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卿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那处不起眼的地方,不过生长了一片野草而已,她怎么知道那地方长了一株滴水观音?!
宋卿卿脸色苍白,身体微颤,小脸泫然欲泣:“姐姐,你是说我故意让自己受伤陷害你吗?” 云锦华平静的看着她道:“是啊,不然你拔了我的滴水观音做什么?你大概不知道吧,我自幼学医,熟知一切植株的药理,并且善于种植一些中草药。” 听云锦华说起熟知药理,荣璟轩眼前浮现她曾经在自己双腿上苦练针灸的情景。 她每天用数百银针扎在自己身上,从来不说痛。 他突然凝视着她,心里涌出浓浓的疼惜。 宋卿卿内心慌乱,但仍笃定她肯定不知道那地方会生长一株滴水观音。可笑,谁会记得自己院落中生长着一根不起眼的野草啊。 她毕竟嫁过人,也做过主母,宅斗经验丰富,自然不会被云锦华三言两语吓到。 宋卿卿委屈的看向荣璟轩:“表哥,我是不懂那些药物的,或许是姐姐这里的药材太多,误沾上去的也未可知。” 荣璟轩看到上首的云锦华一脸坦然,和她近日子那副淡淡的表情如出一辙,气得他心肝发疼。 他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为了让她伤心痛苦。 但刚刚生起的疼惜之意毕竟还在心间萦绕,他不忍污她清白,便说道:“锦儿,你如何得知那处有一株滴水观音?” 云锦华道:“那株滴水观音是豆豆丢到那里去了,没想到却在那里扎了根,我自然知道。只是前天听人说表妹在那摔了一跤,我去看了一眼,发现我的滴水观音便不见。” 云锦华说的有理有据,宋卿卿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番话是云锦华听说她是因滴水观音的汁液引起的红肿,编造出来的。 云锦华并非胡说,只是合理编造证据而已。 她以前不知道那里种着滴水观音,后来专门去宋卿卿摔倒的地方看了一眼,她看到现场翻出的湿润泥土,便猜到了前因后果。 宋卿卿知道自己再也无法辩驳,咬着嘴唇:“姐姐,也许是我不小心摔倒,才沾上的汁液,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云锦华笑道:“无碍,只要你没事,我和你表哥就放心了。” 荣璟轩听到她提到自己的名字,心脏仿佛被一双手攥住,但一琢磨话里的意思,顿时又被气得冒烟! 什么叫她也放心!她会待卿卿这么宽容大度? 他可是记得当初她说过,除非她死,否则永远不会同意他纳妾! 但他确实不分青红皂白就定了她的罪,她心里有气正常。 荣璟轩只好道:“卿卿你先回去,我和锦儿谈谈。” 宋卿卿行礼告退,垂下眼帘,遮住眼睛里的愤恨。 荣璟轩看着云锦华,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上前一步,试图牵她的手,那句道歉在口中来回翻滚,却未说出来。 云锦华则收回了自己的手,看了看窗外说道:“夫君,该用早膳了。” 荣璟轩手上空了,心里也变得空落落了。 他坐到了餐桌前,神情仍然有些呆呆的,心里充满愧疚。 看到白粥,他都能想到她那句清者自清。 那天,到底是他不对,才惹得她如此伤心,以至于连辩驳都不愿意。 荣璟轩心里不是滋味,他抬起头,看到云锦华姿态优雅,神情享受的用餐,快到嘴边的道歉又咽了下去,只硬邦邦的说:“锦儿,你不用交接账本了,一个月的禁足也不必了。” 云锦华神色淡淡的,没有喜悦也没有惊喜,只是说道:“我知道了。” 荣璟轩心里不是滋味,他一定将她伤得极深,她才会收敛了所有情绪。 荣璟轩放下喝了一半的米粥,开口道:“锦儿,对不起,是我不分青红皂白误会了你。” 云锦华笑道:“没关系,我不会与世子计较的。” 她说完之后,继续用餐,似乎什么事情也阻止不了她要完成吃早饭这件事。 荣璟轩的筷子悬在空中,看着桌子上的早膳,竟然不知道从何处入手,食之无味。 他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云锦华用餐。 云锦华抬起脸时,她那莹白的下巴上有着明显的淤青。 那是两道指印,看起来触目惊心。 荣璟轩的心跟着泛起心疼,他那天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竟然对锦儿如此狠心! 他眼里写满担忧,云锦华没有接收到他的眼神,吃完饭后转身进了小书房,荣璟轩踌躇了片刻跟了进去。 “锦儿,你下巴上的淤青,疼吗?”荣璟轩伸手摩挲。 容锦华道:“疼的。” 荣璟轩的心猛地一紧,他轻柔的抚摸着容锦华的脸颊:“锦儿,我混蛋,让你受委屈了。” 云锦华淡淡笑道:“夫君,我不委屈的。” 她愈这样善解人意,荣璟轩越觉得心疼。 他回想起和云锦华在一起抚琴的时候,她的眼睛从来都是温柔的,永远盛满笑意。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充满欢声笑语,哪里像现在这样,她不爱笑了。 他想和她回到从前那样恩爱的时候。 “锦儿,就当卿卿不存在,我们和好吧,不要和我赌气了。”荣璟轩用力搂紧她单薄的脊背,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温声说道。 云锦华同样搂住他的腰,同样温声说道:“我从未和世子赌气,世子纳卿卿为妾,我也为世子高兴呢。” 荣璟轩身体一僵,自动忽略了后面那句话,手上的力道加深,几乎将她嵌入身体里:“只要你不赌气便好。” 云锦华淡淡的道:“我不赌气,世子莫要责罚卿卿。” 荣璟轩心里琢磨她这句话的意思,难道她心里还有气吗,也许责罚了卿卿,她便会消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