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来这是为了逃开燕晚晴，如今她中枪丧失意识，叶蘅玉却觉得失去了方向。

他答：“还没。”

明明训练上他也毫不含糊，可夜里却总是失眠，一闭上眼，想到的都是燕晚晴中枪倒下的场景。

“如果你不放过自己，谁还能放过你？”

第27章

焦霖苦笑一瞬，“不如往前看，她如果在，也一定希望你这样做。”

“不，”叶蘅玉否认，“如果她在，她一定会来找我。”

就像当时，海鲜过敏，如果不是祁斯礼从中阻挠，燕晚晴一定会留下来陪他。

“如果她在，她一定在等我娶她。”

不是梦。

叶蘅玉想起当初回海城，燕晚晴为了留下他，甚至不惜给她下药。

焦霖：“但医生说，她醒来的概率微乎其微。”

“只要不是0，我就会等。”叶蘅玉异常坚定。

叶蘅玉送焦霖离开前，还在劝她，“希望当初我们假扮情侣的事，没有给你带来困扰。”

焦霖锤他肩膀一拳，冷哼一笑。

“不过权宜之计，我没放在心上。”

叶蘅玉释然一笑：“那就好。”

走后，她看着母亲发来的相亲消息，一度沉沉叹了好几声。

这天后，叶蘅玉似是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晚上不再频频被噩梦惊醒。

大家都以为是焦霖和叶蘅玉的爱情尘埃落定，心里都替他高兴。

叶蘅玉对此毫不关心。

他每天都发一条语音给燕晚晴，并嘱咐沈母放给燕晚晴听。

两年来，他一次假都没休过。

因为他想攒到一起，休个长假，去国外看望燕晚晴。

前段时间，焦霖谈了男友，带过来给他看。

对方也是陆军医院里的外科男医生，个子颀长，容貌俊秀，听闻家世也不错。

叶蘅玉很真心地恭喜她。

众人一看三人相处融洽，那点子八卦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病房搬去加拿大沈母的家。

燕晚晴的房间，一直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

“当初静初也才刚成年，我问她要不要跟我一起移民，她拒绝了我。”女儿长睡不醒，对任何一个母亲来说，都是沉重的打击。

叶蘅玉喉咙艰涩，“我知道，是因为我。”

沈母：“也不全是，她从小心思重，是怕我带着她，不好改嫁。”

“这点上，你和她挺像的。”

叶蘅玉脸色愠红。

沈母问他，“这次过来，要住多久？”

叶蘅玉说：“大约两个月。”

沈母脸上的笑容真实许多，“那我可以好好放个长假了。”

叶蘅玉：“沈阿姨放心出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姐姐的。”

沈母离开后半个月。

叶蘅玉如常从超市回来。

这段时间在加拿大，都是他自己做饭。

灶上炖上小米粥，切好菜后，他就会到燕晚晴的房间，陪她说半个小时话。

今天他像往常一样。

“加拿大的物价比国内贵，你要是再不醒，等我回国的时候，这几年攒的工资就要花光了。”

“下次再来看你，就又要两年。”

“你不会怪我吧？”

“大概率是不会的。现在你都不清醒，怎么可能怪我？”

“下个月焦霖订婚，我赶不回去，只能在大洋彼岸替她祝福了。”

他絮絮叨叨讲了很久，燕晚晴始终沉默地睡着。

第28章

叶蘅玉起身去炒菜。

等他回来，放在床头的书摔到地上原本整齐的被子，也翘起了两个角。

他大惊失色，先是打给医生，后又打给沈母。

他抓住燕晚晴的手，眼眶泛热，“燕晚晴，你醒了吗？”

“能不能不连名带姓地叫我？”

叶蘅玉浑身一震，睫毛一颤，泪水流下来。

装睡的燕晚晴慢慢抬手，嫌弃地抿去他眼角泪珠，“多大的人，还哭？”

叶蘅玉像被蜜蜂蛰了，松开她的手，快速起身，背过身去拿衣袖抹泪。

“你醒了，那我去叫医生。”

医生是八点钟到的，给燕晚晴安排了一系列检查，确认她的生命体征都正常后，才松口气。

“病人刚醒，先慢慢练习恢复行走和进食，有什么不适，再联系我。”

叶蘅玉：“好。”

燕晚晴全身的管子拔掉后，叶蘅玉就坐在她身边吃饭。

三菜一粥一汤。

他沉默着，燕晚晴却不然。

“你吃饭，让我看着吗？”

叶蘅玉唇角微扬：“医生建议你进食要循序渐进。”

“我要喝碗米粥。”

叶蘅玉乖乖去给她盛。

晚上，考虑过她要去洗手间，他选择在她的房间睡沙发。

燕晚晴锐利强势的目光却如影随形。

“来床上睡。”

叶蘅玉正在铺被子，闻声从脸颊红到耳根，“燕晚晴，你知不知羞？”

燕晚晴挑眉，“你还喊我整名？”

事到如今，再喊“姐姐”他是怎么都喊不出口的。

他捏紧掌心，俊脸通红，“沈女士，等你恢复好，我就搬......”

“出去”话音未落，柔软的唇瓣直接堵住他的话。

燕晚晴不顾还没恢复利索的腿脚，直接从床上扑到他怀里。

她手掌软绵绵的，不需要用力，就能推开。

叶蘅玉却像定住一般，浑身使不上劲。

她甜软的呼吸就陷在他的颈窝，所到之处，像是点起一丛火。

“搬去哪？搬去我们的新家？”

“我醒了，这次回去，你也要带着我一起。”

“我们的新家”像一股暖流浇灌入他胸口。

他鼻头酸涩，说:“沈女士，谁说我要带着你？”

“叶蘅玉，你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吗？”

“原来你不盼着我醒来，你只是可怜我，是吗？”

燕晚晴说着，滚烫的泪珠随即砸在他脸上。

叶蘅玉喉咙吞咽，手足无措地抹她脸上的泪。

“我没撒谎。”

“那你喊我沈女士？”

原来她纠结的是这个？

叶蘅玉失笑，“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你叫焦霖什么？”

叶蘅玉思忖片刻，终于意识到什么，握住她的手，面孔冷肃，“当初焦霖是我女朋友，你是我的谁呢？”

燕晚晴与他对视，同样收起多余的表情。

她认真道:“你说过，她是假扮的。”

叶蘅玉掌心一紧，“那祁斯礼呢？”

他多介怀，多到不解开这个死疙瘩，他会终身困顿，会怎么都走不出这个迷局。

第29章

“你当初用他来气我，是真的喜欢他吗？”

燕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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