明说是他黔南王带着百姓一起吸毒了。 他自以为瞒得天衣无缝的计划,想来早已被对方一滴不漏的看在了眼里。 “王爷,还不快接旨!” 随着江喜的声音落下,就像一根棍子捅入了马蜂窝,围观的百姓顿时骚动起来。 “什么,禁止种植鸦片,禁止售卖鸦片,禁止吸食鸦片! 凭什么,你们管天管地,管不着拉屎放屁! 老子的地,爱种什么种什么,嘴长在老子身上,我爱抽什么抽什么,与你何干!” “就是,凭什么,你们京都的人吃香喝辣,咱们在这边吃糠咽菜,没招你们,没惹你们的,凭什么管我们种什么,吃什么?” “还是咱们王爷好,咱们在这想说啥便说tຊ啥,想种啥种啥,也不会像你们一样动不动就砍头灭九族的,多自由。” “说得好,你们上头把我们的血吸干了,反过头来却要来砸我们的饭碗,哪有这样的道理。 兔子急了还咬人,你们逼急了我们,信不信我们竿子一揭,推翻了你这狗屁的大兖王朝!” 噗—— 那人话音才刚落,江喜一个眼神,站在他身后的侍卫当即二话不说,抽出佩剑,直接将他的脑袋给削了。 滚烫的鲜血,就像一个向上喷涌的水龙头,飙射到半空中,又像天女散花一般散落下来。 撒得离得近的那些人兜头兜脸都是血。 “啊~” “啊!血!是血啊!” “啊!杀人啦!杀人啦!” ........ 人只有在逼近死亡之时,才能认清楚现实。 人们被这兜头的血雨彻底浇醒了,比起死亡,鸦片又算得了什么。 当即便四散开来,躲得远远的,以免自己莫名其妙的掉了脑袋。 第 562章 潜入地宫 江喜这一招杀鸡儆猴,有效的震慑住了那些蠢蠢欲动的瘾君子们。 也间接的敲山震虎,提醒了还在怔愣之中的黔南王认清楚了自己的身份。 在至高无上的君权面前,想要取他的项上人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臣,领旨!” 黔南王垂下头,那滴正巧滴落在他眉心的鲜血,顺着他的鼻梁骨缓缓淌下,恰似一把利剑,将他的灵魂狠狠的扎在耻辱柱上,痛的他浑身颤栗。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般说出了这句话。 没人注意到他的眼底恨意翻滚。 “请王爷即刻颁布告示,救百姓于水火,咱家会留在这里陪王爷一起过年。” 话毕,江喜带着人转身离去,圣旨交接完毕,他没有回京,反而是回到客栈住了下来。 黔南王一家子此时全都乱了阵脚,一个个的恨不能将他当场剁成肉馅包饺子吃,哪里还有心思去挽留他入府。 江喜来得快,去得也快。 周遭百姓反应过来后,只觉得天都塌了。 但也有小部分清醒的人暗自欣喜。 既接了圣旨,黔南王自然不敢怠慢。 当天,南城禁鸦片的告示便贴到了县衙外。 人们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这则消息便让整个黔南像冷水入油锅一般,沸腾了起来。 百姓们冒着严寒走上街头,或愤怒抗议,或暗自欢喜,总算是给这本该欢喜的日子带来了一种别样的热闹。 他们得知了江喜的落脚之处后,甚至将客栈包围了起来,叫嚣着要让他有来无回。 可他们又如何能知道,如今他们这些行为,在江喜看来,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此时的他正与程星晚和漠君羿一起,舒舒服服的吃着年夜饭。 这些酒菜都是程星晚张罗好的。 吃得江喜那叫一个满足。 若说之前还惆怅大过年的往这蛮荒之地跑,如今他却真心感谢自己义父。 不仅让自己在太子殿下和郡主跟前露了脸,还有了跟他们一起过年的荣幸。 这一大桌子丰盛的美酒美食,吃得那叫一个浑身舒畅。 他自小便待在宫中,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比起眼前这一桌,却差之千里。 “倘若你要继续待在这儿,务必要保护好自身安危。 以我们这些日子以来对黔南王的了解,他绝非良善之辈,乃实实在在的一个伪君子,你今日开罪于他,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不如本宫给父皇修书一封,尔等先回京去,这里尽管交给我们便是。” 江喜虽有几分功夫在身,可墨君羿觉得他留在这里,并不能帮上什么忙,反而担心他会引起众怒,因此而引来杀身之祸。 到时他不一定能腾出手来救他。 经过这一天对他的了解,发现他也算是一个可塑之才,没辜负明德帝和江得禄这么些年来对他的培养。 将来他继承大统那一日,将他留在身边,也不失为一个好帮手。 不忍他白白丢了性命,便想让他回京去。 “有殿下这一句话,奴才就算是死在这毒城里,又有何妨。 殿下放心,奴才既敢应下这趟差事,便已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殿下无需挂怀。” 江喜豪爽的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不由暗自感叹,可真是好酒呀,暖心又暖胃,让人平生出一股子男子汉气概。 在这一刻,他不再是宫中畏畏缩缩的太监,反而更像一个征战沙场,视死如归的将军。 深夜,只有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粒在呼啸。 整个南城都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远处偶尔传来稀稀拉拉的鞭炮声,预示着旧的一年已经过去,新的一年即将开始。 浓烈的硝烟之中,饱含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期许。 却也为那些沦落大街被冰雪覆盖的人们送上了最后的丧歌。 赶在雪还没有下大之前,程星晚和墨君羿重新换上了一身黑衣,投身于黑暗之中。 果不其然,黔南王此刻并不在府中。 俩人悄悄的摸到那个荒废的院子之中。 戴上夜视镜后,院内外埋伏在各处的数十人全都一览无余。 比之白日,人手增加了不少。 想来是江喜的到来,给他们造成了威胁,引得他们加强了戒备。 暗卫们趴在冰天雪地中一动不敢动,这对于人的耐力和体力都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他们几乎被冻僵,此时已是深夜,困意袭扰着他们,他们强撑着不让自己的眼皮黏在一起,行动和反应也迟钝了许多。 迷迷糊糊之间,他们好像睡到了温暖的被窝里。 等他们从睡梦中惊醒时,院中冷风依旧,数年如一日,除了季节的变化,再没有什么不同。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本以为只是打了个小盹的功夫,其实已经过去了一刻钟。 两个黑衣人就在他们的几十号人的眼皮子底下,打开地宫的入口,闯了进去。 进入假山之中,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长长的往下的阶梯。 阶梯隐藏在黑暗之中,仿佛看不见尽头。 顺着阶梯往下走,好一会儿才到底。 难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