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是傻子,周言不是作天作地的性格,不回信息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了,多半是对他昨天的不轨行为不满。
小白兔就是这样子的,他知道的,哄一哄就好了。 到了学校,周言才慢吞吞地回了一条消息。 “昨晚睡着了,谢谢关心。” 她的态度很明确,昨天只是一个意外。她也不想计较了,毕竟她也算是享受了。 男人在公寓看着冰冷的文字,眼里蒙上一层寒霜。 他放下手里的啤酒,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锁上了屏幕。 女人看到久久没有消息传来,觉得也好,看来他知道自己的意思,也不会再纠缠了。 快到了期末,上课的人多了起来。周言坐在后排,一边听课,一边将考点在本子上圈了起来。 要说上了大学真是轻松,没有高考数理化的各种奇技淫巧,更不需要揣摩出题人的想法。 每门课要考的点就那么多,简单明了,考试之前过一遍问题就不大。 当然也有难啃的骨头,传说中的实数分析学十遍,泛函分析心泛寒。 然而周言早早学完了这两门课,现在是轻舟已过万重山了。 趁着学业不紧张,她才有时间学CFA。这周末就要考了,不过她并不担心,怎么也能低分飘过。 她正在转着笔头,心情美美得记着笔记,忽然感觉一个黑影坐到了自己边上。 她没有抬头,心想这谁,迟到了这么久?算了,也不关她的事。不来上课的人有的是,迟到的算什么。 那个身影坐得笔直,翘着二郎腿,一动不动的,似乎在听课,却两手空空,什么没有拿出来。 现在上的是一个初等概率论,也算是有不小的难度。 这人居然就靠耳朵听?而且这种数理课一般老师都没有ppt,只有板书,一般来上课都得跟着记才行。 周言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何方大神啊这么拽? 她侧头看去,瞳孔瞬间放大。 “许一凡?你怎么来上概率论了?” 他不是学经管的吗?不需要上这种深度的数理课吧。 而且她这学期都没见这人,他总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许一凡仍是坐得挺直,拿起手机,漫不经心来了一句:“你先上好好上课,一会再聊。” 妈的?他坐在这儿,她还怎么上课? 后面教授讲了些什么,周言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在那儿机械得抄着板书,打算回去认真看。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大家收拾好东西,纷纷出了教室。 她也站起身开始收拾书本,背起书包,打算去吃饭。 男人坐在边上一动不动,拦在过道口,完美得挡住了女人的去路。 “你让一让,我要出去。”周言表达她的不满。 不料男人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好,从哥哥我腿上过去。”说着像调情,眼里却没有笑意,更像是挑衅。 “你不要无理取闹。”女人秀眉微蹙。 “谁无理取闹了?昨天我担心你,打了十个电话。你一个都不接,现在就是这种态度和小爷我说话?” 女人感受到了男人的不满,她谨记着苏杭的教导,不能惹事,不能惹事。 于是她软言道:“好,是我不对。但是我昨天真的很累,今天又有早课,我也需要休息。” 她见男人没人提电影院的事,于是也装作无事发生。 男人听到她服软了,四舍五入就等于撒娇了,忽地笑了。他转过头来:“怎么,逛个大英博物馆那么累?姓贺的真不上道,就挑了这么个活动和你约会?看把我们的小美人鱼都累坏了。” 女人听到这话忽然有些不爽,所以他根本就知道自己和贺亦恒昨天约会的事。那他还来招惹自己是几个意思? “这是我和他的事,你管不着吧。” 我和他? 男人敏锐地捕捉到了信息,怒道:“我管不着?我为什么管不着?昨天在电影院是哪个女人被小爷我按在椅子里亲得浑身发软?现在来和我撇清关系了,晚了吧?!” “还是说,过了一个晚上你就忘了?要不要小爷我帮你回忆回忆?” 说着男人就贴了过来,锋利的么眉眼已到近前。 “噌”得一声,女人站了起来,脸颊通红。 她站着,也不过比男人高了一个头。但是,她怒气有些上来了,气势很盛。 “许一凡你别太过分!昨天不知道你被哪位女友放了鸽子,就来嚯嚯我。姑奶奶我不过是可怜你没人要,才给你送点安慰,你别蹬鼻子上脸!” 没人要? 许一凡感觉要爆炸了。他哪儿来的什么女友,她在说什么疯话!而且他伦敦吴彦祖会没人要,什么东西? “你有种就再说一遍?” 女人一把打开他伸出的食指,理智被扔到了十万八千里外,不甘示弱:“我不跟没人要的可怜虫废话。” “你放心,昨天的事我不会计较。被狗咬了,我难道再咬回去吗?” 男人手臂青筋突起,很好! 这个女人虽然理解能力为零,但是战斗能力爆表。 他本来今天来想向她道歉,昨天是他鲁莽了,轻薄了她。但是看现在她这状态,还有道歉的必要吗? “好啊,好得很。我垃圾,我没人要,比不上你,去了一趟巴黎,人也放开了。给这个送温暖,给那个送安慰。” “那个贺亦恒就那么好tຊ,他第一次约你去博物馆,你就颠颠得去了?下次是不是直接约你去他家了,还是说你们打算直接去酒店” “啪”的一声,男人话没说完,便挨了一巴掌。 这下他清醒了,他在说什么浑话?! 周言眼睛红了,她本来就对昨天“dating”两次的事耿耿于怀,许一凡这样说,让她觉得自己更下贱了。 她不想再听他再多说一个字,狠狠踩了男人一脚,拎起书包走了。 ** 男人吃痛之下,愣在原地,觉得一切都糟透了。 他到底来干嘛来了?说那么多干嘛,直接按着壁咚都比他这样逞口舌之快来得有效果吧。 而且,他发现他为什么这么在意姓贺的? 这小妮子不提他还好,一提姓贺的他就感觉浑身的血液往头顶冲。 他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发现自己瘸了。 真行啊,对别人都和颜悦色,对自己就重拳出击。 是不是想把他踩成二级残废? ** 之后的一周相安无事。周言白天一直泡在图书馆准备周六的CFA考试,最后抱抱佛脚。 贺亦恒偶尔来找她,只能等在一边。她表示了几次她学术的时候不需要人陪,当然更重要的是,不想要人打扰,贺亦恒表示他也要准备final考试。 这下周言也没了拒绝的理由。 她晚上到家,继续当着苏杭的狗头军师,听她甜甜的恋爱故事。 大多时候苏杭都在星星眼的说着周子睿是怎么博学多才,怎么温柔中带着霸道,包括在床.上。 她打趣道。 “这就是传说中有少年感的爹?” 结果只换来苏杭扔过来的一个枕头。 这几天,男人也懒得去讨人嫌,省得有人又说他是没人要的疯狗。 在酒吧蹦迪不high吗?谁要在一棵歪脖子树吊着。 马克没有办法,只好带他去了Gaybar。 这下好了,两人去了都分不清这里是谁的主场。 不过有一说一,伦敦的Gaybar都极具特色,除了现场歌剧,还有各种变装秀。那肌肉,帅到分分把人掰弯。 马克两眼放光,不时还和许一凡讨论几句:“许总,你看边上那个小男孩的腹肌怎么样?脸上还有点小忧郁。” 许一凡见状大方得一掷千金,让他有了近距离接触心动男孩的机会。 ** 到了周六考完一级,出了考场周言松了一口气,终于了了一件事。 同个考场的还有叶阳还有几个毕业了的学长学姐。大家一路从ExCel中心出来去了直奔市中心,要好好搓一顿。 比如海底捞就不错。 海底捞在国内极为普通,但是在伦敦并不普通。 排队能排两三个小时,没有代排的话,最好中午就来排晚上的。这也就算了,一顿火锅吃上人均大几十磅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好端端一个火锅,被搞成了高端消费。 一般周言和苏杭都在家煮火锅,中超的海底捞底料就挺好的,物美价廉。 不过今天早已有人给他们排好了队,学长学姐们也都在,她打算放纵一下。 考了一天,肥牛,毛肚下锅,再加上不限量的冰粉和西瓜,几个人吃得那叫一个满足。 出来走没几步就是一个溜冰场。现在这个季节,正是滑冰的好时候。 天空中开始飘了一点小雪,今年伦敦的初雪来得有点早,只是路面上地温还高,纯白的雪花落下来便融化了。只在少人的地方积了薄薄一层,有些朦胧。 叶阳都安排好了,大好时光,当然得叫上了苏杭她们一起来,还有周子睿和许一凡。 苏杭一来便找到了周言:“考完了,怎么样?” “还可以,明年夏天就可以考二级了。”她比了一个大拇指,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你会滑冰吗?要不要我带你?或者一会让贺亦恒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