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龚季泽找了个大垃圾桶把姜云菲咣当一声扔了进去。
随后拍了拍手,掉头就走。 无论姜大小姐在背后怎么声嘶力竭的地哭闹咒骂,龚季泽头也不回。 他直接打车回了自己跟苏雨眠曾经的家。 把苏雨眠甩掉以后,龚季泽很久没来过这了。 一向宣称只住别墅的姜云菲看不上龚季泽这套窄小的公寓,因为不够她放钢琴。 别墅好是好,就是太潮。 跟苏雨眠一起住公寓的时候,她会定期除湿。 结果龚季泽其实不情不愿,却假装心甘情愿陪姜云菲住别墅,仅仅半个月就差点得了风湿病,关节隐痛。 公寓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灰尘在微暗的光线里跳舞。 龚季泽摁亮廊灯,站在门口地毯上愣神。 这地毯是苏雨眠买的。 两只猫咪笑嘻嘻举个小牌: 平安喜乐。 岁岁年年。 可苏雨眠的生命竟然就这样被强行切断,哪来的什么岁岁年年? 龚季泽烦躁地跺了几脚地垫,可接下来他脚步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阻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不敢往里走。 他不习惯。 因为家里……怎么这么空呢。 进门台子上那怪里怪气的歪脖子花瓶哪去了? 当时他还嘲笑苏雨眠的眼光糟糕——一个土陶的花瓶有啥好的? 结果苏雨眠把这地摊货当个宝贝,天天擦。 还有苏雨眠拉着他一起贴的对联、拼的乐高、画的油画…… 都去哪了? 龚季泽抬脚走到阳台去。 落地窗帘飘动,窗外万家灯火,对面的人家不是聚在一起看电视,就是围着桌子吃晚餐。 曾经苏雨眠心疼他睡眠不好,特意学了安神汤煮给他喝。 但苏雨眠因为加班太累,居然在灶台边睡着了。 锅里水烧干,厨房差点给炸了。 当时龚季泽一边心疼地给她吹手,一边让她以后别自己干,最多交给煮饭阿姨。 但苏雨眠小鼻子一皱。 “我要加很多秘方的,哪能随便传授给阿姨啊?” 龚季泽当时还故作惊讶想打探秘方是啥,但苏雨眠只是抿嘴笑。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厨房还是那个厨房,灶台黑了一块,可灶台旁边再无洗手做羹汤的苏雨眠。 龚季泽好像突然明白了,苏雨眠的秘方是—— 爱。 龚季泽再往里屋走。 脚步很重。 卧室门上,苏雨眠贴的“女明星休息室”还在,只不过少了个“女”字。 当时刚贴上,龚季泽装作无辜道。 “看来……我只能去次卧了。” 结果苏雨眠伸手就把第一个字抠掉,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不许走,今晚翻你牌子!” 她的笑靥历历在目。 单纯明媚,没心没肺。 卧室的墙壁涂成粉色,上面一颗樱花树花开不败。 苏雨眠的杰作。 两个人也不是总这样甜蜜,吵起架来龚季泽口不择言,而苏雨眠能动手绝不动口。 有一次龚季泽跟秘书打嘴炮被苏雨眠发现了。 她脾气上来把一整瓶红酒狠狠砸碎在卧室的墙上,接着关机玩失踪。 怎么也联系不上苏雨眠的龚季泽急急忙忙赶回家,推开卧室门就傻了。 满屋酒香,墙面一片狼藉。 碎玻璃渣子就跟暗器一样到处都是。 他开着跑车在明和楼下等了5个小时才把刚开完越洋会的苏雨眠绑回家。 逼着她,赔。 苏雨眠问要多少,龚季泽面无表情说这房子一共多少面墙就是多少分之一。 少一分,就肉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