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哆哆嗦嗦的,语无伦次,一副被吓掉魂的样子。 李嬷嬷添油加醋的述说范氏阻拦报官、责打新妇、杖杀奴婢,说到激动处,更是砰砰磕头不止。 “新婚夜世子中毒,若不揪出幕后凶手,我家姑娘必落得克夫之名。” “我家姑娘素日里与人为善,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无端遭此横祸,还请大人查明真相,严惩凶手,还我家姑娘一个公道!” 医官上前回话:“启禀大人,周世子并非中毒,而是服用了绝嗣药。绝嗣药乃大寒之物,寒毒伤及脏腑,这才导致吐血昏迷,好在并无性命之忧,只是恐难再有子嗣。” “经查验,合卺酒壶暗藏机关,把手处有一按钮,按下按钮,流出的是药酒,松开按钮,流出的是寻常酒。” “此壶名为鸳鸯转心壶,据闻是前朝陈贵妃为谋害妃嫔皇嗣所设。” 原身的继母葛氏脸色铁青,怒道:“好啊!新婚夜给新妇下绝嗣药,这是要让我宋家的女儿断绝儿女念想,死心塌地为你们周家养继子!” “南阳侯府,好谋算啊!” 范氏心慌意乱,急中生智,惊呼一声“我的儿”,两眼一翻,朝后倒去。 顺天府尹刘益眉头紧拧,脸色难看。 后悔不该亲自跑这一趟。 南阳侯府虽没落,但侯府毕竟是侯府,在上京权贵中还是占一席之地的。 更何况周明瀚文采斐然,前途无量,南阳侯府咸鱼翻身指日可待。 他并不想得罪南阳侯府。 003 最毒妇人心 刘益清清嗓子,打算和稀泥:“既然侯夫人昏过去了,那今日便——” 原身的大哥宋成峰可不愿轻轻放过,当即道:“有劳大夫为侯夫人行针灸术,今日之事,我宋家势必要讨一个公道!” 刘益瞪他一眼,但也不好说什么。 医官替范氏扎针。 范氏后槽牙几欲咬碎,强忍着不吭不动,眼睛不睁。 葛氏冷笑:“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我就纳闷为何周世子放着世家大族的姑娘不要,偏纡尊降贵求娶我宋家女,原是欺我宋氏人微言轻,可任你们侯府捏圆揉扁!” 范氏装不下去了,眼睛一睁,蹭的一下坐起来,声嘶力竭地道:“亲家太太慎言!若是我侯府蓄意投毒,又岂会害了我儿?” 宋正安自负文人清傲,不屑同妇道人家作口舌之争,怒目而视,一言不发。 宋成峰咬牙切齿:“这便是老天有眼,现世报!” 说着朝刘益长长一揖:“刘大人,此案案情分明,南阳侯府就是个虎狼窝,舍妹遭遇骗婚,还请大人为舍妹主持公道,判舍妹和离归家。” 宋澜只是哭,一言不发。 原身是个包子性格,反正有父兄和李嬷嬷在,她乐得省心,也免得说多了露馅。 范氏急了,上前一把拉住宋澜的手腕:“新婚夜和离,世上没这般道理!” 宋成峰冷笑道:“世上也无在合卺酒中下绝嗣药的道理!侯府既容不下继室生子,当初何不娶个不孕之人,平白造孽,不怕伤了阴鸷么?” “你!你你你!”范氏气得直哆嗦,指着宋成峰的鼻子说不出话来。 宋成峰拉着宋澜就走。 宋澜却不动弹,低着头,眼角余光瞥向宋正安。 宋正安始终不出声。 宋澜心下了然,宋家书香门第,孤高清傲,容不下和离妇。 “大哥,我不走。”宋澜轻叹口气,为原主默哀。【她装的!下一章出手!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