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深的泪掉下来,流进一旁的枕头里。 婆婆守在他身旁,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依旧烫的吓人,她无奈叹气,“儿女都是债啊。” 江宴深终于醒了,见母亲的背影弯下去了很多。 他张了张嘴,声音哑的几乎听不见,“妈,念念…” 母亲不看他,最终松口,“我只能告诉你,她去黑龙江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江宴深的眼底重新有了亮光,他趁着公公婆婆出去买饭的间隙,私自拔下吊针买好火车票去了黑龙江。 他们回去便看见床上空无一人。 公公有些怨气,“你晚点告诉他不行啊?” “你没看他都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了,我要是不说,说不定又要闹哪出。” 12 江宴深坐上火车,看到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他才发现自己太着急,竟然把病号服穿出来了。 可他并不想再回去了,他想马上找到周念。 火车开了几个小时,江宴深却觉得比一辈子都长。 下了车站,看着完全陌生的城市,江宴深第一次生出不知所措的感觉。 他拉住路人一个个问,“您好,请问你知道研究所怎么走吗?”Лимонная отделка 江宴深想,周念在黑龙江的工作也一定是助理研究员,毕竟她那么喜欢自己的这份工作。 一波三折终于到了黑龙江的研究所,江宴深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很快有人来开门,“您好,请问找谁?” “您好,我找周念。” “周念?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 江宴深感觉晴天霹雳,他强烈要求见他们的上级。 他知道他这副样子加上自己身上的病服,看起来很像疯子,可他真的受不了见不到周念,起码让他看看她。 研究所的人急忙把门关上,随带骂了一句,“哪跑出来的神经病。” 之后,不论江宴深怎么敲门都不愿意开。 江宴深头一次感觉这么无力,他想,是不是老天都感觉周念在他身边太苦了,所以不让自己去找她。 他正漫无目的的游走在街上,身旁的一群年轻人擦身而过,“你们说周念姐这么厉害,是咋想来我们这的呢!” “周念姐也想为国家尽一份力啊,傻啊你” 江宴深听到了熟悉的名字,直接伸手拽住那个说话的男生,“你们认识周念!” 他双眼是几天没睡的通红,脸上胡茬也没剃,再加上身上穿着病号服,让年轻人一下子警惕起来,“你是谁?” 江宴深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处,还好,结婚证还在,没有被医生拿出来。 他将结婚证拿出,翻开照片那一面,这几天,他反复摩挲上面的照片,照片都变皱了点。 江宴深举着结婚证,很骄傲的说,“周念,她是我媳妇。” 那群年轻人凑过来看,发现上面的照片果真是周念姐,便相信了他的话。 他们的态度都变好了许多,“姐夫,周念姐她现在在做实验呢。” “周念姐可厉害了,有好多我们不懂的,她都会!” 江宴深的眉目都带着喜悦,“那当然,她一直都很厉害。” 是他忽略了她,害的她伤心离家。 年轻人不知道江宴深心中所想,热情的邀请他去那参观,江宴深也快步跟了上去。 他问了他们很多关于周念的情况,发现周念在这里,似乎比在家快乐。 他的手紧紧攥着,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他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自己以后会加倍对她好,弥补这段时间对她的伤害。 可当江宴深抬步进去,看到周念几乎站在男人的臂膀里时。 他又急步上前将她拽开,周念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 看着周念震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的表情,他的嘴不受控制的吐出难听的话。 “看来,躲着我,是为了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13 话刚说出口,江宴深就后悔了,他明明想说的是,这段时间她一个人在外面累不累,冷不冷,有没有…想他。 还有,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不要他了。 可他看着周念接近冰冷的眼,嗫嚅着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周念打掉他的手,眼底满是陌生,“江宴深,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再不找来,你恐怕马上就要恋爱了吧。” 这话里裹着浓浓的酸味,他明明是想她,却说不出口,只能生硬的用话刺她。 身旁的裴怀挡在她的前面,语气克制疏离,带着天然的上位者压迫感。 “这位先生,你知道你这样说,对姑娘名节伤害很大吗?” 江宴深不知自己是哪里来的怒气,强烈的占有欲,烧的他忍不住刻薄开口。 “我看你这种人应该是阅人无数,难道别人的媳妇更好玩吗?” 裴怀还没开口,周念上前一步,护住他,“江宴深,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江宴深的心仿佛被尖刀狠刺,下颚紧绷,“我没同意,我们就不算离婚。” 那群年轻人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闯了大祸。 这人根本不是周助理研究员的丈夫,顶多只能算前夫。 他们看裴怀冷哼一声,知道事情闹大了,就慌忙想着赶江宴深出去。 “先生,我们这里是研究的重要基地,麻烦请您出去。” 江宴深不服气,“凭什么那人能在这?” “因为他是我们周助理研究员的朋友,而且他也明白很多这方面的知识。” “那我还是周念的丈夫!” 最后江宴深还是被推了出去。 周念满脸歉意的看着裴怀,“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他突然来了,让他骂了你那么难听的话。” 裴怀温柔的笑着,俏皮的眨眨眼,“要是想补偿我,那就麻烦周助理研究员,今晚赏个脸跟我一起去吃饭。” 随即他怕周念不同意,又补充道,“主要是我们可以探讨一些关于研究的问题。” 周念现在就对研究感兴趣,她的眼亮晶晶的,拒绝的话咽回口中,马上答应。 “好,那等我忙完,就去找你。” “好,没事,不着急。” 她做完实验,领起包包,要出去赴约时,发现江宴深还站在门口等她。 现在已经接近冬天,可他身上还穿着薄薄的病号服。 周念皱了皱眉,他这样身体肯定撑不住,随即又想到,现在自己已经和他没关系了,没必要对他嘘寒问暖。 周念转身就走,不看江宴深一眼,他伸手抓住她,微凉的手冻的周念都一个哆嗦。 可他像是感觉不到冷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