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战神殿。
一只精致的瓷瓶在地上猛然碎裂,清脆声响回荡在空旷的大殿内。 仙婢颤抖着跪伏在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这位暴怒的神女。 柳若依端坐于大殿中央,往日的温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愤怒与不耐。 “战神究竟去了何处?若再不说,九重天域的刑罚便是你的归宿!” 仙婢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深深的恐惧:“神女殿下,战神殿下有令,不得透露其行踪……” “放肆!”柳若依怒喝,眼神凌厉如刀,“你对他倒是言听计从,莫非心中有情?” 仙婢惊恐万分,连连摇头否认。 “奴婢只是战神殿的卑微侍从,对战神殿下只有敬畏之心,绝无私情。” 她边说边以额触地,连连磕头,额间已是一片红肿。 此景落在柳若依眼中,非但未减其怒,反增几分厌恶。 “好,既然你衷心,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有多衷心!” 她猛然挥动紫色长鞭,鞭影中带着刺耳的雷鸣,一次次抽打在仙婢身上,与仙婢的哀嚎交织在一起,响彻大殿。 终于,仙婢支撑不住,口吐鲜血,声嘶力竭地求饶。 “神女殿下开恩!战神殿下他……他下凡寻找桑晚仙子了,至于具体地点,奴婢真的不知,求殿下饶命啊!” 她磕头如捣蒜,声音中带着绝望的颤抖。 听见这话,柳若依才收了长鞭,吩咐人将这奄奄一息的仙婢带下去。 旋即,她走到一旁,看着天边逐渐暗下的夕阳,眸底黑沉。 “桑晚,没想到你真有这本事,都投胎了还能叫闻阙勾了去。” “只是你不要忘了,如今你是凡人,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 悬壶医馆。 自从上次说完后,闻阙已经许多天未现身。 想来是已经放弃了。 桑晚松了口气,细细处理着药材,给病人看诊,与从前别无二致。 就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般。 最近起了时疫,虽不致命,感染性却极强,患者咳嗽不止,总是麻烦。 看病的人络绎不绝,桑晚从早忙到晚,才终于休息片刻。 送来的饭菜早已凉透了,桑晚将冰凉无味的饭菜送进嘴里,生涩难咽,却好歹能填饱肚子。 疲惫感深深传来,门口,却突然进来了乌泱泱一大批人。 为首,是个坐在轿子上的女子,穿着矜贵盛气凌人。 桑晚强撑着疲惫起身:“请问哪位看病?” 那女子不开口,一旁强壮的家丁凶狠道:“大胆平民,见到若依郡主还不下跪?” 桑晚定定站着:“在医馆,生老病死,众生平等。” 话未说完,家丁上前,一脚踹在她膝盖处,疼的桑晚跪在柳若依面前。 柳若依冷冷斜睨着她。 “桑晚,跪在我面前像狗一样卑微,看你还能不能得意。” 桑晚想站起来,却被家丁按压着动弹不得。 柳若依眼底寒光乍现:“桑晚,我早该知道你就算投胎去了也不消停,留你一命,还是我太仁慈了!” 她说着,拿着匕首步步逼近。 “多美的一张脸,若是割下来,不知道还能不能好看。” “你不要怪我,怪就怪你霸占着闻阙,跟我抢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柳若依扬起手中的匕首,要劈下,却被一道声音喝止。 “你在干什么!” 一愣,回头,竟是闻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