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腿软,浑身过电一样地酥麻无力。 我加快了脚步,掏出手机拨出了电话。 后背被拍了一下,我吓得扔掉了手机,撒腿狂奔。 没跑两步就被人一把搂住了腰身,我伸手用力地挠着自己腰上强劲有力的手臂。 眼泪不知不觉就糊了一脸。 「小乔,别怕,是我,别怕,别怕。」 是陈正泽,他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地搂着我。 我转头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是真的吓坏了。 他紧紧地搂着我,手心滚烫,汗水透过薄薄的面料浸湿了我的后背。 等我哭声减小才发现他的心跳如雷,浑身也在紧绷着,还带上了丝丝颤抖。 看来他也吓坏了。 这一夜他没有再去执行任务,而是搂着我睡到了天亮。 期间他接了好几个电话,不管我再怎么劝说,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出门,也会保护好自己,他都没有松口,只是一次次地接通电话,解释后再挂断。 这一夜我们都没睡好,等我有些困意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 天刚亮,陈正泽就火急火燎地出了门,我锁好了门,以为他不会再回来的时候,门口传来了电钻的声音。 我如同惊弓之鸟,趴在猫眼上往外瞅,是陈正泽。 他此刻正站在梯子上,对着门头钻孔。 「这是干嘛呢?」 「装个监控,带自动报警的。」 很快他装好了监控从楼梯上下来。 这个监控跟普通的监控不一样,很小一个,倒像个挂在墙上的小装饰。 「给你,戴好,这是定位报警器,有危险就按红色按钮。」 手腕上多了一条类似运动手表的表带,上面却没有表,只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方格,上面凸出来一个红色的按钮。 我伸手摸了摸手上的定位器,心里暖暖的。 家里弄好后他没有再休息,又转身回到了岗位上。 看着他充满血丝的眼睛,憔悴的模样,我心疼极了。 警察这份职业真是伟大却又非常辛苦的。 9. 晚上,我沉浸在书房码字,屋里却突然停电了。 我打开业主群,发了条语音问物业,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突然停电了。 语音刚发出去没一会,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这个点正好是平时陈正泽下班的点,我没有过多的怀疑,打开手电筒走到了玄关。 叮—— 物业群里还没睡的邻居发出了消息: 「没停电啊,会不会是你家电表跳闸了?」 我触电一般地缩回握在门把手上的手,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我踮脚凑近猫眼,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人也没有。 我的心恐惧到了极点。 笃笃笃…… 敲门声再次传来。 我捂着嘴巴,关掉手电,蹑手蹑脚地打算摸回书房。 却意外绊倒了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杯。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屋子里,像是割断我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顾不得门外是谁,撒丫子快步跑回了书房,反锁上了门。 拖鞋早就跑掉了,脚心也被玻璃碴子划破。 我顾不得疼痛,疯狂地给陈正泽打电话。 可他的电话却关机了。 我慌乱中看到手腕上他亲自给我戴上的报警定位器。 手指对着上面的红色按钮不停地按下。 心中祈祷那个外面的人不要进来,祈祷快点有人来救我。 咔哒…… 是客厅的门被撬开了。 我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藏进了书桌底下。 咔哒! 窗外的霓虹灯把书房照得微亮,我看着一双陌生的白运动鞋出现在书房门口。 「都找完了,没有人吗?」 陌生男人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我死死捂住嘴巴,眼泪糊了一脸。 「呵,找到你。」 男人突然弯下腰和我对视,他的一双眼睛黑得发亮。 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个子不高,一米六左右,剃了个光头,头顶有一条扭曲丑陋的疤痕,像一条虫子一样地贴在他的头皮上。 我一脸惊恐地和他对视。 他弯腰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尖叫起来,疯了一样地把手里的水果刀胡乱挥舞,划破了他的手掌。 「嘶~他妈的。」 我被他像死狗一样拖出来,后脑勺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眩晕一片。 10. 「别动,我下手很快的,杀了你我就可以交差了,我的老婆孩子就不用东躲西藏了。」 男人嘴里叽里咕噜,挣扎中我的睡衣被扯烂,领口的扣子绷掉了好几个。 歹徒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满脸疯狂一手掐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在我身上胡乱地游走,甚至解开了我的松紧带…… 我用力抓挠着他的手臂,在上面挠出一道道血痕。 「操,死女人。」 他抡起手掌对着我的脸狠狠地扇了好几下。 疼痛和眩晕让我毫无反抗之力。 整个口腔里充斥着血腥味。 也许我今晚是逃不掉了…… 我闭上眼睛,泪水从脸颊不停地滑落。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陈正泽,他满脸汗水,头发凌乱,一身警服已经湿透。 他逆着光而来,一脚踹开了歹徒,把我搂在怀里,嘴里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 歹徒抓起了地上掉落的水果刀冲我们两人杀来。 嘴里还不停地咒骂: 「老子杀了你,杀了你,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杀了你。」 陈正泽低头吻了我的额头,轻声温柔地说: 「别怕。」 随后他们便扭打在了一起,屋子里只剩下了刺目的红。 楼下警车声音响个不停。 如果不是警察及时赶到,歹徒都快被陈正泽打死了。 11. 病房,我的脸颊高高肿起,陈正泽在手术室里抢救。 我身上都是皮外伤。 陈正泽却在扭打中被歹徒手里的水果刀在腹部捅了三刀。 我从病床上挪下来,想去手术室门口守着陈正泽。 却被来照顾我的女警堵在了门口。 「阿泽她没事吧?」 「没事,都没伤到要害,现在已经出手术室了,麻药还没过,没醒呢,醒了我带你过去看。」 女警扶着我让我再次坐回了床上。 从她口中我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歹徒叫二标,是阳光会所的二老板。 阳光会所是 C 市黑色产业链里的巨头,经营者是两兄弟。 经过上次的扫黄事件后,大老板狂标被警局逮捕,判处无期徒刑。 阳光会所也在狂标欠下的巨额赔款中被抵债。 二标看着兄弟俩创下的辉煌会所被别人低价收购,相依为命的哥哥也被判处无期徒刑。 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他便盯上了这场扫黑除恶行动的负责人,也就是陈正泽。 二标跟踪了一个多月,发现对陈正泽下不了手,却在那次买鸡蛋饼的事情里发现了我,他转而盯上了我。 杀人未遂,二标也被收进了监狱。 病房里,陈正泽面无血色,脱下的蓝色警服上沾染了大片血色。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上看着他。 「没关系,我没事的。别害怕。」 胸腔里喷涌出的酸涩让我失控地抽泣起来,从被救以来我一直都没哭,可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搂着陈正泽的脖颈哭出声来。 所有的恐惧害怕像是找到了发泄口,我哭得久久不能停下。 12. 一个月后,二标因为犯罪情节严重,身上还背了人命,被判处枪决。 住了一个月的院,陈正泽出院了,他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