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伴随着直播的进程,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我画画的地点,于是亲眼来现场看热闹。 伴随着人群聚集,我也越来越紧张。 我有些害怕,害怕那种扔鸡蛋的现场diss,还会发生。 好在,这次并没有。 下午四点收摊的时候,我算了一下今天下午赚到的钱。 二十张素描,一共赚了六百块。 与此同时,我又上了热搜。 值得庆幸的是,这次上热搜,并不是辱骂我的内容,而是#乔唯素描 我在现场画的那二十张画,都被持画人放到了互联网上。 营销号将这二十张图收集起来,出了个合集,顺便问网友:你们觉得这些素描画得好吗? 互联网上,真正懂画的人其实很少。 好在,有不少平日靠画画吸粉的up主,通过话题蹭热度。 许多专业人士都带着话题,评价了我画的二十张画。 如果是江泽铭自己画出这种水平的话,大概激不起什么水花。 因为,他原本就是知名画家,二十出头就已经声名鹊起,画作拍出上千万的天价,这几乎是每个学习画画的人,想要达到的巅峰。 可我跟他不一样。 这些年,我寂寂无名。 曾有过的名气,早就在这些年的蹉跎中,消耗殆尽。 现在的我,不仅毫无名气,而且还因为奇葩言行而被冲上热搜。 在几乎所有人心里,都觉得我只是在男人未发达前,抓住了一只潜力股。然后便仗着这只潜力股,过上了阔太太的生活,还毫不知足,作威作福。 ![]() 因此,那二十张素描画横空出世,顿时打破了先前给观众的既定印象。 正负两极调转,风评也开始逆转。 我在网络上的形象,在短短二十四小时内,摇身一变: 从一个乱发脾气的奇葩女人,变成一个照顾家庭、有艺术追求的中年女性。 紧接着,我的曾经也开始被人扒出来。 我八岁学画,十八岁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考进了国内最好的美术院校。 跟江泽铭结婚之后,我生了一儿一女,并且悉心照顾。 至此,我在网上的风评,在一定程度上完成了翻转。 起初骂我配不上江泽铭的吃瓜群众,现在开始改口: 【在一起这么多年,到底还是有原因的】 【做饭好吃、照顾孩子,还能有点共同的艺术追求,算很不错了】 【原本以为江泽铭跟她没有共同语言,看这个画就知道,是同路人】 《夫妻大作战》的受众很广,而且前两条的熏鸡事件的传播度也很广,导致江泽铭安排的水军,根本没办法压过此时的正常声量。 我躲在卫生间里,看着网上的评论,有种非常荒谬的感觉。 大概是江泽铭太执着于给他自己立温柔深情人设,导致现在我形象翻盘之后,网上一大堆人都觉得我与他是真爱…… 吃瓜营销号下都是类似的发言: 【有些人就是被叫起床会有起床气,也不能因此说她脾气不好吧】 【江泽铭很明显就被她吃得死死的啊,冲自己老公发脾气又怎么了嘛?】 【有个女人跟你专业相同、志趣相投,陪你白手起家,给你生儿育女,还日常照顾生活,那脾气大点也不是受不了】 我看着那些充满了恋爱气息言论,感觉喉咙里如同堵了一团棉花。 就在此时,卫生间的门被敲响了。 江泽铭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唯,你好了吗?” 第十九章 听到他这样捏着嗓子,温柔的说话,我觉得十分不适。 可没办法,现在还在录节目,只能忍着。 我深吸了一口气,从卫生间里出去。 按照节目流程,我现在要和江泽铭一起吃晚餐。 镜头前,江泽铭仍旧维持着他深情款款的温柔模样:“今晚想吃什么?” 今天赚了六百块钱,按照人均三百的标准,也足够在江城吃一顿不错的晚餐。 我想了想,开口:“去吃穹顶餐厅吧。” 穹顶餐厅是我们大学附近很不错的一家餐厅,人均价格200+。 餐厅之所以命名为穹顶餐厅,是因为顶上打造了一片人工星空顶,灯光稍暗的时候,有种群星璀璨的浪漫感。 江泽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点头:“好。” 很快,节目组的车就将我们送到了穹顶餐厅。 因为这是在节目拍摄中,穹顶餐厅也很高兴有天降免费宣传。 在我们点菜之后,餐厅经理出面,送了我们一瓶佐餐酒。 我已经很久不喝酒了,如今稍微喝一点儿,就感觉有些上头。 举着酒杯,我呆呆的看着江泽铭。 年过三十的男人,仍有着相当好的皮相,在略暗的灯光下,更显得五官立体、深情款款。 他修长的手持着筷子,给我夹了一只虾:“你胃不好,少喝点酒,多吃点菜垫一下。” 我看着碗里那只虾,心头忽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看不见伤口,可痛彻心扉。 曾经,我们还是学生的时候,一穷二白。 他向我告白的时候,带着我来了这家学校门口的穹顶餐厅。 当时,这家餐厅很火,是新开的网红餐厅,客流如云。 我们钱不够,点不起酒,只能简单的点了些餐点,吃到八分饱。 当时,江泽铭说,以后等他出名了,日子富裕了,一定带我去吃遍天下美食。 我傻傻的冲他点头,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十年过去,钱赚到了,时间也有了,可曾经对我许诺的少年,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忽然变成了一滩脏脏的烂泥。 在酒精的微醺下,泪腺好像失控,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忽然,我听到椅子挪动的声音。 江泽铭站起身,走到我身边,用纸巾给我擦眼泪:“怎么忽然哭了?” 他的语气很柔,可是,他看向我的眼神,却是那么的冷漠,带着警告的意味。 我了解他。 了解曾经的他,也了解现在的他。 曾经的他,给我擦眼泪时,心里只有心疼。 而现在的他,给我擦眼泪时,心里却只是在揣测:这女人是不是在演戏? 我抽走他手中的纸巾,忽然感觉没意思透了。 “没事,就是想起了以前。”我吸了吸鼻子,将纸巾放在桌上。 “都过去了。”我摇了摇头,低下头继续吃饭。 江泽铭眼神晦暗的瞪了我一眼。 然而,顾忌着镜头,他到底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一顿饭就这样沉默的吃完了。 在我心里,这便是我和江泽铭的散伙饭。 晚餐之后,回到录制别墅。 按照节目流程,接下来会有2个小时的自由时间,用来洗澡洗头。 在这段时间里面,节目组不会拍摄。 我松了一口气,赶紧进卫生间把澡洗了。 洗完之后,穿着睡衣出来,却忽然被江泽铭拽住了手腕。 “我们谈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