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姜锦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睛扫向紧闭的浴室门上。
陆寒舟说是去洗澡,但已经在浴室里待了快一个小时了。 洗澡用得着洗那么久吗? 自从她说完让他明天就走的话,陆寒舟就变十分沉默。 吃完饭,不等她开口就主动收拾桌子去厨房洗碗。 这一幕要是被朝廷里那些大臣看见,可得惊掉下巴。 上天入地,也就只有姜锦月能让他甘愿俯首称臣了。 又过了几分钟,姜锦月关掉电视机准备睡觉。 起身的瞬间,意识到浴室里居然没有传来水声。 陆寒舟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姜锦月皱着眉走过去,抬手敲了敲浴室的门。 “陆寒舟,你洗完了吗?” 浴室里没有传来陆寒舟的回应,又敲了几下,依旧如此。 就在这时,鼻尖突然嗅到一抹很淡的血腥味。 姜锦月瞳孔一缩,她对血的味道很敏感。 从前跟着陆寒舟出生入死,两人都受过很多伤,算是练出来了。 她握住门把手,门没有被反锁,所以很轻易的就被打开了。 刚打开门,一股浓郁血腥味扑鼻而来。 陆寒舟低垂着头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墙。 手腕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正汩汩往外流血,鲜红的血液顺着地面缓缓流进排水口。 姜锦月差点一口气没顺上来,头一次因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 她这简直是请了一尊大佛回家。 陆寒舟慢慢抬起头,脸色因为血流失的太多而变的苍白。 他没有说话,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在说—— 我又受伤了,可不可以不走? 陆寒舟就是个疯子,姜锦月早该猜到他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姜锦月看着他,表情冷漠:“陆寒舟,你要是真的想死,就滚到外面去死。” 因为经历过生死,所以不喜欢那些不尊重自己生命的人。 有些人,仅仅只是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已经很难了。 况且,她可不想这里变成凶宅。 陆寒舟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内心升起一抹隐秘的喜悦。 阿月一定还在乎他。 姜锦月转身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医药箱。 然后在陆寒舟面前蹲下,冷着一张脸给他受伤的手腕止血包扎。 现在去医院看病都需要身份证。 陆寒舟一问三不知,身份什么的都没有确认。 要是去楼下诊所,人家估计也不敢收。 好在伤口只是看着触目惊心,却也不是特别严重。 包扎好伤口,姜锦月收拾好医药箱准备走。 陆寒舟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轻轻拉住她的衣角,眼神恳切。 “阿月,对不起。” “当初因为温雨瓷,自以为心安理得,却不曾想到害你伤的那么深。” “过往种种,皆是我一人的错,能不能让我留在你身边补偿你?” 姜锦月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补偿?你吃我的住我的,好意思跟我谈补偿?” 陆寒舟瞬间哽住。 以前住在皇宫,吃穿都有人专门的人伺候,许久都未曾有过这样囊中羞涩的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