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晚棠意识早已模糊,婉转低吟着不想回答。 男人却不放过她,故意停下来逼问:“说,好好的为何又忽然不想嫁了?” 周晚棠想要恳求男人不要蹉磨她,只能断断续续地讨好道:“王爷这般聪慧……难道看不出来?”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周晚棠双眸含春,娇滴滴地开口道:“晚棠……从见到王爷的第一眼,就深深爱上您了啊……” 梁晏和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她这话的可信度,一个没注意,竟然被她缠了上来。 美人蛇一般。 仿佛还“嘶嘶”地吐着信子。 美色当前,梁晏和到底还是没忍心再继续与她斡旋,专心致志地进入到她精心编织的华丽巨网之中。 “你最好是没有骗本王,否则……” “唔……否则如何?” “否则,本王就将你绑在这绣床上,一生一世都不许下床!” — 相比于海棠院的热火朝天,芳菲苑就可谓是愁云惨淡了。 姜氏怕周妍摔出个好歹,特地传了府医来为她医治。 府医检查后表示并无大碍,连药都不需要用,姜氏才放下心来。 又见周妍一直支支吾吾,姜氏不禁有些着急:“妍儿,你还有哪里难受?” 周妍面颊绯红,眼神示意屋内伺候的人全部退下,这才开口问:“母亲,要不要请府医开副避子汤?” 姜氏先是瞪圆了眼睛,随后才压低声线道:“当然不需要!万一真的有了,这可是天大的福分!” “可是……万一太子不愿娶我……” “没有可是!”姜氏打断她道,“你的清白都给他了,岂有不愿娶的道理?” 周妍还有些担忧:“可我方才见太子……并不十分待见我……” “别怕。”姜氏道,“为娘早就打听过了,当今太子洁身自好,东宫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如今机缘巧合初尝禁果,你又受过为娘的悉心教导,必能叫他念念不忘。” “可……赏菊宴上,贵妃娘娘那般厌弃我,会不会从中阻挠?” “放心,”姜氏拍拍她的手,小声安抚道,“以你父亲在朝中的地位,肯定会为你主持公道。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把太子哄开心,早日怀上皇长孙。” 周妍听她这么说,才终于安下心来。 然而一晃半月过去,此事好似一缕青烟般,就那么随风而去了,竟未能掀起半点波澜。 太子和贵妃接连传唤了国公府好几名下人去问话,却都莫名没了音讯。 更要命的是,本该准时造访的月事也迟迟不来。 周妍心神不宁,几乎每日都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白芍将打听到的消息都告诉给周晚棠后,小声问:“姑娘,您说……东宫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周晚棠笑了笑,没有说话。 贵妃打心眼里厌恶周妍,肯定不同意她入东宫。 但周妍毕竟是国公府嫡女,迟早得给个说法。 只怕现在贵妃和陛下的想法都是,先等太子大婚后,再以侧妃的身份将周妍迎进东宫。 她当然不会任由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 一旦宫中将她是凤命一事昭告天下,国公府上下就不会放过她。 前世的悲剧很有可能会再次上演。 好在这次,她早就布好了局。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而这“东风”,早在半个月前,她就命春言去布置了。 “药还一如既往地给下着?没叫人察觉出端倪吧?”她挥退白芍,又传了春言来问话。 “属下就按照姑娘交代的,潜伏于屋梁,tຊ将药粉均匀地撒在饭菜上,谁也发现不了。” 周晚棠点点头:“这几日可以逐渐加大剂量了……鱼儿已经上钩,咱们得收网了。” 春言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抹兴奋。 她很喜欢现在这份差事,姑娘每次使坏的手法都很有意思。 “继续去芳菲苑盯着吧,”周晚棠打发春言离开后,又问羽音,“最近布庄的生意怎么样?” “回姑娘的话,”羽音道,“按姑娘的吩咐,咱们已经联合以陈家为首的五家大小布庄,将原本周家布庄的客人全部抢了过来,想来年底国公府就能发现,京城布匹市场,再也没有周家的一席之地了。” “很好,”周晚棠笑了笑,“真期待那一天早日到来。” 国公府,就要永无宁日了。 周晚棠的期待没有持续很久。 芳菲苑最先传出了她想要听到的“好消息”。 “姑娘,不好了,”白芍慌慌张张地跑进院子,撑着膝盖喘道,“大姑娘……恐怕就要取代您入主东宫了!” 奇怪的是,听到这样的话,周晚棠竟丝毫不慌,还慢慢给自己倒了杯茶:“你哪里听来的消息?” 白芍见她这般淡定,心里越发着急:“姑娘,您怎么还不担心?您马上就当不成太子妃了!” 周晚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仿佛在说:我知道你急成这样,还不是为了你自己? 白芍有些心虚,但还是挺起胸脯道:“没错!就算奴婢盼着姑娘能早日成为太子妃是有私心,可若是进不了东宫,姑娘您自己难道就不遗憾吗?” 遗憾?周晚棠心想,这世上还能有什么比她前世死前那一刻遗憾的? “你先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羽音见白芍一直说不到重点,着急地开口问道。 白芍叹了口气,似乎难以启齿般低声宣布道:“大姑娘……怀有身孕了。” 周晚棠抿了口茶水站起身:“既如此,我们便去恭喜下姐姐吧。” 白芍震惊不已:“姑娘未免也太大度了……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当然值得恭喜。 因为,她的初步计划已经达成了。 周妍做梦也不会想到,这“孩子”,居然是她周晚棠送的。 芳菲苑内,此刻正是热闹非凡的场面。 连二房和三房都到场了,正拉着周妍在问东问西。 “妍儿,可有哪里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