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敬眼底满是嘲弄:“别忘了,你还是卫府的主母?”
卫府的主母? 谢淑凝这才恍然,原来在卫敬心里,她连被称为他的妻都不配了。。 谢淑凝漠然抽出被他禁锢的手:“卫敬,是你背弃诺言在先,不顾我的处境在后。” “既然你无动于衷,王爷相助于我又有何不妥?” “卫敬,我不是你,无法心分两半。” 很奇怪。 原来爱真如潮水。 来时汹涌热烈,褪去也只在瞬息之间。 人还是当年人,情却不复初遇时。 谢淑凝摸索着手中玉佩,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归处:“这枚玉佩当初所托非人,如今我便收回了。” 她深吸了口气:“国公爷,你我也当如此玉。” “既不爱了,便好聚好散吧,也算给彼此留个体面。” “和离绝无可能。”卫敬沉着脸打断,周身都萦绕着黑气,“想攀汝南王的高枝,你还不够格。” 谢淑凝麻木的心又生出隐秘的痛。 连外人都会关心她受了伤。6 而她的丈夫,却视若无睹,只有苛责。 她握着玉佩的指尖泛白:“既然你已如此看我,又为何不愿和离,非要闹到两看相厌,脸面尽失才肯作罢吗?” “你有你的解语花,我当也有我的自由。” 卫敬看着她,眼中愠怒而神情凉薄:“天底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谢淑凝,我对你已算厚待了!” 不会纳妾,不会变心是他曾经许下的诺言。 如今十诺九空,竟然还是厚待。 谢淑凝曾天真的以为让卫敬与自己共感,他总能体会到她的苦楚和不易。 如今看来,是她异想天开,对这段感情太过自信。 她想笑,甚至笑得双眼通红,满是酸楚:“原来娶了我丢在后宅里不闻不问,便是厚待。” 卫敬双始终淡漠的眸中,飞快掠过一丝心虚。 原来他并不是毫不知情。 谢淑凝的心彻底割裂成块。 甚至比从前任何一次受罚,都要来得痛彻心扉。 曾经那个冬日里为她亲手披上狐氅,笑说要与她淋雪共白头的卫敬早已物是人非。 谢淑凝噙着泪,字字剜心:“你是高居庙堂,一人之下的国公爷,却已不再是和我朝夕与共的夫君卫敬了。” 说完,她再不看他,转身离开。 然而回到国公府,便见婆母等候在内院,沉着脸向她发难。 “丢人现眼!” “谁家命妇像你一般爱出风头,偏你有能耐,竟让汝南王同你一道打马球!” “莫不是我国公府的门第还不够你显摆,你还想攀附亲王?” 尖酸刻薄的话语何其刺耳。 哪怕谢淑凝此身清白,哪怕她五年来始终小心伺候着她。 在她眼中,也依旧瞧不上她这个卑贱出身的儿媳。 谢淑凝背脊笔挺,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我此举只为赢回亡母遗物,别无他想。” “还敢狡辩?” “马球场上那么多达官显贵,你自己不要脸面也就罢了,我国公府可丢不起这个人。” 卫母指着她斥骂,使了个眼神,便有下人呈上休书。 她接过休书,劈手丢在谢淑凝脸上:“你不守妇道,与外男纠缠不清,今日这封休书,你必须签字!” “至于你的嫁妆和产业铺子,算是赔与国公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