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车的车头轰然擦过,好在对面及时反应,我刹车也及时,才没有造成什么重大事故。
我刚缓过神,在看见对面的迈巴赫车标时,脸色也更糟了。 闯红灯的家长牵着孩子惊慌失措,孩子哭叫着抱紧家长的腿。 那家长没认出是迈巴赫,但一看也知道是价格不菲的豪车,根本赔不起,吓得彻底懵住了。 大道路口,车流穿梭经过,路人没有停留,只是或同情或怜悯地看了他们两眼,便继续走了。 我匆匆打开车门,下车查看。 只见对面的车头刮擦变形了一点,但显然受伤更严重的是我那辆车灯都撞坏了的宝马。 我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故,一时之间也有些慌了神。 虽然是为了躲避行人,可刮车的人到底是我,怎么定责还要看交警。 如果是我主责,我这得赔进去多少钱?我存的那些钱够赔迈巴赫吗? 内心正思虑愁苦着,这时,迈巴赫车门打开。 副驾驶上下来一个西装笔挺的文雅男人,关上门看了一眼刮出的一道口子。 他蹙了蹙眉,却没有对我发难,而是看向带着孩子闯了红灯的家长,低声责问:“你怎么看的孩子?”3 “这有多危险不知道吗?” 那家长脸都吓白了,抱着哭闹的孩子连声道歉,说以后一定注意,可他真的赔不起,希望那男人能够高抬贵手,不要索赔。 他带着孩子使劲弯腰道歉,有些说不出的可怜。 但这件事到底是因为他看手机疏忽而闯红灯造成的,我也不好为他辩解。 可作为普通人,可能半辈子都不一定赚得到赔偿迈巴赫的钱。 所以我还是小声说了句实话:“他……他应该赔不起的。” 男人闻言,神情复杂地看了眼我,正要说些什么,后座的车窗落下一半,我抬头,眼底闪过一瞬诧异。 透过半截车窗的缝隙,我看到一个男人深邃冷厉的眉眼和绯色的薄唇。 竟是昨天飞机上坐在我旁边的那个男人。 男人薄唇微启,声音清冷低沉:“陆泽。” 被唤的男人回过身,躬身靠近车窗:“郁总。” 坐在后排的人开口:“快迟到了。” 陆泽会意地颔了下首,看向那位家长:“没事了,还带着孩子,以后注意点。” 我知道,这都是后座那个男人的意思。 那家长顿时如蒙大赦,道了几句谢,连忙带着孩子走了。 陆泽随后便也上了车,丝毫没有向我谈赔偿的意思。 一切都只是因为那个被称作‘郁总’的男人一句话。 但不管怎么说,都算是遇上好人了。 我回过神,拿出手机联系拖车,先把车拿去维修。 我不得已向主任提前说明了情况,然后打车去了医院。 没想到今天一个早上就经历了如此多的大起大落,我望着车窗外倒流的景色,心绪始终难以平静。 冷风呼呼往半降的车窗里灌,我心里却感到一丝莫名的温暖。 可没想到的是,命运总是太捉弄人。 我刚一下车,就正撞上刚从医院门口走出的顾寒声。 |