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病房内连空气都凝滞了一般。
许昭意抬手捂着自己被打的红肿的脸,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许母冷声打断。 “谁准你去干抄袭的事的!你不要脸,我们许家还要!” 许昭意的眼眶霎时间便红了:“妈,我没有。” 她的话许母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不管有没有,你现在去求傅远舟,求他把这件事给你压下去!” 许昭意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件事本身就是傅远舟安排人陷害的,她又有什么必要去求那个男人? 许母见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怒气更甚,大吼:“愣着干什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许昭意有些紧张的开口,“妈,我……我和他离婚了……” 许昭意嗫嚅着,不敢和许母陈眷舒对视。 “妈,我能赚钱,能照顾好你,我们以后别赖着傅家了,好不好?” 话没说完,就被陈眷舒打断:“这是傅家欠我们、欠俞桉的,你有什么资格代替俞桉就这样放过了他们?” 陈俞桉是她死去哥哥的名字。 当年如果她不执意要救绑匪手里的傅远舟,哥哥也不会死在那个荒无人烟的废工厂。 找到哥哥的时候,他已经血肉模糊。 妈妈受了刺激,自此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 一个好好的家,从此支离破碎。 “当年为了他,连你亲哥都被你害死了,现在你居然敢提离婚?!” 陈眷舒双目猩红地看着许昭意,“许昭意,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许昭意脸颊火辣辣的,“妈,是我错了。” 陈眷舒狠狠地拽着她的衣服,嘶吼着,“我要杀了那些人!杀了!” 许昭意上前紧紧抱住抱住她不松手。 陈眷舒胸口起伏不停,一把扯过许昭意的手就往外走,力气大得她根本挣脱不开。 “你去认错!你说你后悔了,不离婚了!” 许昭意浑身没力气,被强行带到江岸门口,试图最后再挣扎一次。 “妈,我们走好不好,是他要跟我离婚……” 陈眷舒步子一顿,迅速扭头盯着许昭意,“什么?他为什么要跟你离婚,你做了什么?” 阴沉的天气刮起阵阵冷风。 她鼻尖酸涩,声音沙哑。 “他真正喜欢的人回来了。” 雨猝不及防落在许昭意的脸上,像极了眼泪。 “又怎样呢?我只要你一直在他身边,让他一辈子都记得是俞桉救的他。” 陈眷舒伸手抹去她脸上的雨水,似乎又回到了曾经那个温柔的妈妈。 “或者,或者你给他生个孩子!只要孩子在,他就永远不会忘记你!” 许昭意愣在原地,难以置信。 陈眷舒忽然将她强压着跪在门口,“你跪在这里,跪到他答应复合。” 雨渐渐大了起来。 许昭意跪在江岸门口,眼睁睁看着陈眷舒的背影消失,眼泪混着雨水湿了满脸。 曾经,妈妈温柔的抱着她。 “我们昭昭,要找一个像爸爸妈妈一样爱你的男朋友。” 那时候的哥哥总会笑着说。 “妹妹一辈子不嫁都没关系,我养得起!” …… 许昭意在别墅外跪了一天一夜,全身疼的厉害,头也晕晕沉沉的。 凌晨的时候,眼前的门开了。 傅远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身后跟着两名穿着制服的律师,将一份公文递到她的面前。 “许小姐,你涉嫌抄袭,严重侵害公司利益,这是法院的传票!” 许昭意瞳孔皱缩,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她仰头看向傅远舟,不住摇头:“我没有做过,你知道的!” 她很多作品都是在家完成,大部分时候傅远舟也在。 傅远舟冷漠地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我不知道。” 一句话,好像彻底将她打入了地狱。 许昭意怔怔的望着傅远舟,而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得,挣扎着从泥水里爬起来。 “我,我还有底稿,我现在就找给你……” 傅远舟却一把掐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 许昭意看着他冷漠的眼神,莫名慌乱。 直到一沓文件被傅远舟丢在她脚下,打火机落下。 是她的手稿…… 她挣扎着,要去救火,可傅远舟却将她死死拉住。 “许昭意,要怪,就怪你挡了朝朝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