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下心中的酸涩,正要离开。
就听到旁边护士们的闲聊。 “从没见过宁医生对人那么在意,看来谢医生很不一样啊……” “要是谢医生真能和宁医生在一起也好,他们多般配啊!” 这声“般配”落到我的耳朵里,仿佛尖刀狠狠插入我的心。 我脚步一顿,僵在了原地。 没人知道宁从闻是我的丈夫,反而都称赞他与另一个女人般配。 我心中苦涩更甚,正准备装作没听见直接离开。 护士却看见了我,将我拉过去问:“沈医生,你也看见了吧?怎么样,宁医生和谢医生,是不是很般配?” 迎着众人的目光,我沉默了良久才缓缓点了点头:“确实般配。” 话音刚落,谢语薇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什么般配?你们在说什么?” 我转头看去,就见她和宁从闻已经包扎好了伤口,朝这边走了过来。 我本想岔开话题,但护士抢先开口,打趣地说:“沈医生我们都觉得,你和宁医生般配极了,是天生一对呢!” 听到这话,宁从闻顿时眼神一暗,眉头皱起。 谢语薇也怔了下,连忙摆手:“你们误会了,我和从闻不是……” 宁从闻却冷声开口打断,看向我的眼里有些责怪的意思。 “沈医生不去安抚病人情绪,避免类似事件再次发生,怎么有空在这里探讨别人的隐私?”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让在场的人都是脸色一变,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我也怔住了。 听着他话语中对谢语薇满满的维护之意,我的心像被尖锐的石子硌过一样刺痛。 他哪里在意这些事情?更不会这样当众下别人的面子。 如今他只是不想让别人说谢语薇的闲话罢了。 我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看着周围同事看向我的目光,我眨了眨酸涩的眼,忍住泪意平静反问。 “宁医生这么维护,是因为真的对谢医生有想法,被说中了吗?” 话一说完,就见宁从闻脸色一变。 谢语薇也着急了,赶紧否认说:“没有没有,我们就是同学而已。” 我轻轻“嗯”了一声:“开玩笑而已,别介意。” 说完,我就借口还有病历要写,匆匆离开了。 直到回到我的办公室,关上门,我才放松下来,轻轻叹了口气。 我回想起刚才宁从闻听到谢语薇说只是同学时暗淡的神色,心口蓦地漫上一丝酸涩。 原来这么多年来,爱而不得的,不止我一个…… 但一想到即将去国外进修,我又重新振作了精神。 还好我已经决定离开了,这段狗血的戏码,我就先退出了。 下午,我就拿着离婚报告去找了宁从闻。 我敲门进去,就看见他正在给桌上的盆栽浇水。 神情专注,面容严肃,不像是侍弄花草,倒像进行一项精密的手术。 我脚步一顿,一时怔愣。 宁从闻不是嫌弃花草招虫子,小凛想养多肉都不让吗? 怎么现在…… 我正想着,就看见盆栽上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一个“薇”字。 怪不得他这样悉心照料,原来是谢语薇送来的…… 我心口颤了颤,压下那股难受,将离婚协议书翻到最后签字的那一页,过去递到他面前。 “你把这个签了吧……” 我话没说完,宁从闻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只匆匆瞥见一个“语薇”,他就立刻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谢语薇的声音传了出来:“从闻,这里有个病人比较棘手,你能来帮我看看吗?” 宁从闻眼中闪过一丝焦急,立刻站起身:“等着,我马上过来。” 他没挂电话,一手接过我手里的文件,看都没看就签了字。 他匆匆离开,嘴上还忙着安抚那头无措的谢语薇。 我看着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又看着手中离婚协议上龙飞凤舞的“宁从闻”三个字。 万般滋味化为一声释然的叹息。 我们,彻底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